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廳

  兩個人直接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艾倫還輕輕將門帶上，他們直接來到了之前路過的那個圓形房間。隨著圓形房間的門關上，圓形的牆壁快速地旋轉。

  他們率先進入的是時間大廳，這個房間內鑽石般閃爍的跳躍光芒。每個表面都可以找到鐘錶，它們大小不一，有落地大座鐘也有旅行鍾，或懸掛在書架之間，或是立在有整個屋子那麼長的桌子上。

  正因為如此，一種急促的永無休止的滴答聲充滿了整個屋子，像是成千上萬細微的列隊行進的整齊的腳步聲。那道鑽石般明亮的跳躍光芒來自房間盡頭一個高高聳立著的鐘形水晶玻璃罩。這個鐘形水晶玻璃罩有五六年級學生那麼高，立在一張桌子上，看上去裡面充滿了一股翻騰的、閃閃發光的氣流。

  在罩子裡面，一個小小的、像寶石一般明亮的物體上下漂浮著。這個物體是一隻小蜂鳥，但它並不總是一隻鳥。在它循環軌跡的底端，這隻鳥是帶著它的蛋的。當它在玻璃玻璃罩里升起來的時候，啪的一下裂開了，一隻蜂鳥冒出來，徑直升到玻璃罩的最頂部。但隨著氣流的下落，小鳥的羽毛被再次弄髒，淋濕，直至降落到玻璃罩的最底部，被再次關進蛋里。這個時間的過程在罩裡面無休止的重複。

  一個帶著有玻璃前面的壁櫥，壁櫥所在的那面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沙漏——這也是存放時間轉換器的地方，這種魔法物品顯然是很容易釀出大錯的玩意，而之前的魔法部和伏地魔的戰鬥中，因為艾倫的刻意努力，並沒有像原本該發生的時間轉換器大規模損壞情況出現。

  但這種管理態度也讓本身就經歷過時間旅行的艾倫決定在之後加強對這東西的管理，大廳內的各種鐘聲滴滴答答行走的聲音交織著，新緘默人男巫把注意里放在了那隻蜂鳥身上：「在那個巨大的落地鍾里，那隻小鳥不斷地誕生到消亡展示著時間輪迴的景象，就像鳳凰在火焰中周而復始地涅槃永生，我覺得有很大的象徵意義，生命的交替，命運的輪迴，你把類似的問題留在了拉文克勞休息室的那個青銅門環里。」

  「萬物歸環，甚至那個有十二道門的圓形房間也不是沒有意義的，我對時間的研究還比較粗淺，穩定地使用小時逆轉咒製作一片這種效果的區域和抵禦時間回溯造成的傷害的護符還是沒多大問題。據說有些耐瑟瑞爾巫師能通過加快自身速度來模擬讓時間停止的效果，甚至據說還有對時間領域深有研究的大奧術師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停止時間，不過這種能力顯然是需要長期的專研才能獲得的，就我個人的經驗來看，時間領域是目前我覺得難度最大的一種了——只是大概給你解說一下，我們今天的目標不是它，也不是在那裡那個鐘形玻璃罩後面存放預言球的預言廳，先退出去吧。」盧娜的回答讓艾倫把注意力放回在了她的身上。

  接下來兩人進入的則是大腦廳，這間方形的屋子顯得非常明亮，屋子裡幾乎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另外在屋子裡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盛著墨綠色液體的玻璃水箱，大得足夠讓人們在裡面游泳；許多白色的東西正慢慢悠悠地在裡面飄來飄去——那是一些大腦。

  「人類最複雜的頭腦所產生的思維思想，精神能帶給人的傷害其實不比肉體上的傷害小而是更加可怕，那些大腦能產生思想的觸鬚——」說著，盧娜看向艾倫，從她的頭部延伸出了一些絲狀觸手，就像是從她身上飛出了有活動形象的帶子，跟成卷的電影膠片似的一圈圈展開了，這些觸角一接觸到艾倫的皮膚，立刻開始像繩子一樣纏住了他的身體。

  見艾倫沒什麼驚嚇反應，盧娜有些失望地把這些觸角瞬間收了回去：「我對大腦廳的研究到頗有成就，這種思維的觸角不過是最低級的使用方法。「四分五裂」對它們不起作用，這類物理性魔咒的表面打擊無法觸及精神思想，它能造成很難癒合的傷口，不過因為不利博士遺忘藥膏的發明，和對掌握了其他手段的我們來說，它作為攻擊手段的意義已經很小了，但是你一直羨慕我可以越過你的大腦封閉術的探測你想法能力也是源自於此。」

  聞言艾倫點點頭，他的內心其實有些竊喜，他之前在古代第二次見拉文克勞的時候就決定了一定要先把這種能力學會了——然後好好看看盧娜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既然研究它能獲得強化版攝神取念，那自然也就能獲得強化版大腦封閉術——雖然原理上並不相通……」盧娜偏偏頭對艾倫微笑道。

