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海蓮娜從湖邊撿起一塊石頭

  浮空城上，幾個剛從麻瓜世界返回的巫師身影蕩漾在泛起層層漣漪的黑湖中。

  「哈利，記得寫信通知你的教父，你們可以為你姨媽一家準備房間了。」艾倫說著替大家解除了身上的幻術，讓他們從麻瓜打扮變回了正常人。

  一旁垂頭耷腦、滿臉寫著不愉快的哈利應道：「我們會把一邊讓出去…」

  「聖誕節後我會在大學和蓋勒特里搞個展示活動，歡迎一下麻瓜首相…上次魔法部被燒的時候他有點被忽視了。」艾倫的表情完全沒有哈利臉上的那種負擔，「到時候你順帶德思禮一家也來好好參觀一下，扭轉他們這些即將要加入魔法界的新成員們以前對我們巫師的錯誤觀念…」

  見這邊胡鬧一般的任務已經完成，斯內普的心卻如那邊因為巨烏賊而激盪翻湧的黑湖水一樣不平靜，但多年的三面間諜生涯讓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這位魔藥課教授先對著在一旁垂頭耷腦、滿臉寫著不愉快的哈利說道：「波特，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別以為你提前從我的課離開就能不完成魔藥課作業…除非波特先生已經自大到覺得自己不需要學習也能掌握魔法知識。」

  本來正在因為又得和德思禮一家住一起而感覺糾結的哈利，又被斯內普莫名其妙的一頓批，讓他怒氣沖沖地回瞪了斯內普，不過哈利因為剛才對斯內普的打扮，擔心被報復的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和艾倫們告別就灰溜溜的去找金妮了。

  接著，斯內普的目光又落到了已經變回了睡衣睡褲，似乎在對著水中那些被陣陣漣漪打得支離破碎的倒影發呆的盧娜，他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讓這個瘋姑娘先行離開方便他和艾倫談正事，至於盧娜身後的飄著的格雷女士，因為拉文克勞女士的關係他倒是希望能夠留下。

  艾倫注意到了斯內普的申請：「西弗勒斯？」

  斯內普的目光在盧娜的身上定了定：「哈里斯校長，既然我完成了你要求的事情…請履行我們之前的約定…」

  「在三兄弟的傳說中，三兄弟中排行第二的卡德摩斯·佩弗利爾是一個性格傲慢的人，他想要讓死神更加丟臉，就要求擁有能把其他人從死神那召喚回來的力量。死神從河岸上撿起一塊石頭給了卡德摩斯，告訴他這塊石頭有著使死者復生的力量。隨後，卡德摩斯回到了他自己獨居的家，在那他拿出那塊可以召喚死者的石頭，把它放在手上轉了三次。讓他又驚又喜的是，他曾經想要與之成婚卻不幸死亡的女孩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艾倫抬起手臂，豎起右手的食指阻攔了要說話的斯內普，他平和的聲音在黑湖湖畔響起，「西弗勒斯，然而她既悲傷又冷漠，還用面紗和他分隔起來…儘管她重回人世，但她並不真正屬於那，她在那遭受著痛苦。最終，卡德摩斯在無盡的絕望中瘋掉了，為了真正地融入她的世界，他自殺了…」

  「哈里斯校長，你把我當做霍格沃茨小學那些幼稚的學童嗎？給我講這個所有巫師都知道的故事幹什麼？」斯內普原本蠟黃的面色泛上了鐵青，在袖子羨慕，他的掌心都被他自己掐出了一個個紫色的小小月牙形。

  「這不僅僅是一個童話故事，西弗勒斯。死神製作的復活石會引誘使用者走向死亡，這也是死神的目的，和我們一直沒有把它交給你的原因。」黑湖湖水拍打在岸邊，艾倫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卻仿若壓過了這些水聲，清晰地在斯內普耳邊響起。

  「我不在乎。」斯內普語氣非常堅定，烏黑紛亂的頭髮在腦袋周圍飄舞，「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她兒子的安全，我十七年年前就應該死去了！」

  「我的霍格沃茨需要像你這樣有經驗有實力的魔藥課教授。」艾倫側轉過身，「所以這塊死神的復活石我不能給你…」

  「你欺騙……」

  斯內普瘦瘦的臉上閃著真正的怒氣，他忍受恥辱去和愚蠢惹人厭的麻瓜商談，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證能拿到那塊石頭，現在對方卻說，因為學校缺少老師這樣可笑的理由不能把它給出來…

