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布萊克家族有一種執著

  「真是噁心，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快停住哭泣，艾倫還有事問你呢。」小天狼星不耐煩地嘟囔著，語氣里滿含厭惡之情。

  克利切哽咽了一聲，打了一個響亮的哭嗝。

  「小天狼星，在繼續問克利切之前，你不能把這次的所見所聞泄露出去，不管是鳳凰社還是鄧布利多或是其他什麼人…都不能告訴…」艾倫眯起眼睛看了中年男巫一眼，「別誤會，你弟弟這麼交代給克利切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讓他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信任你，但我不信任你的嘴，格蘭芬多里我看除了赫敏外沒幾個人能保守秘密…」

  「嘖你們才是過於麻煩…」小天狼星不耐煩的反駁一次，接著狐疑地看著艾倫，不過急於獲知雷古勒斯的消息，小天狼星還是答應下來，「好吧，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我們所談論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透漏出去。」

  艾倫熟練的從腰包里掏出了一張羊皮紙，讓它懸浮在空中，隨即讓點燃的手指開始在上面用拉丁文書寫，駕輕熟路之下很快就將契約書寫完了，接著把契約遞給了小天狼星。

  「又來？用得著這麼費勁？！」小天狼星在艾倫堅持的目光下有些惱怒地接過手上的這張契約，不過在警惕之下還是讓自己靜下心掃了一遍確定了契約內容後才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艾倫隨即也簽上了自己的全名，契約的效力在這一刻又再一次束縛起了兩人——雖然這次的協議只是單方面針對小天狼星讓他保密。

  做完這一切，艾倫這才對克利切繼續問道：「克利切，後來，你們誰喝下了魔藥？」

  「是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的拳頭狠狠捶著自己的頭，痛哭失聲，「克利切願意為雷古勒斯少爺喝下那魔藥，克利切知道那會有多痛苦，但是少爺命令克利切拿著一個贗品掛墜盒，等石盆幹了後，把掛墜盒調換一下……」

  克利切的抽泣變得粗重刺耳，「克利切必須接受命令，不要管他離開回家……不許對家裡人說他做的事情……但是必須摧毀黑魔王放進去的那個掛墜盒……克利切眼睜睜地看著雷古勒斯少爺喝乾了魔藥……被拖到了水下……」

  長長的哀嚎聲突然在房間內響起，小天狼星站起來，悲痛難忍仰天痛哭，暴躁地一把掀翻了桌子，乒桌球乓中，原本桌子上的那些裝飾品都灑落一地。在一片狼藉中，小天狼星臉色蒼白，嘴角抽搐，身體抖得厲害，眼前一片模糊，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痛徹心扉。

  在隱藏多年的秘密被說出來後，克利切的身體也劇烈地搖晃，淚水嘩啦啦地順著他的長鼻子流淌下來，眼淚混著鼻涕又隨著它的動作倒糊了一臉。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的拳頭狠狠地攥在一起，掌心被掐得都留下了指甲的印記，他瞥到了因為太過於悲痛，整個人跪倒在地上痛哭的克利切，悲痛欲絕怒火中燒的小天狼星狀似瘋魔般找到了發泄渠道，嫌惡地痛斥：「克利切，你是做什麼的！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主人雷古勒斯去死？！你為什麼不攔住他？你不是寧願自己懲罰自己都要罵我，為什麼卻不肯制止他？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越想越氣的小天狼星走上去一腳踹倒了克利切，克利切卻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跪伏在地上哀嚎著都是自己的錯之類的呢喃。

  可是小天狼星卻更為惱火，他抽出魔杖指向克利切，可是一隻手直接壓住了小天狼星的胳膊，制止了小天狼星的動作，小天狼星想要掙脫這隻手臂，卻驚訝的體驗了一下前布萊克家家養小精靈的體驗，被死死攥住，他完全無法擺脫。

  「家養小精靈是在古代的戰爭中被巫師征服的種族，每一隻一出生就要接受女又性的訓練，必須世世代代為主人服務的女又隸。他們承擔一切家務，由主人束縛，不能隨便違抗主人的命令，若違抗則必須對自己進行懲罰。對他們來說，他們的最高權利就是服從主人的命令。家養小精靈最高的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艾倫握住了放開了已經停止掙扎的小天狼星的手。

  「對於被它真正當成主人的雷古勒斯的命令來說，可不像違背小天狼星你的命令那麼容易了。」赫敏致力於改善家養小精靈們的生活狀態，對它們可是進行了好一番的研究，雖然她目前能近距離接觸的案例只有她的多比、佩內洛的閃閃以及艾倫家的麥琪，保護傘招募的那些失去主人的家養小精靈也會和在霍格沃茨廚房那群家養小精靈一樣，看見赫敏就會嘗試躲起來，因為她老試圖給它們薪水和休假。