  被潑了冷水地艾倫有些羞惱，他張牙舞爪地向女緘默人衝去。「看我腦子的時候別說出來！」

  盧娜蹦跳著躲開了襲擊：「在你學會前我還能看好一陣。」

  兩個人打鬧著繼續深入大腦廳，最終來到了一間滿是行星的黑屋子，就如同漂浮在黑暗中，各種星體在他們面前有序地運行著……隨著他們的進入，艾倫甚至感覺有時候自己是在空中漂浮。

  「這星球廳緊挨著大腦廳，所以你在學習的時候應該把它們看成一個整體，一些重力引力相關的魔咒和預言和它也很有聯繫。占星術，亦稱星象學，是用天體的相對位置和相對運動來解釋或預言人的命運和行為的系統，日月星辰的位置及其各種變化後，作出解釋，來預測人世間的各種事物。天體，尤其是行星和星座，都以某種因果性或非偶然性的方式預示人間萬物的變化。占星術利用人的出生地、出生時間和天體的位置來解釋人的性格和命運。」盧娜用兩隻手隨意放大縮小宇宙的某些角落，「很多麻瓜出身的巫師，甚至一些自大的純血對占卜和預言的態度都是嗤之以鼻，甚至連善於觀測星象的馬人里都有人認為，從什麼行星運行軌跡來預測人類的命運、戰爭，根本是無稽之談，他們認為人們發生的事情是無法影響星象的，或者盲目地認為星象的存在不是為誰服務——但事實上這些對人的影響是真實存在的，確切來說星象的影響的確不是為了某個個人服務，而是為世間萬物服務，也同樣被世間萬物所影響，它只是命運的防線中最容易被觀測的一部分，如果你能順著他的脈絡忽略越過那些不相關雜亂的事宜，你就能進行預言。」

  「我對預言和占卜一向很重視，隨著對它們的研究，其實我發現西比爾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幾乎都是正確的，雖然最後很多以令人意想不到或者甚至沒有察覺的方式實現了——很多人不相信命運，對所謂的「命運論」不屑一顧，但實際上他之所以能形成這種性格，在我看來都是因為命運給他的成長經歷讓他形成的。」艾倫表示了對占卜和預言的肯定，他一直對這方面很重視，「你對這間房間好像很重視？那麼研究這間房間能獲得什麼能力？」

  「預言系法術能使你知道被塵封許久的秘密、預知未來、找到隱藏的事物和看穿欺騙的法術，它可以揭開時空與意識思維的神秘面紗，讓事物看起來更加清楚明了。預言是一種非常不容易掌握的魔法，因為它們是被迷霧覆蓋的可變真實。你很可能把它理解錯，它也可能會因為其他影響讓它在未來發生變化。但隨著你技藝的精進，你看待事物的方式就不再是一個凡人的眼光了——你和我不一樣沒有神力，神祗們不管神職如何都或多或少天生擁有這種能力，所以在這起步上你會比我難一些。」說著，盧娜摸了摸艾倫的下巴，隨著她的撫摸那些才剛冒出來的鬍鬚小絨毛，就像之前時間大廳里那隻蜂鳥一樣隕落一般自動脫落下來，「沒鬍子好看一些，除了預言之外，它也讓你能夠對聽上去更加縹緲虛幻的東西產生影響。」

  「讓我猜猜……」艾倫摸了摸自己又變得完全光溜溜的下巴，然後想到了對方假扮的女神名號：「是運氣嗎？」

  「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有人的人生是幸運的，還有些人的人生是充滿厄運的，但極少數人卻可以掌握自己的運氣。如果你將它們研究透徹，那麼你就不僅可以預言看到它們，你甚至可以揭開機會、境遇與混沌的帷幕，瞥見到更深處的真實可能性。當命運的要素開始起作用的時候，將會有無數種可能的結果，這些並不是不能摸索到的，由於對這些的理解就能更清晰的看透了命運的本質，「機會」不像大多數凡人認為的那樣，從這種帶有偏頗的仔細摸索中，你可以如同編織般強行改變事情發生的機率，獲得一定程度操控他人命運的能力。」盧娜顯然對艾倫的敏銳相當滿意，她又撫摸了艾倫的光下巴一會，「在假期的時候，除了海蓮娜和你學習耐瑟捲軸的事情需要我們共同參與外，你剩餘精力就放在大腦廳和宇宙廳吧——我們的塔樓第七層你還沒來得及認真探究過吧，裡面那個我仿照的大腦廳、時間廳和神秘事務司是一樣的。」

  對於塔樓地下室的那兩個房間，艾倫一直沒有時間去那裡仔細地查看研究，聽到盧娜的話，艾倫倒是把這件事情提上了自己的日程，當初在古代他要盧娜幫忙存放的東西都還在塔樓里的時間廳里保著鮮呢。

  本章場景描寫上使用了一些原文，之前在描述魔法部之戰時我故意粗略用自己的話只進行了大概描寫，現在把更詳細一些介紹用在了這章更能結合延伸出去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