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霍格沃茨千年來最差校長——阿不思

  「吾有三個問題…」拉文克勞面色沒有任何改變，不為鄧布利多那含著委屈和不服氣的話語所動。

  鄧布利多迫不及待地回應:「睿智的拉文克勞，請你儘管提問，只要能解答我的疑問，我一定如實回答你想知道的任何問題。」

  拉文克勞沒有低頭，只是讓瞳仁向下看著鄧布利多地說道，「第一個問題，校長的職責是什麼？」

  鄧布利多一愣，有些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他在魔法袍袖中的雙手緊緊捏在了一起，身體微微後傾，「規劃學校發展，教育培養學生。」

  拉文克勞這時才讓頭部微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鄧布利多的身上：「那麼第二個問題，千年以來，歷屆校長任職期間，哪一屆校長任期下的畢業生施咒和戰鬥能力最差？」

  鄧布利多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唇顫抖著陷入了沉默，他無法否認拉文克勞的話，但是他心裡覺得十分難堪和委屈，霍格沃茨施咒變弱也是魔法部政策原因造成的，魔法部和純血們不希望學校教授太多厲害的知識給學生，他只是但對艾倫教授學生們過於危險魔法持反對意見，而並沒有覺得他企圖改善學生們施咒能力。

  「汝的沉默和內心告訴吾汝並不服氣，但不管出於何中緣由，近千年來，霍格沃茨畢業的巫師從未有過如此差的實力，汝的格局眼界下自以為是的舉措，嚴重限制阻礙了霍格沃茨的發展，或許作為擁有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稱號的汝，在歷屆校長裡面個人成就斐然，但吾認為汝是千年以來，霍格沃茨最差的一屆校長。」拉文克勞說出的話其實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冷靜地陳述事實，但每一句話聽在鄧布利多的耳中，都像是利刃一樣在戳他的心，「如果沒有艾倫·哈里斯的集訓班和古代魔法課這幾年的改善，吾觀察到吾創立的學校，在汝的領導和教育下，用不出繳械咒的這種情況在吾建校前，在那參差不齊學徒制盛行的混亂中世紀時代也是極為罕見的。」

  雖然趴在地上的巫師們心中驚訝於拉文克勞說出這樣不留情面的話，但是細品其話語，事實確實如拉文克勞所言，只是事到如今，他們心裡對鄧布利多產生了同情——太可憐了，被創始人拉文克勞當眾這樣定性，這必然是會記錄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對於一位校長而言，這是莫大的恥辱。

  一些習慣支持鄧布利多的巫師們認同拉文克勞所說的話，但是知道這並非是鄧布利多一人責任的他們內心對鄧布利多的憐憫油然而生，只是現在的他們可沒有任何能力擺脫神威的束縛，為鄧布利多發聲。

  只有麥格教授一直試圖張大嘴巴竭力試圖發出聲音，想要為鄧布利多申辯，她鼓足的勇氣和堅定的決心讓她突破了神威的壓制，成功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他是為了解決黑魔王才會耽擱霍格沃茨的教育教學……」

  「正是在他的不當教育體系下，才培養出了湯姆·里德爾。」拉文克勞看向麥格漠然地說道，「如果他更關心他自己培育出的某個黑巫師問題，並且沒有能力兼顧霍格沃茨校長本來的職責，那麼就不應該為了其他事情玩忽職守耽擱吾學校的學生們，事實證明這種劣化現象是可以得到糾正的。」

  麥格垂下頭，她找不到理由、沒有辦法反駁拉文克勞的這番話，雖然霍格沃茨畢業的巫師實力水平每況愈下和魔法部之前的政策也不無關係，但是哈里斯集訓班以及他擔任古代魔法課教授後學生實力的快速提升證明了這種情況實際上完全是可以改善的。

  「看在梅林的份上，拉文克勞女士….」波莫娜·斯普勞特也解開了束縛抹了抹眼淚，她取下了自己那頂滿是補丁的厚帽子，拍拍身上那些仿佛永遠清理不乾淨的泥土讓自己在面對學校創始人的時候看上去更禮貌些，「阿不思就算在教育上犯了錯，但他起碼一直試圖保護他的學生，一直在試圖讓他們遠離危險，他的本意是好的…」」

  「這正和吾最後一個問題有關，吾認為鄧布利多在這個問題上，比起教育理念上的錯誤更加不可原諒…」羅伊納·拉文克勞嚴肅的看向所有人，「霍格沃茨的校歌，歌詞中最後是什麼？」

  「因為我們頭腦空空，充滿空氣，

  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

  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只要盡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將努力學習，直到我們腦中一團漿糊。」