  「神秘人試圖殺了他，我弟弟為了打倒神秘人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但這個丑東西依然試圖把我的情報出賣給了神秘人！它很高興的利用我那句讓它滾出去的命令曲解了它的意思，把我和哈利親密關係的信息透露給了我的表姐們！」小天狼星依然非常憤怒，「你五年級魔法部那場戰鬥還是因為他對哈利撒謊造成的。」

  「小天狼星，克利切不是這麼想的，」赫敏說，用她的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是一個女又隸；家養小精靈對於受到糟糕的，甚至殘忍的對待已經習慣了；神秘人對克利切所做的事情並不比一般情況下他們在你們這種傳統家族中受到的對待差多少。巫師戰爭對於克利切這樣的小精靈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忠於善意對待他的人們，沃爾布加·布萊克夫人曾經這樣，雷古勒斯也一定是這樣的，所以他欣然的為他們服務並盲從於他們的信仰，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小天狼星試圖抗議，但是赫敏只管說下去：「雷古勒斯的心意改變了……但是看起來他並沒有告訴克利切這些，不是嗎？我想我知道為什麼，如果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家族保持古老的純血統，那麼他們將是最安全的，雷古勒斯不過是在嘗試保護家族裡的人，對於克利切來說，小天狼星你是比神秘人還要可怕的存在，在他的思維里你不斷地背叛了這個家族，這和他眼裡的雷古勒斯完全不一樣，你不用試圖辯解，你自己知道這是真的。對於服務了布萊克家族大半輩子的克利切來說，你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孤獨了很長時間了，他肯定想要一些關愛，我確信『西茜小姐』和『貝拉小姐』對待克利切的態度會和善的多，所以他願意為她們做事，告訴了她們想知道的每一件事，我一直說巫師們會為他們對待家養小精靈的方式付出代價的，當然，神秘人是這樣……小天狼星你也一樣。」

  「小天狼星，你從來不把家養小精靈看做有和人類一樣有敏銳的感情的生物。」艾倫拍了拍有些激動的赫敏的背，「這就是前因後果，你看過我家的麥琪了，她對我的忠誠讓我敢把我的性命託付給她，而且就算不提她，也許你該看看赫敏這幾年的努力，那些被她庇護的那些家養小精靈的狀態有多好，看看多比，甚至佩內洛家的閃閃也遠比她在克勞奇家裡精神面貌好太多。」

  小天狼星的手臂垂了下來，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回沙發上，冷靜下來的他悲痛地喃喃道：「雷古勒斯，你這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逞什麼英雄，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個傻瓜，身邊連個像樣的幫手都沒有……你才是布萊克家族最勇敢的人…我只是個愚蠢的兄長…」

  這麼多年沒有弟弟的消息，早就已經默認他已經在什麼時候遇害了，但小天狼星萬萬沒想到，雷古勒斯是會以這樣的方式犧牲，這顛覆了他以往對於這個弟弟所形成的固有刻板印象。

  「雷古勒斯當時太年輕了，現實中食死徒的殘酷世界與他原本想像的純血家族榮耀完全不一樣，但真正讓他改變正是在神秘人試圖殺死克利切的那一刻。」赫敏赫敏充滿同情的看著陷入自責的家養小精靈，撩了一下散亂的頭髮看向艾倫，「這正是我們需要讓這個世界發生一些改變的地方。」

  「你們布萊克家族有一種執著，貝拉特里克斯用它得到力量追隨了神秘人；尼法朵拉和她的母親安多米達一樣，用它追隨愛情分別嫁給了狼人盧平和麻瓜出生的男巫泰德·唐克斯，哪怕因此被你們布萊克家除名；德拉科的媽媽納西莎用它來保護她的家庭；小天狼星你用它證明追逐你想要的自由，但當你們都離開後，雷古勒斯用這股執著守護了你們整個家族。」艾倫喟嘆稱讚，「他不像你，他對布萊克家族的藏書非常驕傲，你們家族的藏書里就有魂器的相關知識，魂器不是神秘人發明的魔法，只是沒人做到他那麼多。神秘人太過於高傲，但他其實是一位混血巫師並且在麻瓜孤兒院長大，並沒有任何家族的支撐是靠著自己的驚才絕艷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我很佩服他在這方面的努力，但也正是如此，他盲目地相信近代已經沒有人會了解這種高深的魔法，而雷古拉斯對神秘人如此確認自己不會死而起了疑心，他以前聽說過這種魔法，後來經過查證，他猜對了。」

  克利切此時已經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就只是躺在地上仿佛開始了痙攣一般，看到悲痛欲絕的小天狼星和躺在地上哭泣的克利切，艾倫站起身來：「現在，雖然因為情況特殊還不能給雷古勒斯·布萊克先生正名，但也到了去將英雄遺體接回來的時候了，不能讓他就這麼泡在那處冰冷的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