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大局

  艾倫抬起頭目光冷凝，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平緩：「伏地魔既然敢把目標放在你們上，那麼想必他已經做好了被我報復的打算了。」

  「艾倫，冷靜一些！你的心情我自然可以理解…」歐文急道，「但是現在還不是殺死伏地魔的時候，就像我們之前討論過的，現在我們需要他活著。」

  「艾倫，別忘了你的布局，如果現在沒有了這個外敵，讓他成為魔法界的外在威脅，國際巫師聯合會就會對我們想要進行的變革進行阻礙的。」赫敏咬著牙，她還記得當初在黑湖畔艾倫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強行抑制自己想要殺死伏地魔的念頭勸道，「大事為重，他早晚會得到懲罰的。」

  剛說完，赫敏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歉意地看著艾倫。

  「你們誤會了，我當然不會殺他，我有另外一個辦法報復伏地魔，而且我想湯姆·里德爾會為此非常高興…」已經恢復往日冷靜的艾倫凝聲嘗試順著話題說下去：「倫恩，魔法法律執行司抓到什麼重案犯人記得我給留兩個，要巫師不要啞炮。」

  倫恩雖然不知道弟弟要做什麼，但依然在自己的記事本上把這要求記錄了下來。

  「艾倫，你除了教育外還想要進行什麼變革嗎？為什麼和國際巫師聯合會有關？」端起茶杯的歐文耐心等他們說完問道，他聽見赫敏的語氣，這個所謂的「變革」他們已經有了準備和布局的行動，而且聽上去可不像之前艾倫的那些教育改革那麼容易，和國際巫師聯合會扯上關係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關係，赫敏。」艾倫柔聲安撫想要解釋的赫敏，雖然這不是他心中預想的向家人坦白的時機，不過被赫敏不小心說破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把自己內心中的理想說了出來，「我想打破《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

  歐文剛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聽到艾倫的話差點嗆到，不詳的預感得到證實的他有些急眼：「你想和格林德沃一樣打破保密法？」

  「爸爸，隨著時間的推移，麻瓜科技們的發展，你們也見識到電視的傳播力量了，巫師世界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艾倫身體前傾，雙腿分開，雙手比劃著名竭力想要讓家人理解支持自己的理念，「與其到時候讓巫師們在沒有準備情況下被發現，被動地和麻瓜們因為誤解而起激烈衝突，不如讓巫師們有所準備地主動融合。」

  歐文擰起了眉頭，他幼時哪怕因為年紀太小記不住太多事情，但也算親身經歷了當初從德國被迫遷移到英國的事件，變革往往意味著流血和犧牲，這是連格林德沃都沒有完成的改革，艾倫一旦失敗，後果難以預料。

  接著，歐文狐疑地看著自己那看起來無害小兒子，作為一個父親，他絕不相信自家兒子的目的會是這樣的單純仁愛。想到格林德沃，想到了當初艾倫曾經要求和格林德沃見面的事情，歐文狐疑道：「你不會是被格林德沃灌輸了什麼理念吧？我們哈里斯家族當初被趕出德國，就是因為他的變革失敗被獲勝者秋後算帳…」

  艾倫有些好笑的看著父親：「當然不是父親，比起被別人灌輸理念，我更喜歡給別人灌輸理念不是嗎？我只是在這點上贊同他的某些理念，但和他的改革又有本質上的不同，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艾倫，我們巫師界也在進步，你不是還想要完成教育變革麼？到時候我們魔法的進步速度也會跟上了！」倫恩看上去也有些慌亂：「我現在在魔法部管著電視台我了解它，哪怕麻瓜們的電視台播放出什麼可能暴露巫師界的視屏也不用擔心，自從紐特·斯卡曼德先生在1926年為了防止魔法世界的暴露，在雷鳥弗蘭克的幫助下製造了一場帶有可以消除一整座城市麻瓜們記憶的蜷翼魔毒液的大雨後，美國魔法國之後就對其他國家的魔法部有協議，在必要的時候他們會借出雷鳥，幫助他國很容易地就能洗刷掉所有麻瓜的不好記憶，而且世界各國高層都在各國魔法部的監控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暴露…」

  「倫恩，一隻雷鳥和一隻蜷翼魔的組合也許短時間內就能解決幾座城市，它們的數量也足夠瞬間讓幾個國家的麻瓜們都忘掉這些對他們來說不好的記憶，但如果麻瓜們能在一瞬間就把這些視屏傳遞在全世界呢？」艾倫盯著看起來不安的二哥，對他們忽略了其實按照原本的劇情進程直到那場霍格沃茨保衛戰的19年後，也就是2017年魔法界也完全沒有提到過暴露風險的事實。

