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使命

  看著那站立在高大基座上的虛幻人影，眾多的疑惑浮現在伊恩的心中，他問。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有你們說的等我很久了是什麼意思？」

  指引者並沒有回答伊恩的問題，他說。

  「你已經耽擱很久了，看樣子，你還要繼續耽擱下去，我不喜歡這樣，算了，還是讓你明白你的使命吧。」

  說完，指引者有了某些動作，他抬起胳膊做出了一個手勢，緊接著是第二個手勢。

  在他的手勢下，灰色的光線變成了另一種無法描述的顏色，那些立在近乎六角形基座上的東西也變得更加清晰。

  它們似乎是一些生物，不過它們的輪廓表明它們並非人類。

  在它們那被遮蓋著的頭部上安置著分不清顏色的巨大寶冠，這很容易令人聯想到某些不可名狀的圖案。

  透過斗篷上的褶皺，伊恩看到它們緊緊抓握著長長的權杖，權杖那經過雕刻的杖頭讓人有一種怪異與古老的神秘感。

  這時，所有立在類似六角形基座上的東西集體用它們那雕刻過的權杖擺出了某個姿勢，它們似乎是一種信息，而伊恩理解了那種信息。

  「向您致敬，太古者，也向你致敬，伊恩·馬丁內茲，你對真理的不懈追求最終引領你到達了這裡。」

  這時，伊恩看見其中一個基座空了出來，而太古者告訴他，這是為他保留的。

  緊接著，伊恩看到太古者模糊地拿出了什麼東西，那是一個散發著朦朧光暈的金屬製成的巨大球體。

  當指引者把它伸向伊恩時，一個仿佛幻覺般的低沉聲音開始瀰漫，它按照一定的間隙漲伏起落，像是一種旋律，但似乎又帶著點吟頌的意味。

  不久，那個類球體的東西開始散發出微光，隨著它的微光逐漸轉化為一種脈動著的，說不清顏色的冰冷光芒。

  接著，所有站立在基座上，頭戴寶冠，手持權杖的身影開始依著同一種旋律，發出一陣輕微但卻怪異的搖擺，說不清顏色的光暈籠上了它們被包裹著的頭部。

  最後，搖擺與那仿佛吟頌般的跡象停止了，那些圍繞著被包裹的頭部的搖曳光暈黯淡了下來。而那些被包裹著的頭部也低垂了下來，停止了運動。

  與此同時，那些被包裹著的東西突然奇怪地跌落在基座上，然而，那個類球體卻仍舊繼續跳動著難以形容的光芒。

  伊恩感覺那些上古者們已經睡著了，漸漸地，一些真相開始悄悄溜進他的腦海，那個奇怪的吟頌儀式其實是一種指引與教誨，上古者們已經統一地被太古者喚入了一種新的、奇異的睡夢中。

  它們的夢境將會打開最後的終極之門！

  但終極之門是什麼，對這個問題，伊恩仍不敢確定，他僅僅只是意識到有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在他的心中蔓延。

  一陣眩暈向伊恩襲來，那種迷失方向的感覺被擴大了無數倍，恍惚間，他感覺自己正在飄向深淵，周圍一片死寂。

  但緊接著這片死寂被打破，虛空中出現了一種不是伊恩所熟知的語言，但伊恩卻能理解其意思的話語。

  「真實之人超越了善惡，現在，真實之人來到了萬物歸一者前。」

  伴隨著那含糊不清的話語，伊恩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拱門的輪廓，此時的大門緊緊關閉著，不知為何，伊恩突然有了一種強烈打開它的念頭。

  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如果他能夠打開這扇門，他能夠窺見這宇宙運行的無數奧秘，他將知曉世界構成的知識。

  他發了瘋似的拼命地想推開眼前的門，但那石門紋絲不動，伊恩看向大門的表層，除了鐫刻著一些古樸的花紋外，在它的右邊似乎還有一個鑰匙孔。

  正當伊恩準備進行第二次嘗試時，那臉上戴著厚厚織物的高大人影來到了伊恩的面前，他說。

  「你現在明白了嗎？」

  看著眼前這扇門，伊恩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我要打開這扇門!」

  那高大人影微微點頭，他說。

  「這樣就夠了，等你能打開這扇門時，我會再度指引你。」

  說完，他一指點向伊恩的額頭，一種穿越了無數空間的奇異感瞬間包裹了伊恩的意識，等到他醒來，他已經再度回歸了那個昏暗的洞穴。

  在他的身後，是他用法術凝結成的冰床，而在另一邊，則是擺放著諸多實驗物品的實驗桌，只是現在的它們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

  伊恩走近了看，即便洞穴昏暗無比，他仍看到那些隱藏在物品周圍的裂痕，以及這些物品身後那淡淡的金色虛影，無數的金色細微粒子從那虛影上不斷散落，直至消失。

  「這是.」

  伊恩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他一拳擊碎堵在門口的巨石，飛快地奔出了洞穴，但看到外部的一切時，他驚呆了。

  只見湛藍的天空中，數道狹長的裂縫安靜地置於其上，就像一塊布上突然多了幾道劃痕。

  就連他的身前也出現了那細微的裂縫，不知為何，伊恩下意識地伸出右手去觸摸那裂縫。

  手指划過那細微的裂縫，一道淡淡的空間波動蕩漾起，就像在水面扔下一塊石子，那漣漪被伊恩清晰地感知到了。

  「這是空間波動？」

  伊恩有些不太相信，但他確實感知到了空間的波動。

  就當伊恩還處於恍惚之中時，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飛過伊恩的眼前，伊恩看向它，只見那色彩斑斕的蝴蝶身後出現淡淡的金色虛影，那虛影不斷灑落著金黃色的細微粒子。

  而在那灑落的粒子之中，伊恩看到這蝴蝶的絢麗翅膀正逐漸枯萎，慢慢地，在那綿延的虛影之中，這隻蝴蝶最終衰老化為一縷灰燼消散於天地中。

  將目光從那金色虛影所構成的影像中移開，蝴蝶從伊恩的面前迅速飛過。

  移到一旁的其他樹木上，只要伊恩凝視那些物體，散發著金色光點的淡淡虛影就會從其身後顯現。

  這時，伊恩才意識到，他的身體好像發生了某種驚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