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海蓮娜提要求

  艾倫回來得很快，手上揪著剛剛從地下花園摘下來的、已經被殺死的曼德拉草的人形根塊。

  「海蓮娜，快看你爸爸頭上戴著什麼？」盧娜對被禁錮的女兒指了指艾倫的頭頂，有些笨拙地試圖用逗小孩的語氣引起海蓮娜的注意——但她忽略了對方現在只有眼珠子能動的事情。

  艾倫這才連忙把剛才因為拔曼德拉草而戴上的一副青色的耳罩扯下來，塞進了腰包。

  「海蓮娜，這藥還得熬製一會…不過我保證很快的…」說完，艾倫動作利落地架起來一個坩堝，生火後將曼德拉草根部以外的部分切掉，將那個人形部位放入坩堝，並開始處理起其他藥材來。

  艾倫沒有用水或者魔咒，而是小心地用刷子刷去了本來常被用作清醒劑藥材的舟形烏頭上的泥土，嘴巴對著被定身的女兒說起了故事：「對了，海蓮娜，說起來古希臘巫師他們有一種更殘忍的採集曼德拉草的方式，他們以前會用繩子將曼德拉草的莖套住，繩子的另一段系在飢餓的狗身上，站遠後將肉扔出，飢餓的狗會撲向肉，與此同時為了蓋過尖叫聲要吹響獵號，狗連著繩子順勢就把曼德拉草連根拔出來——等到暴露在外的曼德拉草不再尖叫的時候，那條可憐的狗早就死掉了。」

  七分鐘後，整個桌面的上空已瀰漫著灰褐色的蒸汽，正是藥劑熬到快完成時的理想狀態，艾倫看了一眼盧娜，動作變得有些騷包地拿出了一隻大約有一英寸長，全身藍色，泛著寶石般鮮亮光澤的比利威格蟲蟲干，他並沒有像正常用法一樣只利用它的蜇針，而是把它整個研磨成了粉末加進了坩堝里，這讓那些蒸汽變成了淡藍色——比利威格蟲是滋滋蜜蜂糖的原料，被它的蜇針刺到後，輕微的話就會像麥可·科納在艾倫三年級時因為吃了用它製作的副產品糖果一樣漂浮起來，而被蜇過頭的話，就會一連數天不受控制地在空中飄蕩，甚至有了嚴重的過敏反應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永久性的飄蕩。

  添加了原本不需要的特技後，總算完成了魔藥熬製的艾倫，看了眼還是全身發灰的女兒，拿出了那套骷髏頭狀的水菸斗，掀起了頭蓋骨蓋子，將手中製作好的藥劑緩緩倒入，很快，從骷髏的眼睛、嘴巴都鑽出了難看的淺藍色的煙霧，艾倫叼起菸斗的吸嘴那一頭，猛吸了一口，把它們噴吐到了海蓮娜的身上。

  瞬間就恢復了行動能力的海蓮娜動了動手指，她面無表情地無視面露討好之色的父親和看著自己的母親，開始活動身為幽靈不用活動的四肢——剛剛千呼萬喚都沒能得到的父母的目光現在都注視著她，但是海蓮娜已經沒有了想要說話的意思。

  艾倫訕笑一下，柔聲問道：「海蓮娜怎麼樣，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適給爸爸說。」

  「海蓮娜，今天的事別對你奶奶和赫爾…」盧娜聲音飄忽地直接開始囑咐，而艾倫連忙拽住盧娜沒讓她說下去。

  而海蓮娜默不作聲，原地轉了個身，顯得有些孩子氣地將後腦勺對著父母——平時她雖然已經習慣了自己父母的忘崽行為，但是這次自己被晾在一旁那麼久，而母親第一句話就是讓自己不告密，這讓最近因為實體化又多少有些活人氣息的海蓮娜起了點鬧脾氣的意圖。

  艾倫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對盧娜做了個禁聲手勢，然後搓了搓手，半貓著腰轉到了海蓮娜的面前，想起洛哈特的他對海蓮娜扯出了一個足以露出八顆牙齒的討好笑容，「對不起海蓮娜，都是爸爸的錯…對了，海蓮娜你知道以前你爺爺犯了錯又想讓我對你奶奶保密，就會滿足我一些要求，說起來我們還一直沒這機會，現在也算正好，你要不要試試提個要求？」