  並沒有等其他人回話，艾倫就把這首名義上可以用任何曲調的校歌末尾部分以自己的方式唱了出來。

  鄧布利多和他的追隨者們說不出話來了，他們無法回應霍格沃茨創始人的問題，雖然白巫師的目的不過是想要保護那些巫師，代替他們承受傷痛、負重前行，但是艾倫剛才唱的校歌里，那首每一學年他們都會聽到的校歌中，就隱含了創始人們所留下的學院精神，那些一直被他忽視的霍格沃茨精神和理念——給腦袋空空的學生們塞進有價值的知識，其他的問題交給他們自己來解決，霍格沃茨得教會未成年小巫師們們自立精神。

  而且就剛才拉文克勞所言，這世界上還存在著比湯姆·里德爾更為強大的邪惡力量——今天各種讓鄧布利多有心無力的事情不斷發生，所有的事情和平時不同，都超出了他的意料和掌控，有些懷疑起自己內心中信念的鄧布利多垂下頭，懷疑地盯著自己乾枯焦黑的那隻手，那些因迷茫和記憶凝結起來的心情，晃若細長的觸角，肆無忌憚地鑽入肌膚的毛孔，像藤蔓一樣伸展，入心入肺地纏繞，讓他窒息、疼痛。

  「鄧布利多…要你承認自己的錯誤就這麼困難嗎？」，艾倫見鄧布利多雖然不在言語，但神態上看出他也不過只是陷入了自我懷疑，艾倫有些不耐煩的眯起了眼睛，然後再次剛才用到過的那個渡鴉頭骨形狀的水菸斗拿了出來，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後，吐出的那一大團煙霧升上了高空，本來正在思索校歌歌詞內容的小巫師們，現在注意力都被頭上那片煙霧中的場景吸引。

  在煙霧中，在場其他巫師才發現上面的紅髮男巫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另外一位創始人——紅髮男巫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獅院的祖先正站在還沒建立學校的黑湖邊，滿臉憤怒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就像一頭雄獅，接著從他猙獰的獅嘴中爆發出了怒吼：「你那個時代的校長太不負責任了，居然因為一兩顆老鼠屎就直接就堵住其他學生們的成長途徑，把知識都收進自己的辦公室讓這些知識蒙塵，還期望於讓什麼所謂救世主拯救世界——我們建立魔法學院，設立圖書館設立禁書區的目的就是讓有不同天賦的小巫師們都能獲得一條屬於自己的晉升道路！他這樣做連那些守著自家知識不放的純血家族都不如，這不是完全杜絕了任何人學到這些知識的機會嗎？他憑什麼擅自改變我們建校的初衷？！」

  為了能讓這種怪異的古代口音讓在場的巫師們能完全聽懂其意思，艾倫還在煙霧組成的幻象下面好心體貼地加了現代英文字幕…

  之後，艾倫為鄧布利多申辯白巫師的目的都是好的，只是太自以為掌控欲太強希望世界按照他的想法來運轉的畫面，以及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最終決定將自己所持有的霍格沃茨的所有權都轉讓給了艾倫，讓他糾正鄧布利多的錯誤，讓霍格沃茨重回正規的畫面作為了這場展示的結束。

  在煙霧消散後的全場一片寂靜中，艾倫那一如既往聽起來很是溫和的嗓音卻說出了無比殘酷的事實：「鄧布利多，就連拉文克勞女士親自出現似乎都沒完全說服頑固的你，或許你還存在著著某種幻想…認為我是拉文克勞所以拉文克勞本人支持我？支持鷹院出身的我來打擊你這名格蘭芬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你誤會了，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喪失了理智…拉文克勞女士既然還存在，她的所有權自然就還在她身上，事實上赫爾加·赫奇帕奇女士的所有權也在拉文克勞女士身上，所以我身上的這部分所有權所以並非來自拉文克勞…而是來自你自己學校的創始人——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是你的創始人，格蘭芬多先生他認為你在校長這位置不負責，是格蘭芬多先生請求我制止你那些因為你自己自大而盲目造成的錯誤，造成的對霍格沃茨和英國魔法界的傷害…」

  鄧布利多的那歪扭鼻子上的湛藍湛藍的明亮藍眼睛仿佛失去了光亮，他的手無力地垂落在身體的兩側，然後在幾個教授的驚呼中，就這麼坐倒在了地上。他失神但睜開的眼睛和不斷微搖的頭說明了他並沒有昏厥，而只是因為受到的打擊之大，讓本來按他自己說法——年紀已經老的無法感受傷痛的他這次算是再次感受到了他漫長人生中，算是第二強烈的傷痛。

  這讓前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前校長，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就這麼在在場所有人眼中，這麼一屁股蹲的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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