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還是儘早做出選擇吧

  會場上的巫師似乎都被哈里斯父子這突如其來的宣布驚到了，短暫的片刻寂靜後，會場爆發出了激烈的議論聲。

  「瘋了，他想清楚後果了嗎？一旦英國脫離國際巫師聯合會，大部分協議都將作廢，別說貿易就連人口流通都成了問題。」

  「我才不相信英國會退會，他應該只是威脅，這是在脅迫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

  ……

  艾倫和歐文不按常理行動，驟然要求退會的姿態讓馬克西姆夫人心中焦急：「歐文·哈里斯部長、艾倫·哈里斯委員，英國魔法部還是要謹慎行事…失去了外交，對英國和其他國家而言，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各位，請保持安靜。」阿金巴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眯起眼睛看向歐文說道，「歐文·哈里斯部長，關於退出國際巫師聯合會，我們想不說其他流程，就即便你是部長，恐怕也沒有就這麼替全體英國魔法界做主的權力…」

  「這個就不勞會長擔心了，我自問這幾年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在英國已經贏得了一點聲譽…」艾倫已久沒有絲毫退讓，「我回去後會盡全力號召我們英國巫師做到這一點。」

  所有人都清楚艾倫此時在英國的號召力，別說麻瓜和混血出身的巫師有多崇拜迷信他，就算理念上有一些和哈里斯不對付的純血在這次艾倫再次正面擊敗神秘人後也轉變了態度，如果哈里斯不顧一切想要英國脫離國際巫師聯合會的話他們的確很可能能做到。

  阿金巴德也清楚不管是作為頂層戰力的艾倫還是中下層戰力擁有改革後武裝傲羅的英國魔法部，已經足夠保證這過程他們並不懼怕什麼武力威脅——畢竟國際巫師聯合會可沒辦法召集全世界所有國家的魔法界在這種事情上同心協力出全力，冒著註定開戰就會死傷慘重的形勢把資源消耗在這種事情上面。

  「另外英國魔法部在此之後也會重新獨自和其他魔法界重新建交簽訂新的貿易合同，我們英國一直試圖和其他魔法界謀求共同發展，互相…協助…」歐文把協助兩個字念的很大聲，他環視會場中的巫師們的表情，然後很滿意的笑笑點頭。

  似乎擔心激怒對方進一步讓事情完全失控，阿金巴德語氣已經完全不再像之前那樣生硬，幾乎有些哀求地勸說道，「…畢竟目前我們的目標都是共同打擊神秘人和維護保密法，請顧全一下大局…我們沒必要把這種小事鬧到這種程度。」

  「小事？現在會長可是你為了這點小事召開了國際巫師聯合會會議…」艾倫揚起一邊眉毛，「另外，既然要顧全大局，為什麼不是會長你顧全大局呢？我認為我們英國已經在這次會議中顧全大局很多次了…」

  被對方連說三次顧全大局被氣得愣在台上阿金巴德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收場了，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本來打算只是回擊一下英國對他一直以來莫名其妙的敵意，給他們一個教訓的會議最後會讓自己完全下不了台。

  私下會議上道歉也還算了，對方還要求的是公開道歉澄清；而如果不答應，哪怕可能性在小，甚至不管事情成不成，因為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沒『道理』地針對讓成員國申請退出協會這種事都算聞所未聞，這都會讓阿金巴德覺得自己這個會長丟盡顏面被記入史冊。

  接著，艾倫·哈里斯模糊的聲音在阿金巴德心底響起，「親愛的巴巴吉德，怎麼樣呢？雖然默不作聲不行動也算第三種選擇，但久了只會讓你更丟臉而已，還是儘早做出選擇吧。」

  阿金巴德心裡一驚，知道對方在使用暗語之類的方式在和他交流，於是也在心底問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為什麼？是因為英國想拿回會長位置嗎？」

  「巴巴吉德…你誤會了，我們哈里斯對這個位置沒有一點興趣…」

  之後，在國際巫師聯合會會議結束的第二天。法國，一片深廣叢林的深處，各種各樣的樹木與叢藪交錯纏繞，濃密混雜，矮叢林的枝葉過於繁密，連野山羊也鑽不進去。

  十幾道黑煙般的人影從虛空中突然現身，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巫師用魔杖劈開了纏住他魔法袍的一處叢藪，「倒霉，勾破了…誰為主人選了這麼一個地方，真是夠隱蔽的。」

  「維基奧港的叢林，當地麻瓜們這樣形容『如果你犯了命案，那就躲進維基奧的叢林中去好了。』這裡可是隱藏基地的好地方。」個子稍矮的黑巫師突然矮下身子，鑽入了一個黑黢黢的山洞。

  「你們在科爾特鎮收穫如何？」高個子巫師在螢光閃爍的光芒下露出的半邊臉龐格外陰沉。

  「不怎麼樣，」矮個子巫師有些惱火地說道，「你都想像不到，著名的米勒法利家現存的金加隆會這麼少…我不得不拿了一些不好出手的藝術品…不過他們家的糕點還不錯。」

  「這些有名望的家族在古靈閣都有專屬金庫的，現金存放得少很正常…不過你們居然敢吃他們家的糕點…」高個子巫師表情變得有些戲謔，「不知道出自他們家那位呂克·米勒法利？到的確是一個著名糕點師，不過是因為他愛用糕點毒害泥巴種而出名…」