  被艾倫的話所吸引的海蓮娜很快就忘記要鬧脾氣的想法，她轉身看向艾倫：「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呃…當然，海蓮娜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吧，只要爸爸和媽媽能做到就一定盡力辦到。」艾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穩定，但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海蓮娜想要什麼的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盧娜，讓自己的聲音在瘋姑娘心底響起，「海蓮娜的願望是什麼？」

  「我不知道…」盧娜的聲音也在艾倫的心底響起，她睜大了淺灰色的雙眸，目光定格在女兒身上，「海蓮娜是幽靈，魔法沒辦法探知幽靈的內心。」

  「我主要是擔心如果是辦不到的事會更傷她的心。」艾倫對盧娜解釋了一句，這才理解了盧娜在面對海蓮娜的時候，為什麼有時會顯得稍微有些彆扭。

  「別擔心，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盧娜模糊的聲音從心底傳了過來，「但海蓮娜一直是個好孩子。」

  艾倫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又看向還是有些欲言又止沒有作聲的女兒，於是鼓勵道：「海蓮娜，別害羞，你想要什麼？」

  海蓮娜很淑女地把兩隻交叉的手放在腿上，又猶豫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去麻瓜的遊樂場玩，父親和母親也都一起去，我和奶奶他們看巫師電視時，裡面的那些麻瓜父母都帶自己的孩子一起去的。」

  「沒問題！」艾倫一口許諾，然後他看著因此而眉毛揚起顯得開心的海蓮娜柔聲說道，「海蓮娜，你該多習慣對我們提一些要求…平時有什麼要求隨時都可以提的…」

  「謝謝父親。」海蓮娜對艾倫道謝後又迅捷地轉回了身看向盧娜，「母親，我不會告訴奶奶的。」

  盧娜揚起兩邊淡眉毛恍惚地點點頭：「你一直是個好孩子。」

  「嘶~嘶~」蛇怪吐著分叉的舌頭仿佛附和了一句。

  正有些欣慰的和盧娜對視的艾倫連忙摸了摸小蛇怪的冠毛，然後他神色一變，就打了個響指。

  「啪」地一聲，左手帶著手套的麥琪就瞬移出現在他們面前：「女主人，主人，小主人好！有什麼吩…嗬！」

  麥琪總算注意到了小蛇怪和它鏡片後的目光的存在，強烈的不適感和辨認出這東西是什麼後，她一下因為生物本能而表現出了畏懼。

  艾倫按住了因為麥琪突然出現而探頭做出威脅狀的小蛇怪的腦袋：「別怕麥琪，它帶著防護鏡呢。」

  「對不起主人，麥琪失禮了」麥琪大大的眼睛看著艾倫，認為自己最重要使命就是服從主人命令的女家養小精靈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向前一步，「主人有什麼吩咐？」

  「麥琪，麻煩去把家裡的公雞全部處理掉，鄰居家離我們家有一些距離，應該沒什麼不用管…但記得吩咐下死靈騎士和護衛他們，家裡別讓活公雞靠近了。」艾倫對麥琪吩咐道，「另外記得告訴克利切，哪怕蛇怪眼眶上有鏡片，也不要過多直視它…」

  「遵命！」麥琪看到主人沒有其他的吩咐，便向艾倫和盧娜他們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啪的一聲迫不及待地從感知房間消失了，艾倫的手指也按到了自己的感知印記上，發出了邀請，讓大家聚集在一樓客廳——艾倫想要讓小蛇怪認認人，免得攻擊性顯得有些強的它誤傷到家裡人。

  而從印記上得到了家人們的回應後，艾倫眼睛一轉看向女兒：「對了，海蓮娜，除了爸爸媽媽外，你想不想家裡其他人也去？據我所知，麻瓜遊樂場的有些娛樂設施人多一些玩起來更好玩。」

  「都是哈里斯嗎？」海蓮娜沒有回應而是反問了父親——艾倫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並不希望這次活動有赫敏和佩內洛參加。

  「當然不。」艾倫斷然否決道，然後在海蓮娜失望地否決前高聲說道，「還有洛夫古德家，你的外公也得和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