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決鬥儀式

  艾倫就這麼鎮定自若地站在一旁，死神的布置他每個字都清楚地聽到了耳中——他知道死神是故意在他面前說的，對抗和爭鬥其實已經再一次開始了。

  死神海爾波的打算，就是利用他身為冥界主人的優勢和亡靈們的特性，讓源源不斷的死人們造成大軍，雖然除了高級亡靈外一般沒畢業的巫師估計都能用火焰熊熊輕易解決一大堆，

  但全世界亡者的數量，卻不是魔法界裡巫師們可以媲美的。

  冥界城牆防區陷入持久戰是必然的，但如果艾倫和死神的抗衡拖的太久，不斷增加的傷亡，和看不到頭的戰鬥，讓外面的那些巫師們因此逐漸失去對獲勝的信心，如果最後堅持不住決定放棄美國的話，這些都是一種對拉文克勞信仰的打擊——但本來也在艾倫他們的預想出死神的行動質疑，所以並沒有讓他覺得意外。

  現在唯一的麻煩是，之前艾倫想利用死神因為力量更強想讓他誘出冥界的打算，要做到看來就更加困難了，起碼現在對方還這麼清醒甚至有點慫…句里句外都透露著不願意冒一點風險的意思，讓艾倫覺得有些難搞。

  死神吩咐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主人，我們這邊有伏地魔大人帶隊，絕不會辜負主人的期望。」魯道夫斯搶在習慣性又想說話的死神之前，鼓著眼睛用沙啞刺耳的聲音喊了出來。

  「主人，俺一定讓那些愚蠢的凡人感受死亡的陰影，讓那些活物見識到死亡的！」

  前維京國王哈拉爾，把他那帶著鏈甲護頸的雕花維京半敷面頭盔蓋在了頭上，眼框內分別閃耀著兩點紅色的光芒不屑地向著伏地魔他們的方向撇了撇。

  說完維京人轉身就準備帶著人進攻，不過隨即就被拿著短槍的死靈騎士攔住，另外一匹的征服者威廉宛也張開了嘴，用那種難聽的亡者開了口：「打仗先得有計劃，怪不得你能輸給哈羅德！都跟老子過去說別打擾主人他們！」

  其他三個死亡騎士顯然對威廉還是服氣的，都依言順從調轉身，命令他們各自身後的那些不死生物跟上，一時間又是一陣黑潮湧動。

  貝拉顯得既憔悴又瘦骨嶙峋的面頰上露出了不服氣的神色，狂熱地看向身邊的伏地魔想看他的意見。伏地魔只是對著死神海爾波鞠躬行禮，恐怖的紅眼睛憤恨地掃過艾倫，沉默地也轉身繼四個死亡騎士之後走出去。

  這些亡靈組成的黑潮就像退潮一般開始褪去，不過就像活人之間有所爭鬥一般，這些亡者的關係也不算那麼融洽，七股亡靈軍隊在進行過程中就明顯看出分為了兩潑——分別由四個麻瓜國王出身的亡靈騎士的隊伍以及新加入死神陣營不久的伏地魔三人組成。

  除了天上還飄著少許攝魂怪和艾倫自己的浮空船和他的亡靈外，現場已經沒有了不死生物在身邊，艾倫覺得這片灰敗之地似乎都更寬敞亮堂了許多。

  「讓你見笑了，我這個世界原本並不需要讓他們學會怎麼和活人相處…」死神說話的時候，表情還皺著眉，似乎對剛才他手下們的表現很不滿意。

  「肯教的話還是有所改善。」艾倫表情似乎很認真地說，「最大的難題還是口音…你手下們起碼只有一個維京人，我手下三十多個騎士全部來自斯堪地那維亞半島…」

  「哦？這倒是值得讓人稱讚的成就…」死神看起來深有感觸，「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嗎？或者還是先來點茶再坐坐？」

  「還是開始吧，不然耽擱太久了，也讓我消消食…」艾倫蒼白的手擺了擺，他握著法杖的那隻手鬆開讓法杖自己漂浮在面前。

  「很好，不過請稍等讓我清理一下…」

  說著，死神海爾波用手中的蛇形法杖點了點灰色的土地，接著他和艾倫彼此身旁的桌椅就被土地又吸了進去。

  在他和艾倫之間，沒有任何障礙的阻擋遮攔，只有這片寂靜無聲的灰敗土地，連風都沒有一絲一卷。

  「我倒是知道一些英國古老的決鬥禮儀…哈里斯先生…」死神海爾波那好鬥公羊般的臉上揚起笑意，緩聲詢問，「不過並不知道現在近代的發展情況…不過介於我現在是以巫師身份和你決鬥，如果方便的，讓我們做全套讓我重溫一下？」

  「我的魔法史學得不錯，為了教學生們戰鬥做了點研究…來吧，能和發明了魂器與培養了蛇怪而大名鼎鼎黑巫師決鬥，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起碼比決鬥大賽上那些傢伙帶勁…」艾倫的目光落在自己和死神海爾波中間的地面上，「大體是需要背對背走幾步再鞠躬開始的？英國保守的風氣其實讓決鬥禮儀很長時間都沒什麼變化…」

  「很好，那看來這場決鬥會很完美…那麼這個場地就需要先刻畫一下才更有氣氛，生活需要一點儀式感…」死神感激地點點頭，然後用手揮了揮讓天上那些攝魂怪飄在地上開始用它們的腐爛的手在地上刻畫出決鬥場的範圍。

  在艾倫和死神海爾波之間，攝魂怪們用自己的身體深入斧鑿般的劃上刻痕，在這片灰敗的大地上十分清晰。

  「正好我可以喝一罐…剛那東西有點頂人，你要來一罐嗎？哦…那可惜了…」艾倫從腰包里不動聲色地在旁掏出了一罐可樂喝了一口，這種不像葡萄酒沒有生命的飲料口感並沒有變差太多，讓他舒服地嘆了口氣。

  此時地面上攝魂怪們已經開始有篆刻月牙形狀的裝飾，就像是當年洛哈特開創決鬥俱樂部時的那面地毯——雖然這個決鬥場的範圍遠比教學學生們的那塊要來的大得多。

  場地的中間，以月相的變化為圖形共計三十個均勻排列成了一條直線，彎曲弧形的開口處正面對著這個長方體的外側，最外面的月相為新月，然後每過一段距離就有個一個越發飽滿的月牙圖形，直到在最中間的位置，就是一輪滿月，而穿過這些月牙的是一條如同魔杖一般的豎線，在豎線的兩邊盡頭各刻著一顆星星，在這寫刻痕的周邊還散布著一些小顆粒狀裝飾用的小星星。

  艾倫在旁看著這個場地的建成，他心中非常明白眼前這個綽號為『卑鄙的』海爾波狡猾意圖，死神正在用各種方式提醒艾倫，他連這個正在刻畫的決鬥場範圍估計都不願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