第784章

  慶君面露微笑，道：「好！不愧是我慶國的好男兒！既然辛將軍有如此雄心壯志，那朕便竭力配合！你放心去吧，哪怕失敗，朕也絕對不會怪罪你。」

  「謝陛下！」辛植表面感激，心中卻把一切看透，一旦自己失敗，必然會替慶君背黑鍋，但為了青史留名，一切都值得！

  一些慶國官員微微低下頭，心中暗嘆，慶君越來越沒有擔當了，當年慶君何等意氣風發，但近年來被武國和方運所影響，越發謹慎求全，在很多方面甚至還不如景國太后。

  敖煌黑著臉，心道以後一定要阻撓東海龍宮與慶國貿易，慶國上到國君下到官員，沒一個好東西，看看人家景國太后，自己搶了人家大殿裡的夜明珠都不怪罪。

  敖煌立刻四處打量這座行宮的大殿，最後無奈發現什麼都沒有。

  大殿之上，兩張龍椅並列。

  慶君扭頭看向方運，微笑道：「方虛聖，辛將軍願意代表慶國押上一府之地，不知方虛聖可敢應戰？」

  方運點點頭，道：「那我便與慶君擊掌為誓，只要我勝過辛將軍，那此文戰將決定十府之地的歸屬！」

  「好！」

  慶君與方運一起舉起手，最後兩掌相擊。

  兩人明明只是平平常常的擊掌，但所有官員包括大儒在內，都輕輕低下頭。

  兩人的掌聲好似突然多了一種奇特的力量，這聲音如山巒崩塌，卻又有勃勃生機，如春雷驚蟄。

  這聲音以各地聖廟為中轉站，開始向四面八方傳播。

  不多時，慶國與景國所有人都聽到兩人的擊掌聲，而聖院中也響起這個聲音。

  所有聽到聲音的人，自然而然知道方運要與辛植進行兵道對壘，決定一府之地的歸屬。

  慶國的讀書人大都十分高興，而景國的讀書人大都擔憂，因為比的是兵道對壘，辛植的勝算至少有八成！

  但兩國的非讀書人恰恰相反，慶國人早就被方運的文名鎮住，害怕失敗，景國人則對方運充滿盲目的信心，認定方運一定會贏。

  大殿之中，方運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兩國文相做見證人，引導我與辛將軍溝通聖廟，連接孫子文界，進入兵家十三雲梯。」

  姜河川一拱手，道：「虛聖大人，此戰與文戰一國相似，可封閉進行，也可對外開放，也可邀請眾人通過文榜觀戰。」

  方運道：「開放吧，無需遮遮掩掩。辛將軍以為如何？」

  「在下附議。」辛植道。

  「好，那便在此地展開兵道對壘，結束後，前往聖廟文戰。」

  姜河川說完，與慶國文相相視一眼，兩人同時拿出官印，意念溝通聖廟。

  就在不遠處，巴陵城中心的聖廟突然輕輕一震，隨後一股淡淡透明衝擊波向四面八方擴散，隨後聖廟投射出一團白光，化為巨大的半球形罩子落在行宮大殿之上，保護住裡面所有人。

  兩道如水光芒落下，方運與辛植被蛋形護罩托起，懸浮在半空，而蛋形護罩內仿佛充滿了水一樣的液體，讓兩人如徜徉在海水中，自然而然閉上眼，昏昏睡去。

  兩道乳白色的光線直入方運與辛植的眉心。

  一些讀書人流露出自豪之色，把身體送入文界或別的地方，耗時耗力，但這種「才氣投射」卻可以讓人的意念進入許多地方，僅僅消耗少許才氣。

  人族原本沒有掌握這種奇特力量，但人族眾聖通過研究天樹，集合了百家力量，終於研究出才氣投射的力量。

  這就是人族強於妖蠻的地方，也是妖蠻恐懼的根源之一，妖蠻接觸天樹不知道多少萬年，可至今沒能研究出半點相關的聖道。

  在才氣投射之上，還有更少見的「文界降臨」，一般只有在特殊的時候才可能形成，而且要半聖親自出面使用。

  讀書人只有通過文榜才能看到才氣投射的場面，至少是舉人才行。

  若是文界降臨，只要有才氣之人便可在聖廟附近觀看。

  若非十國層次的大事項，聖院不會形成光幕讓十國各地所有人都看到，因為耗費的才氣太多，一般每年只有在十國大比的時候才會如此。

  方運只覺昏昏欲睡，陷入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身體一涼，急忙睜開眼，發現自己位於一處軍帳之中，身前是桌案，前方是兩排官員，軍帳入口的陽光灑落，明媚透亮。

  兩個衛兵面對面站在軍帳門口，神色堅毅。

  門外，站著許多品級較低的軍官。

  方運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還是身穿進士服，但外面則多了一層制式的金色鎧甲，鎧甲上有標誌，讓方運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位三品都督。

  三品都督乃是一州最高的軍事長官，少則統領三萬官兵，多則統領五萬。

  方運歷經多次才氣演武，甚至也知道，兵家十三雲梯實則效仿才氣演武，所以立刻鎮定下來。

  方運掃視眾官，把所有人的面孔和官服都記在心裡，沉聲道：「升帳，點卯！」

  就再見最近的一位將軍起身，筆直站立，昂首挺胸，大聲道：「明山軍四品平逆將軍王英路，見過大都督！」

  王英路說完坐下，下一人站起，大聲道：「洪山軍四品平寇將軍蘇元奎見過大都督！」

  「羅山軍四品平難將軍賈覽見過大都督。」

  「從四品鎮軍參軍薛悅見過大都督。」

  ……

  方運靜靜聽完所有人自我介紹，軍中從正四品到從六品的官員都在帳篷之中，而凡是有「鎮軍」前綴的，都是軍中的文官，他們不參與戰鬥，負責軍中的各種事務。

  方運對人族的官制瞭若指掌，五百人一營，三千人為一衛，萬人為一軍，三萬到五萬為大軍，五萬以上一般為護軍。

  通過這些官員的數量和職位，方運摸清自己手下有三支萬人左右的軍隊，都是以當地的山命名，三位四品將軍也都是封號將軍，每軍都有一位從五品的副將和從六品的鎮軍主事等官員。

  三位封號將軍都是翰林。

  除了三軍，自己還有一支五千人的親衛軍，由一位五品的正將軍統領，乃是進士。

  三軍的每軍分為三衛，每衛三千人，統帥的六品衛將都是進士。

  每衛有六營，每營五百人。營校乃是七品，以舉人居多，還有一些年輕的進士。不過這些營校都在大帳之外。

  方運很快做出統計，己方可戰之兵有三萬五千人，翰林三人，加上自己，進士三十七人，舉人有二百多，秀才和童生無需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