  「艾倫，你知道這件事情對哈里斯產生的影響嗎？我們哈里斯家族現在已經正在崛起，按照現在的良性發展趨勢，假以時日，成為魔法界最大的勢力、掌控最大的權力，是很穩妥的事情。」歐文抬起眼看向自己最器重的小兒子，他的語氣有些低沉，「往日裡你有什麼想法，家裡都無條件支持你，重視顧及你的意見，竭盡全力滿足你。但是你在考慮事情的時候，也應該為家族著想，你可是哈里斯家族族長位置的繼承人，擔負的可是全族的命運，我認為你應該以大局為重，應該學會凡事不能都由著自己的想法來了。」

  倫恩放下了紙筆，現在的這些對話可不適合記錄，「這件事情一旦泄露，必然揚起軒然大波，艾倫，放棄你這個想法吧，哪怕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接受，何況是那些陌生的巫師，而且還有我們的敵對勢力，他們會抓住這個把柄大肆攻擊你的，你的這些想法只能是想法。」

  艾伯特抱著雙臂，目光有些擔憂，他身邊的芙蓉直了直身體，雙眸輕閃，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艾伯特留意到未婚妻的神情，明白芙蓉礙於身份她不好意思直接像自己和倫恩那樣直接反對，於是握住了芙蓉的手：「沒關係的，都是自家人，在自己家裡人面前想說什麼就說出來。」

  感受到手上的溫度，芙蓉紅唇彎起，不再遮遮掩掩：「當年，紐特·斯卡曼德協助美國魔法國會，將蓋勒特·格林德沃抓捕歸案。但格林德沃不久便成功越獄，來到了法國巴黎並開始糾集信徒，著手實現他們的目的：讓巫師成為完全的統治階層，剝削一切非巫師生物。和神秘人那種製造恐怖不同，他們是在進行一場革命，這讓法國乃至整個歐洲魔法世界面臨空前的分裂亂局，連麻瓜的世界裡也戰火四起，死傷無數。歐洲大陸各國魔法界被攪得天翻地覆，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格林德沃從來不去英國魔法界發表他的演說，英國魔法界因此風平浪靜，但是當年深受其害的其他歐洲國家的巫師們比起英國的巫師們對此更為敏感，艾倫，我擔心你一旦流露出這樣的矛頭，就會被盯上，成為眾矢之的，要知道很多歐洲巫師家庭里或多或少都會有親戚朋友在那場浩劫里遭難…」

  「芙蓉，艾倫目的是為了避免衝突…」艾伯特握著未婚妻的手說出了不同的意見，「艾倫，這件事情哪怕你認為你是的對的，也一定要慎重考慮，但是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家裡能有今天老實說全靠你，我不像父親和倫恩那麼擅長政治上的事情，不過如果有什麼行動上的事情交給我就沒錯了。」

  黛西揚起眉毛看了一眼芙蓉，走到了艾倫背後對他用了半個裸絞揉著弟弟的腦袋：「要我說，這麼幾年艾倫什麼時候犯過什麼大錯？他想幹什麼跟著他干就行了，何必費腦子想這麼多，他的腦袋瓜早就能把這些事想清楚了。」

  現在和艾倫站在同一陣線的赫敏也竭力替艾倫解釋：「艾倫和格林德沃不一樣，艾倫想打破國際保密法，不是為了傷害和奴役麻瓜。他只是不希望等到巫師和麻瓜之間的矛盾激化爆發再去處理，那樣事情會處於不可操控的狀態。我自己就是麻瓜出身的巫師，我會陪著艾倫完成他的變革，幫助他不會讓這個變革成為魔法界和麻瓜界的災難。」

  摩根勒費伊的目光落在艾倫那滿頭白髮上，想到當初艾倫墜入帷帳後面的事情，心就一陣揪痛：「艾倫，我的羅齊爾家族之所以敗落，就是因為先後跟隨格林德沃先生的文達·羅齊爾、以及後來跟隨神秘人成為食死徒的德魯埃拉·羅齊爾有很大的關係，他們的肆意妄為導致家族的衰敗，艾倫，不論你做什麼媽媽都會支持你，但是媽媽希望你能再穩妥一些，從長遠考慮，你還年輕，前途無限，我只希望你能健康地生活，不要再遭遇風險不幸。」

  「想當初我和潘多拉去保加利亞旅遊時，我好好走街上結果就突然莫名其妙的被當地巫師揍了一頓，幸好盧娜她媽及時趕到…呃，我實話實說，幸好我和盧娜她媽魔咒出色把那些光頭暴徒制服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帶項鍊上的標誌會被人誤會為格林德沃的符號。」說著，謝諾菲留斯不雅地拉開衣襟，掏出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鍊，將上面死亡聖器的標誌展示給大家看。

  艾倫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將要變革的理想告訴給家人，就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可能會出現，艾倫低頭端起紅茶，讓人無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