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蛇怪破殼

  抵達塔樓，艾倫直奔最頂層。

  漫天的星斗在天花板上運轉著，在黃色和藍色星雲下最中間的位置，放著一個繡滿魔文的墊子，萊福就被禁錮在這個墊子上，久坐不動，它的身邊食物豐盛，它的肚子圓滾滾，鼓鼓脹脹地看上去比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大了幾圈——不過麥琪雖然多少受到了多比的影響，但畢竟沒受過赫敏的薰陶，起碼看上去應該還在納威的可接受範圍內。

  盧娜正蹲在萊福面前，和瞪著鼓鼓大眼睛的萊福大眼瞪小眼。

  海蓮娜和盧娜之間的距離要比平時近得多，她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看著母親和萊福對視——看來昨晚看的那部麻瓜鬼片太過於驚悚了。

  艾倫隨意打了個招呼，也過去蹲了下來，但發現那公雞蛋在萊福的身下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好像和平時沒多大區別？」艾倫疑惑地問道，然後就聽得裡面傳來了「篤篤」的、有些沉悶的撞擊聲。但是公雞蛋卻只是晃了晃，便沒有動靜，「好吧，看來還得有一會。」

  「估計不是太強壯的傢伙。」盧娜用手在蛋殼上點了點換來了更激烈的一些小動靜。

  「蹲久了腿麻，先坐一會吧。」艾倫指揮房間中的沙發挪到了身後，伸手扶起實際腿腳已經有些麻的盧娜一起坐到了沙發上繼續等待，看著搖搖晃晃的公雞蛋，艾倫把手掏向了腰包，拿出了一顆紅色的奴役寶石，「希望它出生後腦袋就足夠大，太小的話得養一陣再弄。」

  盧娜接過了奴役寶石，掂了掂將它拋起，又用掌心接住，「剛出生它不會有什麼太大威脅，特別對長期吸魂的他們來說。」

  「只要食物充足它們就長得很快，不服用長生不老藥都能活相當長時間。」艾倫回憶了一下關於蛇怪的知識，「書本對它們描寫不多，幼年期更少，但你這麼說的話，黛西她們現在直接和它對視也沒關係？」

  「等長大後再看看，猴子臉才精通飼養它。」盧娜回應道，「我基本沒養過寵物。」

  「父親，母親，克利切估計不行。」海蓮娜把家裡的情況想了想提醒道，「他太老了…他還一直在勸說麥琪，說他們死掉後腦袋如果能被掛在家裡的牆壁上的話，就是他們能獲得的最高獎勵。」

  「他太老了，太頑固了些。」艾倫對海蓮娜點點頭，「海蓮娜你提醒的對，如果克利切直接和蛇怪對視，多半就會要了他的命，哪怕這蛇怪才剛出生。」

  公雞蛋在萊福的身下搖搖晃晃了許久，以至於萊福不舒服地挪動了幾次身體。裡面不時傳來「篤篤篤篤」敲擊蛋殼的聲音。可是或許是蛋殼太過于堅硬，小蛇怪一直不能出生。

  終於，就連艾倫也有些不耐煩地在沙發上換了好幾個姿勢後，盧娜從沙發上再次躥下來，在萊福面前蹲成了之前艾倫剛剛回來時見到的姿勢。

  這次，盧娜徒手抓起萊福丟到一邊，讓這隻蟾蜍不滿地「呱」了一聲，沒有管它的盧娜把自己的手指伸向了公雞蛋，手指輕輕在蛋殼頂端點了點，直接在公雞蛋上轉了一圈，然後她用力一敲，公雞蛋就裂開了縫。

  艾倫看到盧娜的動作後也跟著蹲了過來：「嗯？這樣做沒什麼問題嗎？」

  「反正成形了，有點什麼問題也能給它治。」盧娜回答道，她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將蛋殼剝開。

  終於，當頭頂星空的亮光穿過縫隙透進去後，一條身軀柔軟的翠綠色小蛇怪帶著身上的粘液就從雞蛋殼裡爬了出來，它直起了身子，腦袋上那根鮮紅的羽毛隨著它晃動的頭顱左搖右擺，懵懵懂懂水汪汪的黃眼睛好奇地看向盧娜和艾倫。

  艾倫感受到自己的鼻子有股熱流從中湧出，黏黏的、有一絲鐵鏽的味道，意識到這是什麼後，便不再看蛇怪的眼睛，而是連忙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清理乾淨自己的鼻血。

