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1章 回報

  看著抱著自己校長桌的費爾奇，這個時候鼻涕泡都流了出來，艾倫短暫地皺了皺眉，他掏出了一張藍色手巾，隨即讓它懸浮在手上，很快便冒出了水蒸氣。

  艾倫用手指背試試溫度，又扇了扇讓它的溫度下降了些，隨即便將熱乎乎的濕毛巾在控制下飄到了費爾奇面前。

  顫抖著接過熱毛巾，費爾奇的抽噎反而更厲害了，嗚嗚呀呀說不出話來。

  有潘西這樣的外人在場，費爾奇也覺得自己失態的舉措有些丟人，他將熱毛巾敷在了臉上，感受到毛巾的熱度驅趕了冬日的嚴寒，也讓他激動得緊繃的情緒漸漸舒緩平復下來。

  「阿格斯，在神殿時可別哭了，等你成功了我親自給你做一把魔杖…」艾倫擱著校長桌，用法師之手隔空拍了拍費爾奇的肩膀，然後對棲息在枝頭假寐的安卡帶著點哀求地說道，「安卡，幫我送阿格斯去拉文克勞神殿，輕一些他是個普通人…回來我給你做烤兔子肉吃…」

  聽著前半部分沒有睜眼的安卡直到聽到烤兔子肉，才不滿地咕了一聲，它從枝頭飛起，直接抓住還想道謝的費爾奇肩膀，火光一閃，便帶著費爾奇從校長室消失了。

  而等火光在校長室內完全不見的時候。

  艾倫忽地站起身，他直接一腳踩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下一腳就站上了桌。這突然的居高臨下讓潘西嚇的噌地連人帶椅子挪後了幾步，潘西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不符合她對「校長」這一身份認知的動作。

  不過，艾倫暫且沒有理會潘西目光中的震驚，他從桌子上走了過去，又一腳踩上了剛費爾奇的椅子後把它作為中轉，下一腳又踩回了地面，他身上的法袍都揚起了一個活潑的弧度。

  在潘西完全無法理解艾倫在抽什麼風的情況下，霍格沃茨的校長對著費爾奇正萎靡在地上的貓洛麗斯夫人伸出他那兩隻蒼白修長的大手，他一隻手從洛麗斯夫人的前腿腋窩下抄起，一隻手托住它的尾巴根上面一點的背，讓這隻貓捲成一團抱在了自己的懷中，接著轉過身繞過校長桌坐回到自己的校長椅子上。

  隨即艾倫翻動剛剛被費爾奇捏過的毛髮部位，施法為只是受到驚嚇其實並沒有受傷的洛麗斯夫人治療。見洛麗斯夫人沒有大礙，艾倫放鬆了身體，讓貓趴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從它的耳朵後面順著臉頰摸到它的下巴，開始不斷輕輕撫摸這隻瘦骨嶙峋的貓咪。

  洛麗斯夫人眯起了它那雙長得像費爾奇那樣燈泡似的鼓眼睛，順從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個艾倫這才有閒功夫看向潘西，注意到潘西莫名其妙的神色他笑了笑：「鳳凰的嫉妒心比較強，我不能當著安卡的面來檢查它是不是有受傷。」

  「哦？哦！哦…」潘西呆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這個打敗過黑魔王、馳名整個魔法界、屬於整個英國最有權勢的男巫就這樣靜靜地撫摸著膝蓋上那只在學校里沒人會喜歡的醜醜的看門人幫凶。這對於普通巫師來說實在難以想像，也著實出乎潘西意外。

  轉念潘西又想到赫敏·格蘭傑在魔法部登記的阿尼瑪格斯人頭獅身蠍尾獸嚴格來說也可以算作一隻大貓，而且她也養了一隻估計長寬差不多的愁莫，她內心忍不住八卦道：莫不是因為喜歡格蘭傑，所以他才愛屋及烏地喜歡上貓咪這種生物…

  「以前在巫師們之中流行蟾蜍，現在大部分都喜歡養貓頭鷹。沒有赫敏我也一直都挺喜歡貓，這種小動物不論外表還是性情都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艾倫的目光看透了潘西的所思所想，這讓潘西才回憶起對方的能耐而再一次被嚇了一個哆嗦，「放心我沒這么小氣，我的確能看破人心，但我現在有些理解盧…羅伊納了…這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負擔…我可沒辦法在意每個人心中所想不是嗎？」艾倫聳聳肩，「你剛才也很好奇為什麼我會對一個…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作用的啞炮如此上心？」

  「我沒..呃，哈里斯校長。」潘西先試圖辯解半句然後想明白自己的想法無所遁形，她愣了一小下重新組織了語言，「我只是過於駑鈍，無法看透你這些行為背後的智慧…」

  「你看不透看不懂是正常的。」艾倫臉上的笑容變大了，「但這背後沒什麼智慧…我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所以才這麼做，只是因為這…」

