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活著

  「魔法史常常把巫師對其他魔法種族做的事情一筆帶過。」赫敏無奈回應了和往日對比顯得格外憤慨的福萊格一句，然後她表情認真地對妖精們高聲說道，「但據我了解，巫師也沒有什麼記載，提到格蘭芬多偷了寶劍…另外根據現代法律…」

  「啊哈！果然這又是妖精編的一個故事！妖精總是認為我們在迫害他們！」羅恩的喊叫打斷了赫敏，他今天被攝像機聚焦到他身上的事情弄得很惱火，「妖精說巫師總是試圖超過他們，我想我們應該覺得幸運，我們讓他們無法使用我們的魔杖。」

  「格蘭芬多當然不是小偷！我媽媽給我講過那個故事！那個萊格納克一世捨不得他為格蘭芬多製作的寶劍，才謊稱格蘭芬多從自己這裡偷走了寶劍，並派出了一批臣民前去索取，但都被格蘭芬多擊退了。所以，妖精中就流傳著格蘭芬多偷走寶劍的傳言。」西莫·斐尼甘帶著濃厚的口音，本來作為魁地奇球迷的他剛還在為艾倫打算組建新俱樂部的消息高興，但此時已經用他粗壯的手指頭指向了那些妖精怒目而視。

  「又是巫師的狂傲自大！」拉環看到這麼多反對的聲音也對著巫師們怒目而視，身材矮小的他用比例過長的手指握成拳揮了揮，「你們讓我們不能用魔杖還不夠，還霸占了我們的寶物，現在還想擠兌我們的銀行！」

  「可是，你們妖精並不是毛茸茸的小兔子，不是嗎？」羅恩回應道，「你們也殺死了我們很多人，手段也卑鄙的很呢！」

  「諸位先生們！請冷靜！我理解你們對創始人的維護，但且不提寶劍是不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偷走的，在他去世後，寶劍就應該歸還給我們妖精。」納格諾克向前一步，語氣愈發強硬，「我們妖精從不偷竊！一件物品的合法擁有者永遠是它的製造者而不是之後的購買者，購買者應該在死後將原物歸還給製造者，但你們現在把一件妖精製作的東西從巫師傳給巫師而不再付後續的報酬，這比偷竊好不到哪裡去！」

  「那是你們妖精自己習俗！並不是我們巫師的。根據巫師的法律規定，不管是古代還是最新修訂的法律，巫師也從來都不認可妖精的這種習俗，你們的行為準繩不能用來約束巫師的行為。」赫敏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緊接著很不客氣的大聲說道，「我理解你們妖精認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和殘酷待遇的事情，但這和格蘭芬多的寶劍沒有關係，格蘭芬多之後霍格沃茨的擁有者就是寶劍的主人，即便他死後也無需歸還。」

  「這只是你們巫師的規矩，你們總是在一步步把自己的貪婪放在我們身上！」拉環當然知道巫師的規矩，但找不出更好理由但還是倔強地大聲嚷嚷，「那個康奈利·福吉在擔任部長期間曾策劃控制妖精的黃金儲備，並會在必要時『毫不猶豫地動用武力』！這是你們巫師的《唱唱反調》上自己承認的事情，這是你們的雜誌上說的！我記得上面還說這位前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有著「妖精殺手」的外號。根據文章的說法，福吉「總是在談論他幹掉的那些妖精」，使用的方法包括扔進水裡淹死、從樓上推下去摔死、下毒藥毒死以及做成餡餅烤熟！」

  拉環口中這幾年前《唱唱反調》這種太過誇張的陰謀論，被再拿出來提起，反而讓不少憤怒的巫師破了功嗤笑起來，也讓人們有些走神地意識到了這本從沒什麼人看的小眾雜誌，變成現在這種僅次於《預言家日報》的紙面媒體並沒有用上太多時間。