  艾倫胡亂抹了抹，扭頭便注意到盧娜也和他的情況差不多，不過有些邋遢的瘋姑娘直接抬起手背在鼻子上輕輕地蹭了一下，手背沾上了一抹血紅，而她的鼻子下方，那流出的鼻血也暈染開來，蹭到了她的臉上。

  見盧娜這副隨意的姿態、狼狽的模樣，艾倫嫌棄地吸口氣，俯身湊過去，把手中剛用過的手帕甩到對方臉上，胡亂地擦拭盧娜的面頰，幫她清理乾淨。

  擦完，盧娜有些不舒服地揉揉鼻子：「你以前給我擦都沒這麼用力。」

  「誰讓你嚇唬我。」艾倫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然後對著自己的手帕使用了清理一新。

  互相拌嘴的兩人都忘記了身後的幽靈女兒。

  剛才在一旁的海蓮娜也看到了小蛇怪那雙清澈的眼睛，之後幾乎在一瞬間，她就感覺到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也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了，雖然沒達到艾倫二年級時差點沒頭的尼克那種渾身烏黑煙霧繚繞的地步，但顏色也變得灰了一些，正一動不動地矗立懸浮在離地面三英寸的地方。

  海蓮娜沒有被完全石化，只是全身麻痹被定在了原地，但也只有大腦的意識依舊清醒，她本以為父母會注意到自己的情況，為自己解除這種狀態，卻沒想到她的父親在替母親清理完畢後，兩人又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小蛇怪身上。

  艾倫把手帕放了回去，對盧娜說道：「這傢伙似乎比你預想的厲害啊。」

  盧娜還揉著自己的鼻子：「身體不夠強壯，但魔法能力比一般的強。」

  艾倫點點頭：「身體要強壯只要吃的管夠就行，蛇怪這種東西餵得多只會長得快、長得更大，魔法能力天生這麼強才是好事，否則沒什麼辦法能幫助它提升。」

  盧娜顯得有些恍惚地提議道：「讓赫敏或者她的多比來餵它。」

  「她的確很有這個天賦…讓多比來吧，在保護傘的赫敏最近太忙了。」艾倫認可地點點頭，「幸好它和斯萊特林那只比例差不多，一樣有個大腦袋能用寶石。」

  一旁的海蓮娜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已經開始談論起這個剛剛出生的小生命，似乎已經將她拋在了腦後——但被麻痹的海蓮娜現在可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隻小蛇怪懵懵懂懂的雙眼看著正在交談的艾倫和盧娜，見他們不搭理它還爬了爬試圖換了個方位，不過此時艾倫和盧娜已經有了防備，他們剛才就一直扭轉過頭去，不去看它的眼睛。艾倫召喚出了分身，準備讓分身來應對，這樣本體自然就不會再受到它的傷害。

  小蛇怪張了張嘴，輕輕吐著分叉的蛇信，好奇而又不安地打量著這個未知的世界，在艾倫一分為二後，剛剛從蛋殼裡鑽出來的它，那些蛋殼中白色的氣泡還掛在它的身上，卻已經能支撐起身體，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別怕，你很安全……」鼻子上也掛著鮮紅鼻血的艾倫分身嘴裡發出了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的蛇佬腔，安撫這個小蛇怪。

  小蛇怪呆萌地晃動著他的小腦袋，矮下了身體，肉乎乎的小身子盤成了一團。

  艾倫將一顆紅色的奴役寶石從腰包中取出來，遞給了分身艾倫，分身艾倫接過奴役寶石，不斷用蛇佬腔安撫小蛇怪的同時，輕輕將奴役寶石按在了小蛇怪的額頭上，之後隨著一聲命令，這隻憨頭憨腦的小蛇怪乖乖地停止晃動，閉上了眼睛。

  解消掉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的分身，艾倫和盧娜這才把視線又放回在了蛇怪身上。

  艾倫摸著下巴看著這隻丑萌丑萌的傢伙說道：「這小蛇怪的魔力比我們預想的更強…總讓它閉上眼睛也不是辦法…以艾米麗他們的靈魂強度面對蛇怪的視線，雖然應該不用再擔心生命受到威脅…但估計被石化還是難免，而且塔樓最下面還有蓋婭它們…麥琪她們也肯定承受不住…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得給它裝個護目鏡隔絕一下，降低它視線的殺傷力…」

  盧娜用凸眼睛盯著閉上眼睛的蛇怪：「弄成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