  潘西更懵了：「嗯？」

  「就像你想的那樣，費爾奇別說對我，對你們小巫師來說，在你們看來他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他的感受和喜好，對誰的忠誠是不是覺得根本對誰都沒有影響？」艾倫看著潘西，一隻手用食指來回擼著貓下巴肉，一隻手攥起自己的飲料杯抿了一口，「那在你眼裡…我知道你們斯萊特林對內心認可的真朋友還算不錯，但對其他人…按照你們蛇院的思維，誰又能給我足夠回報…回報大到足夠讓我去做這些呢？」

  這讓潘西的眼睛一縮，作為一名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她非常明白艾倫的意思，做巫師做到艾倫這份上…就從最近的事件就能看出，就連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沒有什麼值得對方這般上心的東西了

  「所以，我這麼對費爾奇可不是在乎他對我有用沒用，事實上就像大多數學生一樣，最開始幾年他和我也相處的不算愉快。」艾倫見潘西的神色滿意地笑笑，「不過我不在乎這點，我這麼做，更多是我樂意…是我自己的意願，是我想這麼做，並且我可以這麼做…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也需要做一些好事當做平衡我內心的手段….」艾倫的笑容沒有停止，不過眼神稍微犀利了一點，「就像我現在願意幫助帕金森家，之前幫助馬爾福家…我唯一考慮的回報…就是我樂意而已…這個世界上啞炮很多，你們這種家族也很多，只是我覺得從中選擇幫了你們我能感到快樂…或者我妹妹能感到快樂…這就是唯一的原因…就像是有些人實現了財務自由，我這也算初步實現了行動自由？」

  潘西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她此時再也沒有剛才面對費爾奇那種優越感。

  「哈里斯校長…謝謝你願意幫助我父親…我…我祈求你的仁慈…」潘西因為和往日習慣的對話模式不一樣顯得有些結巴和卡頓，但這回她總算學聰明不再提什麼回報的事了，因為她們家確實也沒有什麼回報能讓對方能看上眼的。

  「很好，那我們就來說說你父親的事情…」艾倫滿意的點點頭，「說起來，既然現在復活的這個湯姆…我雖然原本也是因為確定他不會像沒鼻子那個胡亂殺人才復活的他，但現在這樣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動靜也…所以如果你有辦法和你父親聯繫上，就儘量去聯繫。」艾倫的手繼續撫摸著洛麗絲夫人，不緊也不慢，「你父親願意不願意投降本身也不重要，你唯一需要通知我的，就是確定一下他的位置。」

  「是的，哈里斯校長，只要一有消息，我立即向你匯報。」潘西立馬答應，眉頭卻有些為難地蹙起讓面龐染上了一些陰翳，她的目光掃過艾倫桌子上的小手，在上面多停頓了幾秒

  ——如果被黑魔王知道自己或者自己父親暴露了他的地址，哪怕這是個年輕的伏地魔，恐怕父親也很難平安地回來了。

  艾倫的手上的動作暫時停了下來，這引起了被擼舒服了的洛麗絲夫人不滿的叫聲，它用耳朵後面開始蹭著艾倫試圖讓它不要停下。

  「不用顧慮湯姆，我保證他會沒有事情的，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安排…」看穿了潘西爽快答應下的顧慮，艾倫輕聲說道，「你父親跟的這個黑魔王似乎有些過于謹慎，或者對我的能力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這隻小手來自於製作這具魂器之後的黑魔王，他現在應該布置了很多反預言手段…你報了占卜課，應該知道預言不是萬能的。」

  被猜中心思的潘西悚然一驚，不敢再胡思亂想，心中愈發確定了要儘快完成任務的念頭，她起身對艾倫行禮再次保證後就打算離開。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趕在聖誕節之前打聽清楚…因為我想製作一件聖誕節禮物，不過也不必為此冒險，儘量就行了…」艾倫繼續語氣輕鬆地叮囑道，他站起身準備送潘西下樓，「對了，今年聖誕節…我對今年給你的禮物有個設想，雖然為此我得去找別人協助一下，不過我還沒有問過你本人想法，你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潘西頓時受寵若驚，哪裡敢讓艾倫花心思給她準備什麼禮物，更何況還需要艾倫去求人….她連連擺手表示不用太麻煩。

  「也好確實有些麻煩…我本來在今天上課的時候注意到哈利想要送給金妮一個血盟，於是也想提醒德拉科，請他也送給你一個….」

  「誒！！！」

  潘西頓時頓住了腳步，就像被人捏住了喉嚨，她嘴巴張開又合上了幾次，手揪住了自己的魔法袍，站在原地望著艾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