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居住

  艾倫一行人坐到了最長的那排沙發上，盧娜朦朧的眼神落到了桌子上的那塊被達力挖得亂糟糟的蛋糕上，沒有興趣地身體靠到了沙發背上。德思禮家到處都給達利準備了飲料，以方便他可以儘可能在離他最近的位置拿到，不過顯然他們此時並沒有把他們用來招待怪人的意思。

  「我當初就說過，你還差一歲才成年，你們這些怪人大概都壞了腦子才會把不滿十八歲當成成年，鄧布利多也是老糊塗了吧，太不靠譜了…」佩妮抱著手臂坐到了丈夫的身邊，冰冷冷地說，「所以，你的這些怪朋友是要送你回來住？」

  「我不同意！」弗農憤憤地在半空中揮舞拳頭，臉氣得成了紫褐色，「小子，你當初走的時候可沒有說過還要再回來，我們在接手這棟房子的時候可沒有設計你的房間。」

  「這是看到你們日子富裕了，又這窮小子上門來蹭吃蹭喝來了吧，養了他這麼多年，還成甩不掉的包袱了，這種渣滓，活著也是浪費空間。」瑪姬不屑的目光又在身上顏色最為絢麗的斯內普身上掃過，「幾個小孩子過來騙吃騙喝也就算了，你們這幾個不知道從哪個貧民窟鑽出來的成年人還好意思過來？」

  這倒是讓德思禮夫婦有些尷尬，他們可沒告訴瑪姬這棟房子實際上是哈利的教父買的，達力眉毛向上抬了抬，他儘量不去看除了哈利以外的怪人，肥厚的下巴抖了：「姑媽，起碼哈利不是個浪費空間的。」

  佩妮握了握丈夫的胳膊在他的耳邊用很小聲的聲音提醒道：「弗農，這房子是那個殺人犯給我們提供的…我認為我們可以讓他暑假的時候再回來住一陣子。」

  聽到妻子的弗農顯得非常為難，他便眯起了眼睛，他的牙齒露了出來，太陽穴那裡有一根血管在跳動，挺愛妻子的他勉強地說道：「好吧，看在佩妮的份上，如果你守規矩，你可以在暑假回來。」

  「你們誤會了，我不是想暑假回來住。」哈利提高了一些音量，在剛剛德思禮一家輪番自以為是的猜測嘲諷下，他根本沒有辦法插口說話。

  「暑假不想回來？那你是想這個聖誕節假期回來居住？」弗農聞言更加疑惑，蹙起眉頭，他那雙卑鄙的小眼睛在他那張紫色的大臉上成了兩條縫，「小子，別耍花招，對我說實話。」

  自從哈利十一歲以後，他還從來沒有在聖誕節假期回來過，佩妮也有些惱火，她覺得如果這次回來，今年的聖誕節恐怕不會愉快。弗農猜疑地看著哈利，小怪物在自己家居住了這麼多年，他們可從來都沒有在聖誕節去親戚家拜訪的習慣，何況現在還帶來了這麼多的怪人。

  「當然不是！之前我說過，以後我都不會來你們家裡居住了，這話是認真的，我說話算話。」哈利迅速地說下去，「我們這次是來…」

  「你這個不知感激的小撒謊精，還帶著一群窮困懶惰的乞討者，和你女馬媽……」瑪姬胖乎乎的嘴裡隆隆地說著，突然話音戛然而止，她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雙眼迷濛地望著天花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弗農發出一聲怪叫，好像一隻老鼠被人踩了，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來，「你們對我姐姐做了什麼？！瑪姬！瑪姬你沒事吧？！」

  「幾小時後她就會醒過來。」斯內普收回伸出的魔杖，他微微收緊下頜，神情陰沉地看著陷入幻象的瑪姬，「接下來的事不是這個聒噪的女麻瓜能聽的，我們勇敢的波特先生顯然忽略了這一點。」

  「你們不能隨意對我們出手！」佩妮面色煞白，緊攥住枯瘦的手指，對魔法界有些了解的她顫抖著聲音質疑道：「這太粗魯了！我知道你們完全可以使用更溫和的手段，讓她自己出去…」

