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我管不著也沒精力去管了

  （作者註：艾倫打破保密法大家都知道理念原型來自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但改革教育看評論，好像還沒注意到有讀者注意到其實是來自第二代黑魔王伏地魔年輕時的理想…雖然伏地魔和真想普及知識搞巫師界文藝復興艾倫不同，伏地魔只是另有目的，但其實艾倫能有這個教育改革理念的靈感確實是來自於神秘人在原著中對教書的執著，某種意義上，我寫的主角就是打算讓他去完成前兩代黑魔王沒能完成一些目的，用原本世界中就存在的思想去創作，來看看這種走向又會變成什麼樣的世界。）

  「哈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接下來這段記憶…」鄧布利多的眼神也難得有些迷茫，「其實就是我之前告訴你為什麼我持有現在立場的原因。」

  哈利攥緊了拳頭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鄧布利多伸出一隻手掌制止了，鄧布利多將最後一瓶記憶倒入了冥想盆。「我們看完這最後一段記憶再說，這是我的記憶。」

  哈利再度踏入冥想盆里，落到了他們剛剛離開的辦公室里，只是記憶中的鄧布利多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模樣也年輕了許多，他的兩隻手也是完好無損的，這讓他看上去英俊而富有活力，不像現在的鄧布利多暮氣沉沉。

  不過窗外的天氣倒是相反，記憶中的淡青的雪片正黑暗中飄過窗前，堆積在外面的窗台上——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伏地魔敲門後走了進來，哈利嚇得差點叫出聲。

  神秘人的面孔比起剛才那份記憶，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的面孔似乎被燒過，五官模糊，像蠟一樣，古怪地扭曲著，眼白現在似乎永久地充著血，他身上披著一件長長的黑斗篷，臉像肩頭的雪花一樣白。

  「晚上好，湯姆。」鄧布利多沒有任何吃驚之色，輕鬆的說，「坐吧，要不要來一杯葡萄酒？」

  「那太謝謝了。」伏地魔沒有拒絕，接過葡萄酒坐到了剛剛哈利的位置上，「我走了很遠的路。」

  「好久不見湯姆，那麼你來是找我有什麼事？」鄧布利多坐回校長椅，愜意地抿了一口葡萄酒。

  伏地魔靠在椅背上，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他們不再叫我湯姆了，如今我被稱為……」

  「我知道你被稱為什麼，但是對於我這個老師而言，你永遠都是湯姆·里德爾。」鄧布利多舉起酒杯像是要和伏地魔乾杯，但伏地魔卻沒有任何動作面無表情，鄧布利多只有自己抿了一口，「這恐怕就是老師們讓人討厭的地方？他們從來不會完全忘記學生當初的情形。」

  「這就是你從來不想離開霍格沃茨的原因？」伏地魔蒼白的面頰揚起。「我其實一直很奇怪，你這個經常被魔法部請教，而且好像兩次被提名為魔法部長的人，為什麼甘於留在霍格沃茨？」

  「哦，實際上有三次。只是沒什麼比傳授古老記憶和訓練年輕頭腦更重要了。」鄧布利多愉快地說，「至於對魔法部職位的態度，我也聽說過你後來的事了，這是我們共同的地方，我想？當然我還記得你也曾看到過教師職業的吸引力…」

  「我現在仍然能看到…曾經，我熱切地想成為一名教師。只是當初迪佩特教授說我太年輕，不適合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伏地魔抿了口酒，剛放下酒杯，「現在請允許我回這座城堡執教，你知道我離開這裡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你的學生從其他巫師那裡學不到的東西…教這些學生們一些…不一樣的…」

  哈利猛地抬頭，他不受控制地短促而痙攣的呼了一口氣，茫然失措，像半截木頭般愣愣的戳在那兒——這句話，艾倫也說過。

  「是某些本不應該讓他們學到的魔法…事實上你也不該去學，湯姆…」鄧布利多打量了伏地魔一會後平靜地說道，「關於你所作所為的傳聞也傳到了你的母校，湯姆。如果它們有一半可信，我將非常遺憾。」