  「拉環！冷靜一些！」納格諾克注意到了氣氛的變化，他有些惱火地制止了同伴拿一本連妖精也知道不怎麼靠譜的文章說事的事情，他狡黠地說道，「魔法部的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正好也在，他們旗下的妖精聯絡處正是處理這種巫師們和妖精之間關於財產方面的糾紛的部門…雖然事情有些麻煩了，歷史上也並不是沒有指引，我們妖精會付出一切維護屬於自己的財富…所以我請求按照往日的慣例依法對我們的訴求進行仲裁，我相信魔法部不會因為哈里斯校長的身份對此有所偏袒…」

  周圍的妖精們點頭，揚起了拳頭，他們看向艾倫和赫敏他們的目光憤怒而含有挑戰意味——妖精極其聰明，在幾次不成功的叛亂後，多年以來，他們一直能夠利用各種手段有效處理與巫師間的關係，儘管很多巫師依然認為他們是屈從於自己，但妖精已成功讓自己在魔法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現在妖精們當然知道這並不能阻止哈里斯巫師銀行的開業，不過既然已經被打上門了，對方還想奪回魔法世界對經濟上的控制權，那麼現在面對擁有艾倫以及那些武裝傲羅這種強大對手時，妖精也自然明白他們無法再像以前直接武力叛變對抗巫師政府，不過報復心重的他們自然會千方百計地在這些方面給對方找麻煩還擊。

  「大家請停止爭論…我有一個疑問…」艾倫習慣性地背起雙手讓法杖自己立在了地上，杖劍魔鬼頭顱上掛著的菜袋子隨著它的動作搖晃卻沒能讓法杖有所動搖，「納格諾克先生，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按照妖精的規矩習俗，向妖精購買物品的人應該在死後將原物歸還給當初製造的妖精，對嗎？」

  「沒錯，就是這樣，在死後要將東西歸還給我們妖精。」納格諾克一頭霧水地看著艾倫，但察覺到話風似乎對己方有利，他便沒有遲疑，肯定了艾倫的說法。

  「那麼，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先生又沒死…」艾倫戲謔的眼神在這群妖精們身上掃過，「所以我們在這裡爭論的話題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也是我剛才在納悶之下沒有作聲的原因…因為現在的情況不管按照我們雙方哪邊的習俗來說，都應該並不存在爭議問題啊…」

  無論是現場的還是正在觀看直播的巫師們都在瞬間失去了聲音，他們曾經看到過拉文克勞顯聖的新聞，而現在格蘭芬多竟然也還活著，他們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太令人震驚了。

  妖精們難以置信地瞪著艾倫，比正常人類大得多的圓腦袋連連搖晃，他們無法相信艾倫的話。

  「撒謊！」拉環有些氣急敗壞了，「誰能活這麼…」他似乎想起了拉文克勞搖搖頭換了個理由，「我清楚地記得上半年霍格沃茨期末的時候你們巫師自己的報導，你承認那個格蘭芬多把創始人權力都轉讓給你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格蘭芬多先生的確把所有權都轉交給了我，但和他活著與否有什麼關係？當然格蘭芬多先生的行蹤和狀態我沒經過他的允許並不方便透露…」艾倫淡漠的目光在這些狐疑的妖精們的身上掃過，他無所謂地說道：「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用你們自己的方法去占卜…你們不擅長這方面的話我相信也有足夠的資金邀請到有天賦的預言師…來自行判斷我所描述的是否是事實…你們妖精擁有自己的魔法體系，也可以不用魔杖而使用一些魔法…我想在這種和財富有關的事情上你們能很容易測查這一點。」

  妖精們就像是被一隻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原本怒氣沖沖的拉環，驚愕之下不知所措地看向他們的行長納格諾克，但是卻看到他行長的兩隻長手已經緊緊地攥在了一起，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顯然也沒有什麼辦法反駁艾倫。

  「那麼，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格蘭芬多寶劍的製作者都已經去世了，而使用者還活在世界上，這樣的情況按照你們要求的習俗，又應該怎麼樣來算呢？」艾倫嗤笑一聲，「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我並沒有打算依靠格蘭芬多先生還活著這點，我本人的態度只會依據巫師們的法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