  盧娜潔白纖細的手指勾了勾耳朵上的胡蘿蔔耳飾，漫不經心地說，「那我讓她夢到法布斯特上校會不會好一點？」

  「不用做這些威脅，我知道你們有多厲害！」佩妮把盧娜看破人心的話當成了一種威脅，但憤怒壓制了對這些怪人的恐懼，用力地向下甩動了兩下雙手，目光對向了這群人中年紀最長的斯內普，「所以，我的外甥，你帶他們來到底來做什麼？」

  「西弗勒斯，我想對德思禮一家來說，比起我和哈利來告訴他們消息…」艾倫側過臉看向滿臉陰鬱的斯內普，「你作為一名成年人和教授，他們會更願意聽你解釋原因。」

  聽到這個名字，佩妮怔住了，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打扮最為花哨的斯內普身上，她的手按住胸口，驚訝得馬臉拉得更長了——那副不屑一顧的德性，一臉髒相，再看他那攤爛泥似的油膩膩的頭髮…

  「我們偉大的哈里斯校長，想要接你們幾個到魔法界浮空城上居住。」斯內普看向瑪姬的目光冰冷，他不屑於去過多理會這個愚蠢的女麻瓜，但也不願意因此破壞了接下來的談話，「至於原因…」

  「你真是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怎麼會到我家裡來？！」佩妮的聲音已經沒多少恐懼了，但充滿了一些憤怒和不可置信，她盯著眼前的這個落魄說唱歌手一般男人，和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小時候就認識的怪胎對上號了。

  弗農疑惑的眼神，在妻子和這個怪男人之間遊走，他在妻子剛工作沒多久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從沒聽說過她認識這樣一個怪人。

  「等等，讓我們去怪人的世界住？」弗農突然意識到對方台詞的含義，已經發紫的大臉面向斯內普問道：「為什麼要把我們接到怪人的地方？你們又出了什麼魔頭嗎？會讓我們發生危險？…不！等等，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了！誰也別想把我們從這棟房子趕走！」

  「沒人想霸占你任何一棟房子！！！也沒有什麼魔頭！！！」哈利發出怒吼。

  弗農立馬吼了回去：「那為什麼我們要去你們的地方住？！！！」

  「你們這麼大聲是誰聽力不好嗎？！」盧娜參了一腳，揚高了一些聲音。

  這讓哈利蔫了下去，他神色也開始懨懨地——弗農姨父一直喜歡用金錢來定義問題，只是自己要怎樣對姨媽他們說呢，他們是那樣排斥魔法，他躊躇著措辭。

  「你們知道，波特這個自大的小子…」說道這個名字的時候，斯內普的腔調很是輕蔑，他語氣冰冷地繼續說道，「目前在霍格沃茨學習魔法…對於魔法，想必你們多多少少也應該有些了解吧？」

  斯內普對這個名字的態度取悅了弗農和佩妮，這讓他們兩個對斯內普的話語耐心了一些。一個對哈利沒有好感的人的話還是可以聽一下，哪怕這是一個怪人。

  「我們從撿到他的那天起，就決定不再讓這種怪異的事情發生，但最終，他還是和我妹妹一樣……走上了這條路。」佩妮帶著一些仇恨看著斯內普，「莉莉當初不應該接觸你這個怪人的…」

  「對！每次見到他們都沒有好事發生。」話匣子打開，內心判斷了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妻子沒多大關係而是和妻妹關係大一些的弗農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自從遇到那個無禮、傲慢的妹夫開始，我就知道，要離這種人遠一些。「

  「還有那個野人一樣的大個子、哈利你那個殺人犯教父，把我們壁爐炸碎的紅頭髮男人…沒有誰，從沒有誰能讓我們看到哪怕一點點的文明和禮貌。」佩妮掰著手指數落她生命中僅有的幾次和除了妹妹和西弗勒斯以外的巫師的交集。

  「總比無知和貪婪好！」哈利憤怒地反駁。

  斯內普對佩妮說起莉莉不該認識他表現的雖然有些惱火，但明顯很享受聽到人們對小天狼星以及詹姆不好的感官，他搶在弗農反擊前就對哈利陰陽怪氣地說：「波特先生，聽一下別人的見解…能讓你那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大腦更了解事情的真相。」

  而一旁，哈里斯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上，起碼其中兩人的表情顯得也很享受眼前的狀況，他們大費周章的請斯內普過來正是為了觀摩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