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一場死亡率為300%的手術

  門啪的一聲被佩內洛帶上，艾倫目光在赫敏滿是淚跡的臉上徘徊流連了一陣。

  艾倫的手指在額頭上揉了揉，吁了口氣身體仿佛都向下縮了縮，聲音低沉地直接說道：「我必須得向你承認，赫敏。這些實驗我都是知道的，而且是我讓醫生和四眼她們不要告訴你，背地裡操作的。」

  儘管赫敏因為愧疚而折磨得自己十分疲憊，但她還是察覺到對方的異樣——和往日相比，艾倫的語氣顯得有些僵硬。而且依照艾倫往日的行為習慣，他會表現得更為親密比如摸摸她的腦袋…

  所以赫敏握住了艾倫的手，有些痛苦地說道：「哦不，艾倫，你不必為了安慰我讓自己承擔起這樣的錯誤。」

  「赫敏，你了解麻瓜醫學的發展嗎？」艾倫見赫敏不相信也不糾纏，看到提問還是能讓赫敏習慣性地開始了思索，便緩聲繼續說道，「探索未知的領域、為此進行實驗必然會出現一些黑暗面和犧牲。在麻瓜的醫學發展中，因為沒有麻藥和輸血等措施，所以有一段時間在儘量求快…」艾倫頓了頓，「截肢手術有人最快有七秒不到就截掉一隻大腿，也有軍醫在二十四小時內進行了兩百次多次手術，平均每七分鐘就一場…」

  赫敏此時滿臉疑惑地看著艾倫沒有說話，不明白他說起這些是為了什麼？

  「速度這麼快，有什麼額外好處嗎？當然有，起碼能減少一點疼痛的時間。」艾倫見赫敏看他，對她擠出一個笑容，「有壞處嗎？多得不要不要的…首先，直接截斷後，血肉會從切割面往收，這就導致了骨頭被留在外面，且，用鋸子鋸開的血肉非常粗糙，想要完全康復甚至要好幾年，另外手術太快…會造成意外的切口。」他停了下喝了一口無糖可樂，「號稱是蘇格蘭最快的刀的一位被叫做羅伯特·李斯頓的麻瓜醫生，為了追求快…快就意味著失誤次數可能多，他有一次在兩分半鐘內切下患者的腿，但由於用力過猛，同時也切下了患者的高丸；一名頸部潰爛的少年，由於李斯頓的過分自信而導致誤診，當他用刀切開患部時，少年立即噴血不止而死…而最誇張的一次是一場死亡率為300%的手術。」

  「古代的麻瓜醫學太可怕了！」赫敏表情恐懼也更茫然了：「但300%？為什麼給一台做手術會出現死三個人？」

  「當時，李斯頓一鋸子下去，患者腿應聲而斷，但同時被切斷的還有幫忙扶病人腿的助手的手指，被他以神速切下腿部的患者翌日因感染死去…這在當時相當常見因為當時還沒消毒這個概念，而他的助手則被他失手切斷手指，亦因感染而死去；另一個無辜受害者是在場觀摩手術的一位名醫，被他甩出去的刀片刺到了兩腿間的要害，實際並不嚴重但估計剛好有心臟病之類的疾病，就因恐懼而休克致死…」

  在古代醫學史上這些殘酷讓赫敏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艾倫你的意思是…」

  「而在這之後，李斯頓率先使用乙醚作為麻醉劑，可以說，李斯頓促進了麻醉術的普及…他發明了透明明膠粘石膏、一種鎖定動脈鉗的牛頭犬鉗和開始使用腿夾板用於穩定股骨脫位和骨折，這些至今仍在使用，此外，以他命名的還有李斯頓刀….」艾倫認真地說，「所以赫敏，麻瓜的現代醫學，之所以能有現在這麼先進，正是靠著這些先驅們用外人看起來甚至有些血腥愚昧的各種拿人命試驗堆積出來的，是從漫長的實踐中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病人會死為什麼這個病人能活的探究中累積出來的….我告訴你關於我知道四眼他們在幹什麼並不是在騙你，我確實默許了他們的行為，你也知道我對追求知識和真理的態度…」艾倫把兩隻手按在赫敏的肩膀上，也是他在今天第一次把手放在她的身上，「使用死刑犯和惡意散播狼人病毒來做為了拯救狼人的試驗，這點我沒有錯，本身不知情的你更沒錯…錯的是故意把他們用在麻瓜身上的神秘人…赫敏你想想，如果神秘人這次不是使用的對麻瓜有害的魔藥，而是購買我們保護傘生產的…比如生產的糖果把人活活塞死，你是否還會覺得我們有責任呢？」

  「艾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赫敏先是點頭認可，但她還是覺得有些詭辯而搖搖頭說，「但這次的事還是有寫不一樣，我們本可以避免，那畢竟一整座城的人…」

  「是啊，我本可以避免….」艾倫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他的雙手十指交叉，死死地握緊了，「但這場罪惡和你是無關的，這是我的責任…」艾倫的語速更加緩慢，他開始和赫敏對視，「赫敏，你的眼睛裡全是血絲，你太疲憊了…我帶你回湖心島睡好好睡一覺，醒來後才有精力處理其他的事情…」

  「我不能，艾倫，鄧布利多和佩內洛剛才說的對，我總有些什麼事是能做的，我該行動起來…」赫敏說，她抬起頭看著艾倫也有些紅了的眼睛，「再說你才應該……」

  話還沒說完，赫敏就眼前一黑的失去了意識，她被艾倫抱在了懷中，艾倫沒有給她繼續辯駁的餘地，直接用魔法讓赫敏沉沉睡去，隨後他踏入陰影帶著赫敏回到了湖心島的城堡里，抱著赫敏去了這裡屬於她房間的雙人床上，替她褪去外衣後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接著開始離去的艾倫停下腳步，又翻身回來蹲在床邊，伸出自己的右手，溫柔地捋了捋赫敏的頭髮後把手指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隨著一陣肉眼不可見的魔法波動後，再次為她拉好被子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艾倫剛從房間裡出來，就海蓮娜從一側的廊柱後穿了出來。

  「父親。」女幽靈手指指了指赫敏的房間方向，「格蘭傑小姐她怎麼了？我看到她似乎是暈過去了？」

  「這次事讓她有些崩潰，我看她太疲憊了…所以讓她好好睡幾個小時再說。」艾倫無力地擺了擺手，實際上除了讓赫敏睡著，他還嘗試使用了以前盧娜那種可以影響別人大腦忽略一些問題的魔法，不過還不太熟練，但應該能讓她醒來後的負罪感降低不少。

  「我看到克里瓦特小姐也走路撞倒雕像了。」海蓮娜點了點頭，然後不高興地說，「不過父親，也許你應該注意力放在母親身上？我和馬爾福夫人這幾天都沒有見到她…你知道她在哪裡嗎…她還大著肚子，沒人在她身邊，我有些擔心…你知道的，媽媽不太會照顧自己。」

  「你母親…這幾天有她自己的事在忙。」艾倫沒有血色的臉上，試圖露出安撫的笑容，「海蓮娜，你別擔心，你媽媽厲害著呢…我想她應該是出門找自己想吃的東西去了….我保證再過段時間她就會回來，不會有危險的…你知道我們身上有血盟能感知到彼此的狀態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