  艾倫只是保持微笑地看著他。

  斯內普感覺自己遭受了戲耍，但是也讓他明白石頭還在對方的手上：「哈里斯校長，請直說吧…我早已表明了態度，我願意為那塊石頭付出一切…但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起碼讓我有個準備。」

  「你要這塊死神那塊石頭的目的是想要見到莉莉·伊萬斯……」艾倫見斯內普總算冷靜了一些溫和地說，「所以我並沒有打算食言…盧娜，現在方便嗎？」

  「哦。」盧娜恍恍惚惚的點點頭扭頭四處在地上看了看，判斷了一下自己和黑湖邊的距離皺了皺眉，然後她用伸出手指，「海蓮娜，幫我隨便撿快石頭。」

  有零狀態的海蓮娜聞言，除了最開始有些吃驚外，已經有了幾次經驗的她很快就確認，斯內普之後也將是不用隱瞞她能力的人，於是她點點頭開會向著黑湖湖邊飄去。

  本來正在設想對方究竟想要些什麼的斯內普嗎，此時錯愕地看著女幽靈，漆黑空洞的黑眼睛落在已經實體化的格雷女士，震驚地看著對方從也實體化的衣服暗口袋裡掏出一張手絹，對著湖邊的一塊青色石頭把它撿起來擦了擦，然後握在了手中。

  海蓮娜翩然走回到母親身邊，她很淑女式地微伸出手，又小心地在石頭上拍了拍，將那些其實已經幾乎不存在的泥沙拍落，才將這顆青色的小石頭遞給盧娜。

  接著，盧娜握著它，雖然大著肚子但步伐還是有些連蹦帶跳的來到斯內普面前，然後她伸出手露出掌心的黑色石頭：「喏，你要的石頭。」

  「這並不好笑…洛夫古德小姐。」斯內普的內心幾乎被憤怒吞噬，他乾脆不搭理瘋姑娘還是把眼睛看著正主艾倫，「哈里斯校長，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沒玩夠嗎？」

  「哦？你覺得形狀不一樣？那等等我。」盧娜淺灰色的眸子中露出了一些恍然大悟，她握緊了石頭用力捏住，金色的長捲髮從她的臉頰滑落。

  而等盧娜掌心向上攤開她因為白皙而讓毛細血管比較明顯的手掌時，那塊從青石變成黑色的石頭，現在已成了一顆中間有著死亡聖器標誌的黑色菱形石頭。

  「變形術？洛夫古德小姐，我以為你已經過了僅僅從外表認識事物的膚淺年齡。」斯內普身上散發的氣息冰冷得嚇人，目光轉向艾倫，幾乎就要爆發，「哈里斯校長，用別人隱私的秘密來哄女孩開心，這可不是什麼高尚的事情…」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不要讓憤怒吞噬了你的理智。」突兀的眼睛、淺淡的眉頭、金色長髮…眼前的瘋姑娘雖然還是那副模樣，但是身上的氣質卻突然帶上了睿智和端莊威嚴，仿佛換了另外一個人，讓人望而生畏。

  這突然發生變化的氣質讓斯內普一時間怔住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你如果擁有足夠理性的話你起碼該先試試它，然後再評判…如果它是你想要的就賺到了，如果它不是，你也不虧。」盧娜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不過這次她是掌心向下握著的。而她本身她已經恢復了原來懶洋洋的樣子，那種怪裡怪氣的氣質再次將她環繞。

  這次斯內普下意識順從地用伸出了手，然後被丟下來的石頭就落在了他的手裡，隔空轉了三次。接著在他的腦海中，周圍森林中傳來了輕微的動靜，像是柔弱的身體在森林外圍樹枝散落的泥土上移動腳步。

  「西弗勒斯…」讓斯內普魂牽夢縈的溫柔女聲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斯內普猛地側過身，身上的黑袍子揚起一個弧度，他的眼神瞪得大大的——莉莉·伊萬斯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她此時的狀態既不是幽靈，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不像活人的身體那麼實在，卻比幽靈真實得多。

  莉莉穿著當初被伏地魔殺害時穿著的那身衣服，長長的深紅色秀髮披在腦後，綠色的眼睛在她秀氣的面龐上顯得格外迷人，和她最後活著的時候樣貌相比，此時的莉莉看上去要年輕了和更完美一樣——這是斯內普記憶中她最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