  這讓矮個子面色驚恐的掏了一瓶通用解毒劑就給自己灌了下去，然後像丟什麼毒蛇害蟲一樣把一個被施了無痕伸縮咒的包袱丟掉。

  高個子黑巫師在旁不斷嘲笑著他一起向著山洞腹地走去，地勢陡然降低，他們兩個便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沿著曲折蜿蜒的小路走了下去——牆壁上的跡象證明這條路才被這批黑巫師用魔法改造出來不久。

  只是稍後，眼前光芒驟然明亮了不少，他們眯起眼睛，半天方才適應了這相對剛穿行過的黑暗隧道顯得十分耀眼的光線。

  高個子巫師晃了晃腦袋，他手臂食死徒印記發燙，各種念出伏地魔名字的人的信息被導入他的大腦，這讓他愈發心浮氣躁。只是眼前這山腹大廳中的那道身影，讓他完全不敢抱怨，甚至大氣都不敢出，拉著同伴悄悄站到了那些沉默不語站在兩側的食死徒中。

  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炬，一條華貴的地毯幾乎覆蓋了整個石頭地面，而讓他們心生畏懼的那個人就光腳站在那毛茸茸的地毯上，跳躍的火光映在他膚色十分蒼白的臉上，形容可怖。

  「這麼說你們都還沒有弄到格里戈維奇的消息…」伏地魔高亢、清晰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中響起。

  「主人…鄧布利多和鳳凰社也開始在德國活動…他們阻攔了我們…」食死徒們沉默不語，低低地垂下頭，連呼吸都放緩了節奏，生怕招惹正在憤怒中的黑魔王。

  「你們現在想告訴我，你們不僅沒有獲得我想要的情報，當中還有人走漏的風聲？」伏地魔修長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的死亡印記上，然後強忍住了想拔出魔杖的衝動：這些蠢材行動不力，但比起那些逃散的還算忠心，黑魔王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深吸了口氣，殘存的理智讓他明白自己還需要更多的手下來做事，而只要那些掠奪行為順利，重新獲得足夠的資源，就能儘快重新招募到足夠的人手，重新匯聚力量——而那些見風使舵逃跑的傢伙，到時候有了閒功夫也可以通過印記確定位置給與『致命的懲罰』或者『寬恕』。

  「主人，我這次從英國帶來的物資已經清點入庫了…」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響起緩解了現場的沉默，剛剛從門口走進來的他對著伏地魔躬身行了禮。

  「很好，盧修斯，你一直用你的行動證明了對我的忠心…」伏地魔冷酷的聲音里難得地流露出了滿意，他抬起了自己安裝了「維克那之手」的那截手臂，轉動了幾下手腕，指了指在一旁站著的幾個食死徒，「盧修斯和你們幾個都是在英國時就宣誓要永遠效忠於我，一直跟隨我到現在，你們的忠心比起這些新加入的食死徒，經過了考驗，要可靠真誠得多。」

  「主人，這些東西躺在古靈閣的馬爾福金庫里什麼用都沒有，」盧修斯·馬爾福的身體鞠得更低了，「我爸爸教過我錢要有價值地用出去才能被稱為財富…如果它們能為主人分憂效勞，那對馬爾福來說是再有價值不過的事了。」

  「不愧是能把那個泥巴種魔法部長用計趕下台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先生…嗯？」伏地魔抬起頭，他帶著這段時間裡難得的笑意誇獎一句，他留意到一個靠在牆角的食死徒似乎無法克制自己，不時地往自己手臂上掃一眼，「但我注意到，最近我們中的一些人好像不太高興……有什麼讓你不愉快的嗎，埃弗里？」

  「主人，我沒…我沒有…不是」埃弗里顫抖著說道，額頭和上唇都冒出了汗珠，但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撒謊！主人！他是因為印記不高興！」貝拉特里克斯摸著因自己情緒起伏而被胎兒踹了一腳的肚子，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薄薄的嘴唇，「…不過主人…最近似乎敢念主人名字的蠢貨越來越多了…似乎還有很多是骯髒的泥巴種！」貝拉特里克斯表情抽了幾下顯得比她的主人還要精神失常，「他們怎麼敢直接將偉大的黑魔王的名字說出口！他們又是從哪得知的！…等我生產完，我要將他們一一殺掉。」

  聽見貝拉的疑惑，盧修斯悄悄瞥了一眼伏地魔，才確定在貝拉心中「料事如神」的黑魔王，可能是因為這裡的環境沒有看到那些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也不知道緣由——而他自己卻剛剛從英國回來，想裝糊塗說不知道都不行，否則到時候伏地魔也會早晚知道。

  盧修斯悄無聲息地嘆口氣，用有些顫抖的手擦去嘴唇上邊的汗，低聲小心地說，「主人，我這次從英國回來…帶來了一些消息…應該和這有關…」

  盧修斯上前一步，將自己收集的《預言家日報》等雜誌雙手捧起高抬，獻給了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