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看門人的聖誕節禮物

  阿格斯·費爾奇的呼吸都變粗了，顧不得禮貌，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的艾倫，他的嗓音都有些扭曲了：「哈里斯校長你…你是說我？…」

  「是的，現在有個設想和計劃…」艾倫自在地靠在校長椅上，「我和她由此產生了一個想法，由我來熬製一種可以和羅伊納注入的神力相配合的藥劑…如果我們的設想能夠成功，或許可以讓你擺脫現在這樣的…人士們處境。」

  費爾奇兩腮的肌肉都在顫抖，聽到艾倫帶來的這個重磅消息，他所有的不快和難堪在這一瞬間就被他拋到了腦後，在霍格沃茨辛辛苦苦十幾年如一日地擔任管理員，天天看著別人能夠施展魔法，那些讓自己費盡心力才能清除掉的一些污漬，往往只需要那些巫師輕輕揮舞一下魔杖…哪怕現在有了巧手先生，但這種從小懂事以來的羨慕和奢求，還是讓他掏出積蓄去學習快速念咒課程，也就是為了這件事。

  「費爾奇…不過這只是一種設想，雖然理論上成功率很大…」艾倫有些憐憫地看著對方的反應，「但畢竟沒有經過試驗可能會有一些風險。」

  「我不怕危險…哈里斯校…」費爾奇勉強扯出了一些音節後無法在說出話來，他的嘴唇開合了幾秒鐘，眼淚從他的眼眶中落下。

  霍格沃茨看門人心裡塞滿了思緒和感慨：能夠施展魔法是自己一輩子的心愿，在長期的尋覓探求不斷地失望絕望之下，這個願望幾乎已經要徹底磨滅了，畢竟他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可現在突然有可能實現…

  費爾奇想要說話卻哽咽在喉嚨里怎麼都說不出，情緒激動之下，身子抑制不住地輕微顫抖，他兩隻手下意識的就用上了力氣，骨節都凸了出來。

  「喵嗚！」洛麗斯夫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它在費爾奇手下奮力掙扎，爪子將費爾奇的手都抓出了血絲，但費爾奇仿佛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似的，只顧著自己抽噎。

  艾倫修長的手指指向費爾奇，費爾奇的手變得無力，不由自主地張開，洛麗斯夫人蹭地從他的腿上掉到了地上，但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費爾奇手忙腳亂地擦拭自己的淚水，但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顧及安撫這個陪伴了他很久的夥伴。

  那些被艾倫下令沒辦法隨意說話的畫像中傳來了吸氣聲，讓潘西也感到了她的心臟正怦怦地跳個不停：能將啞炮變為巫師，眼前的這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校長簡直無所不能。

  不過轉念潘西想到了他背後還站著一位和他關係密切的神靈，在這種情況下，黑魔王哪裡能斗得過哈里斯，明顯只有死路一條，下次見到父親，一定要將利害關係和他講清楚，讓他儘快投靠，堅決把他拉到哈里斯這邊來。

  「哈里斯校長，我不怕危險，無法使用魔法的日子如果能結束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需要我的生命來換取暫時的…」費爾奇急迫地說道，然後似乎覺得自己過於急迫又強行止住這種帶著抽泣的祈求，

  「沒這麼誇張，冷靜點阿格斯…」艾倫被眼前淚眼婆娑的老頭的熱切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實際上危險應該沒什麼危險，只是我無法保證成功而已。」

  「再壞能壞到哪裡去那？」費爾奇這個時候倒有些坦然，他噙著眼淚，「哈里斯校長…你這樣的人物居然願意花時間來關心我這樣的啞炮…我…」

  「不過在完成這個之前，的確有一些裝備工作，需要你自己來完成…」艾倫摸著下巴說道。

  費爾奇立馬說道：「我願意為它付出我的一切…哈里斯校長…我還有一些積蓄..」

  「不，並不是要你付出什麼一切或者物質上的東西…這藥劑雖然材料非常珍貴，但別忘了我擁有魔法石…」艾倫抿了一口飲料提醒了已經昏頭的費爾奇一句，然後解釋道，「實際上是這樣的，就像剛才我們說的，這種藥劑需要羅伊納注入一些她的神力才能生效…但我和她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對抗大邪惡死神…」艾倫頓了頓，「當然如果只是為你的話本也沒什麼，但啞炮的數量太多了，很多人還不得不被迫去到了麻瓜世界發展…所以如果每一位啞炮都要恢復成巫師來找羅伊納要的話…是不能把對抗死神的神力目前消費這麼多在這事身上的…所以阿格斯，你需要做的，也是你唯一需要做的…去誠心誠意地信仰拉文克勞，你說需要消耗的神力得你自己提供你的信仰給這位女士…」