  「偉大引起嫉妒，嫉妒導致怨毒，怨毒滋生謊言。這你一定了解，鄧布利多」伏地魔的眼睛好像被火燒紅了，「是強大的魔法！我的實驗可能已經把魔法推進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此時的伏地魔給哈利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於剛才更別說艾倫了，他面無表情的臉部肌肉和蒼白得不正常的皮膚以及那雙紅眼睛，讓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找不到之前的優雅和討人喜歡了。

  「是某些魔法，」鄧布利多平靜地糾正他說，「某些…但在另一些上，你還是……恕我直言……無知得可悲。」

  伏地魔第一次笑了，那是一種睥睨的譏笑，邪惡的表情，比暴怒更加可怕。

  「老論調，」他輕聲說，「可是，鄧布利多，我在世上所見沒有一樣能證明你那著名的觀點：愛比我那種魔法更加強大。」

  「也許你找的地方不對。」鄧布利多提醒道，「如果你了解愛這種信念的力量…」

  「那麼，還有哪裡比這裡……比霍格沃茨……更適合我開始這種新的研究呢？」伏地魔順著鄧布利多的話說了下去，但他此時的聲音和他給哈利印象中完全不同的…他滿懷期待乃至讓自己的嗓音走調，「那麼鄧布利多，你肯讓我回來嗎？你能讓我和你的學生分享我之所學嗎？我將我自己和我的才能交給你，聽你指揮。」

  鄧布利多揚起了眉毛，「那些真正聽你指揮的人呢？你的食死徒們，他們怎麼辦？」

  「我的朋友們，即便沒有我，他們也會繼續幹下去。」伏地魔眼裡閃著紅光，兩道縫隙般的鼻孔張大了。

  「在豬頭酒吧嗎？諾特、羅齊爾、穆爾塞伯、多洛霍夫…真是忠誠的朋友啊…」鄧布利多坐直了身子，「……我們把話說開吧，你今晚為什麼帶著你的食死徒到這裡來，申請一份你我都知道你並不想要的工作？」

  「你還是這麼無所不知…」伏地魔冷笑道，「不過，不想要？恰恰相反鄧布利多…如果你不想給我一份工作……」

  「當然不想。」鄧布利多果斷拒絕，「依我看，你也沒有抱有期望，並且比起你十八歲時你並沒有更想來這裡教書，但你還是來了，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湯姆，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坦率一次呢?」

  「這是你最後的決定？」伏地魔說完就站了起來。

  「是的」鄧布利多也站了起來。

  「看來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伏地魔的紅眼睛死死盯著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滿面怒容。

  「沒有了湯姆，」鄧布利多流露出深深的悲哀，「我能用燃燒的衣櫃嚇住你，迫使你贖罪的時間早已經過去了。可是我還是希望，湯姆，我希望你……」

  哈利的神經緊繃，他確信自己看到了伏地魔的手突然移向了口袋裡的魔杖。但伏地魔最終只是轉身走開，門被關上，他的身影消失了。

  哈利感到鄧布利多的手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回到校長室，哈利坐回椅子上，端起面前的冰鎮檸檬汁，咕咚喝下一大口，不適宜的天氣喝下這種夏日飲品讓其中蘊含的涼意直躥他的腦門，這讓哈利鎮定了下來，他努力讓自己不再繼續往下想，可是那個念頭就是克制不住地鑽出來——伏地魔和艾倫很多地方並不一樣，但如果單看這些方面上來說，又和艾倫著實太像了。

  「哈利，我想你現在大概能明白…」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的哈利低聲說道，「為什麼我對艾倫·哈里斯先生試圖教授學生們那些知識會是這樣的態度的？」

