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還差點被她自己看到了

  抵達了海格小屋，艾倫才發現他自己和斯拉格霍恩是最後抵達海格小屋的人。

  在海格小屋裡，佩內洛握著一把鋒利的切肉刀將那煮了個七八成熟的羊肉切成肉片。在小屋前的空地上還架著那口大鍋，鍋里咕咚咕咚地冒著泡，羊骨頭在裡面翻滾，湯此時已經熬成了奶白色，略帶羊騷味的香氣飄蕩而出。

  看到隨著艾倫走進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赫敏詫異地看向哈利——斯拉格霍恩竟然真的來了海格這裡。

  「福靈劑不會出錯。」哈利低聲對自己說到，他看著斯拉格霍恩教授，握了握拳頭，今晚一定可以完成鄧布利多布置的作業。

  斯拉格霍恩仿若感受到了哈利那勢在必得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目光在看到那頭凌亂的黑髮以及大大的圓框眼鏡時一怔。他皺著眉頭偏開了目光，自己一直在躲避哈利波特，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只是，這次這麼多人在場，答應了艾倫的他倒是不好直接離開了。

  「教授。」哈利熱情地對斯拉格霍恩打招呼，但是卻沒有走過去。

  斯拉格霍恩扯出一個笑容對哈利點頭致意，便將注意力轉向了海格。

  「海格，」斯拉格霍恩用低沉莊重的語氣說，「我聽到了哈里斯教授說了你的事了，我很遺憾，請節哀。」

  「斯拉格…霍拉斯！你願意來就好！。」海格的大手擦過自己的眼角，「你真是太好了。」

  佩內洛有些膩味地看著這邊的情景，有些惱火混血巨人好不容易止住哈利過來後描述事情經過時他開始的哭聲，現在又被斯拉格霍恩又一次引發了。

  黑髮女巫和艾倫用眼神打了個招呼，望著自己面前的這鍋羊肉湯，惱火地用長勺攪了攪鍋里的羊肉——來參加葬禮的人越來越多了，她低下頭，專心地熬製自己的湯，她既不是小屋的主人也不是斯拉格霍恩的學生，所以並不打算多理會他。

  僅僅是這沸騰的羊肉湯，就已經讓整個小木屋都被這股子濃郁的香氣包圍。

  「將湯熬製成這種顏色…」斯拉格霍恩不由得讚嘆：「克里瓦特小姐，你一定花費了很長時間…」

  「這羊骨頭光是泡冷水去除它的異味和血水就花了我兩個小時，又守著用大火熬了三個小時不斷打去浮沫，才有這樣的湯。」佩內洛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斯拉格霍恩能認識她並不奇怪，對這種誇獎她面有得色，「艾倫，東西都找到了嗎？」

  艾倫將採摘的植物和幾個麻布口袋遞給了佩內洛，特別交代了一下斯內普給的那包香料，女巫從其中挑揀這不同分量放入湯中：「斯內普教授給你的？試試吧少來點，如果味道變得和他的魔藥一樣難喝，艾倫你可別怪我….」

  「那還真是辛苦，剛才那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都沒看成…」斯拉格霍恩看著眼前凶名在外的女傲羅對自己恭維還算受用，於是決定趁勢追擊，「不過光聞這味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廚藝和魔藥類似，我並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他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

  哈利對句台詞倒是印象深刻，斯內普在第一堂課刁難他之前就用類似的台詞做了開場白，現在才明白過來這老蝙蝠是盜用他老師斯拉格霍恩的台詞。

  「但是佩內洛不是在比賽結束後才離開的嗎？」赫敏有點摸不著頭腦。

  盧娜凸著眼睛把她脖子上的黃油啤酒賽掏了出來在赫敏眼前晃了晃：「她回小屋的時候還差點被她自己看到了。」

  「啊，洛夫古德小姐你也在下午好~」斯拉格霍恩倒對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拉文克勞學生說話方式習以為常了，他並沒有探究其中的深層含義。

  赫敏有些不確定地看了一眼艾倫，但他隨意的點頭後目瞪口呆的意識到，這些鷹院學生居然在把這樣危險高深的魔法奇物的力量，用在了這種小事上還這麼自然的模樣：「天啊，這又不是報了所有選修課，你們…」