  聽到只是提供信仰，這讓費爾奇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剛剛想過各種可能的苛刻條件，卻沒想到只是這麼簡單，之前他除了相信艾倫外其他什麼都不太信，也沒心思去管那些在學校神殿盲目祈禱的小巫師那樣去信什么女神，但此時事關自己，他現在甚至有些懊惱應該早早的就去參與禱告，說不定提供的信仰已經足夠換回這種藥劑了。

  「阿格斯，我得提醒你，信仰不是交換，你得自發由衷的去信仰她…而且如果你足夠虔誠，也許你去一次就能遞上你去上百次了。」艾倫看頭對方的心思提醒道，他不動聲色地轉動自己的可樂杯——增魔藥劑是不方便光明正大地說出去的，他希望費爾奇能給其他啞炮做的榜樣，成為給盧娜提供信仰的穩定來源；而且這樣說，以後宣傳出去就沒有人能夠複製他們的藥劑，斷了他們想要模擬研製的心思。

  被艾倫提醒的費爾奇一個激靈，他點點頭，突然又把雙手搓到了一起，他有些坐不住，在艾倫的面前欲言又止，為難得汗珠都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有些意外的艾倫捕捉到了他此時的想法：

  作為學校的看門人，平時即便學生們放假，或者去霍格莫德，他也都在守著霍格沃茨，幾乎除了購買那些清理補給外從來沒有外出過，現在他很想請假去拉文克勞神殿禱告，而在霍格沃茨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請過哪怕一天假，因為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阿格斯別急，我能體會到你現在的心情……對拉文克勞的祈禱只要不是專職人員並不會要你太多時間，不過你的情況特殊所以我給你個不定時的假期，你每天抽空回來把巧手先生們安排一下就隨意安排自己的行程…呃…」有些莞爾的艾倫說著忽然頓住，他想到費爾奇因為是沒有魔杖啞炮而很難利用巫師們習以為常的運輸方式，而每次都求其他巫師幫忙也顯然有些麻煩，於是他清了清嗓子，「你在學校的時候我讓海格送你過去，等你到那那邊，我會交代神殿方面，等你完成當日祈禱的時時候，他們會負責送你回來。」

  「你為我考慮太多了，哈里斯校長，不過這點路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難事。」費勁全力壓抑了自己又想流眼淚的衝動，費爾奇站起身又低低鞠躬，「我不能讓你為這種小事費心，…再說前陣子萬聖節巡遊的時候，其他人也都一樣是在憑藉自己的雙腳丈量了浮空城。只要能施展魔法，我走這點路去神殿算不上什麼難事。」

  「這路程還是稍微有點遠，何況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走這麼遠對於年輕人而言或許沒什麼太大問題，但是對於老年人還是不合適的，再說很多啞炮並不住在浮空城上，這是需要解決的問題，不單單是為了你，阿格斯….」艾倫從辦公桌上抽出了一張羊皮紙，用鷹管羽毛筆在上面快速地划動，然後將紙條遞給了費爾奇，「我現在讓安卡帶你瞬移過去，你回來的時候把這張紙條交給哈里斯神殿的人，他們會幫你叫浮空船。另外，阿格斯…我的朋友，請原諒我往年來疏忽了你的問題，今年聖誕節來我家裡過吧，學校里有死靈騎士們守著丟不了是東西…這種魔藥就當作我提前給你的聖誕節禮物了。」

  對於艾倫連續的體貼之舉，終於讓費爾奇完全控制不住情緒，鼻涕都冒了出來，他扶著桌子的那個渡鴉形態的桌腳嚎啕大哭，這輩子哪怕是他的父母也因為他的啞炮身份覺得是一種恥辱，而沒有對他這麼好過，他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表達自己已經感激得無以復加的情緒，滿心都是想要竭儘自己的全力來報答哈里斯校長的恩情，但是卻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潘西在旁嘴巴微張，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艾倫徹底將費爾奇籠絡得，似乎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模樣，這讓讓潘西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艾倫要對一個完全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麼用的啞炮，花上這麼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