  「是的，教授」哈利沉默地點點頭，但又不死心的為艾倫辯解，「但是艾倫和伏地魔不一樣，我知道他們很像，特別在年輕的時候，但他和伏地魔也有很多地方不一樣！伏地魔後面明顯精神不正常了…而艾倫想教魔法是真心想為了魔法界好。」

  「是的，孩子。」鄧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鏡後面一對湛藍湛藍的明亮眼睛閃閃發光「艾倫出生純血家族，和湯姆不一樣，他有足夠的條件來獲知更多的知識來了解魂器對人的壞處，只要他不去像湯姆那樣分裂自己的靈魂，製作多個魂器，就不會落得和湯姆現在一樣的糟糕處境…而且就像我以前告訴過你的，湯姆是迷情劑下的產物，而且他小時候的環境也…這對他感受一些情感上會造成問題…而艾倫不一樣。」

  「教授，那你為何…」哈利又有些懵了，「我是說，如果你同意艾倫的計劃的話，我想有你監督情況會更…」

  「我不能這麼做，哈利。」鄧布利多的聲音又開始疲憊，「我年紀已經太大了，也許梅林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如果我能再年輕幾十歲並且保有現在的開明，也許我會支持艾倫…但現在不行，哈利，我只能用自己的辦法，用我自認為最大程度的確保和平安穩的辦法…」

  「鄧布利多教授你…」

  「我想現在的你能理解我的難處…」鄧布利多舉起他那黑乎乎的手制止了哈利：「我年輕的時候太過…強硬了，特別在對待湯姆的問題上，從當初的幼兒園見過他之後，我就對他採取了一種警惕的抵制態度…以至於忘記了我自己是一名老師的身份…其結果你也看到了…某種意義上，湯姆現在變成這樣…我也成了推手之一…」

  「不是的，教授！換成我，面對伏地魔這樣的人肯定也…」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所以在對湯姆使用這種態度我發現失敗後…當我再此注意到，在我有限的人生里，我第三次碰到這種類似驚才絕艷的天才時…」

  此時的鄧布利多的語氣神態讓哈利覺得比已往任何時候都顯得要推心置腹。

  「我該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對待他呢？哈利？我在低年級的時候讓弗立維引導他去多接觸像魁地奇一樣的集體運動，再給拉文克勞學院的加分上也絕不含糊…我嘗試給艾倫·哈里斯營造了一種我從來沒給過湯姆的環境…當時的情況我和預期一樣好…

  後面我和艾倫還開始了合作，我也給了他更寬鬆的態度…但他最後還是沒抵住誘惑，把時間利用在了學習黑魔法上面，後面這些不該被未成年巫師掌握的魔法對他性格上造成的影響我想你也見到了…

  再後面，他更是產生了這些魔法交給所有人的想法…就算哈里斯現在已經成功抵禦了它們，但就連他的性格都發生了一些改變，我又怎麼敢讓他把這些知識完全肆無忌憚教給任何人呢？

  哈利，就像我剛才告訴你的，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採取行動制止這種形勢…」

  「鄧布利多教授…你太難了…」哈利開始理解鄧布利多的角度，但他猶豫了一下也決定把之前不好問的問題問了出來，「教授，我最近也聽一些純血家族，就是那些校董的孩子似乎在說…你這次會支持他們講哈里斯趕出英國？」

  「我的確和他們近來頗多往來..艾倫的那次演講將這些家族逼迫太甚…」鄧布利多的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給了哈利一個安慰的笑容，「不過，別擔心哈利，就像我說的，我不會用對付湯姆的態度對付艾倫，他們畢竟不一樣，而且我也不會再次犯錯把艾倫逼到那種地步，那將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可怕的結果我會給他留下足夠的餘地和後路，英國的安全和穩定的維持也需要哈里斯掌控下這種強勢的魔法部…我也並不打算過問霍格沃茨校外那些成年巫師的事情，他們如果選擇去拉文克勞神殿學…我管不著也沒精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