  本來對瘋姑娘話一臉懵的哈利在福靈劑作用下，也明白過來，他現在倒是更覺得鄧布利多的有些擔憂是正確的，某種意義上了這些拉文克勞比斯萊特林還要危險，毒蛇們學習危險知識的目的起碼旁人還能知道是為了權勢之類的野心，這些鷹院生你則完全摸不准他們的目的，比如像現在居然為了燉一鍋湯就逆轉了時間…

  海格將房間裡的那張巨大的木桌搬了出來，哈利幫他扶著桌子的另一側。忙完這一切，哈利也和艾倫他們一樣來到小屋裡靜候。跳躍的火光、蒸騰的熱氣、瀰漫的香氣…黃昏的日光投射在海格的面頰上，巨人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和其他人搭配起來就像一隻蜘蛛似得，斑駁的光影讓他的神色有些朦朧。

  海格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隨後粗聲粗氣地大聲說道：「我很感謝大家都能夠前來…趁著天色還比較亮，沒有完全黑下去，又是阿拉戈克最喜歡的黃昏，我們先去舉辦葬禮吧。」

  「你想要葬在哪裡，海格？」艾倫問道。

  「南瓜地後面，我想。」海格聲音哽咽，他將一個黑袖套套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好像是用破布條蘸了鞋油做的，「你們沒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挖了——墳墓。」

  佩內洛乾淨利落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小腰包，一把將它塞到了艾倫的懷裡，「艾倫，我就不過去了，我得看著鍋。」

  艾倫點點頭，知道黑髮女巫是有些氣悶本來就該是她和自己過來送個蜘蛛的事變成了這麼多人參與。

  海格的手撓了撓自己蓬亂的頭髮，他其實更希望阿拉戈克的葬禮能得到儘可能多的人參與，讓阿拉戈克得到更多的祝福，只是他和佩內洛·克里瓦特小姐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作為傲羅，不追究自己擅自飼養阿拉戈克，就足夠好了。更何況面前這位年輕女傲羅的凶名他也有所耳聞，混血巨人這次沒有魯莽而是謹慎地閉上自己的嘴。

  海格帶領著艾倫一行人走進了後花園，昏黃的天空發出暗沉的慘澹光芒，照著一個巨大的的土坑，旁邊是一堆十英尺高的新土。

  艾倫打開佩內洛的腰包，將阿拉戈克的屍體放了出來。阿拉戈克仰面朝天，所有的鋒利的節肢都向著天空彎曲著，兩隻彎曲的大鰲一動不動，頭上八隻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盯著蒼穹。

  「梅林的鬍子啊，這麼大一隻八眼巨蛛？」斯拉格霍恩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隻格外巨大的八眼巨蛛。

  「我想是它…」赫敏起了個開頭，看了海格一眼改口道：「我想是他，教授。」

  艾倫倒沒多說什麼，他一直盯著哈利，試圖在辨識他服用福靈劑後身上散發的魔力構成，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什麼，不過大體判斷出其中的確有占卜預言構成，起碼一部分有。

  「好傢夥，是怎麼殺死它的？」斯拉格霍恩皺著眉頭攤開手無法理解。他睜大眼睛觀察面前的這隻蜘蛛，目光完全無法從這隻巨大的蜘蛛身上挪開。

  「殺他？他可是我的老朋友！」海格不高興了，「我們不是正在給他舉行葬禮嗎？」

  「抱歉，我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反映過過來連忙解釋，「抱歉海格，我不知道它…他是你的朋友？」

  「算了，別放心上，不止你一個人不喜歡八眼蜘蛛，蜘蛛這種生物常常被人誤解，大概是因為眼睛吧，會讓一些人害怕。」海格目光微凝，他自己也經常被人誤解，讓人害怕，但回憶起阿拉戈克子孫幹的事，讓已經被保護傘鍛鍊的更有是非觀海格有些擔憂，「不過不小心碰到了的話還是最好轉身就跑吧，他們的脾氣是不太好…」

  「他的那些長螯脾氣也不太好…」在海格身後的哈利齜牙咧嘴，伸出兩根手指放到嘴邊上下滑動模仿蜘蛛長螯一伸一縮的樣子說道。

  「嗯，大概也是原因吧。」海格不自在地看一眼哈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