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傑拉爾丁（已修改）

  「可是，那是光輪2001啊！只有德拉科的掃帚保住了！」一個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學生悲憤地吼道。

  看到了這邊的動靜，拉文克勞的隊員們也結束了慶祝，擠進了人群。

  斯內普教授看著他們的眼神非常危險，但是艾倫沒有絲毫怯懦地看了回去。

  「出了什麼事？」鄧布利多教授和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小巫師們紛紛讓開了道路。

  艾倫注意到，鄧布利多身邊的這位男巫可能很不一般——因為他的氣勢，行動間他就像一頭兇猛的獵豹，蓄勢待發。

  他的步子邁得很開，行走相當瀟灑。他腦袋光光，滿臉長著絡腮鬍子，深陷的眼睛不時閃爍著光芒，他的嘴裡叼著一根大雪茄，不斷地上下左右地轉動著，冷峻敏銳地雙眼和艾倫對了個正著。

  艾倫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若有若無地圍著自己轉。

  和霍格沃茲的教授不同，他並沒有穿著魔法長袍，而是身著淡色的粗呢西裝，脖子從條紋襯衫的領口中裸露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小的記錄簿。

  艾倫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心裡暗暗揣度著他的身份。

  「西弗勒斯，對於比賽結果你有疑問？」鄧布利多扶了扶眼鏡，神情嚴肅。

  「是的，校長。我認為，拉文克勞的戰術未免過於極端。這場比賽下來，斯萊特林損失嚴重。」斯內普的話引發了斯萊特林小巫師們對艾倫的討伐。

  「艾倫太過分了，打碎了我們那麼多把掃帚！」

  「他還打傷了馬庫斯！」

  「博爾的眼睛也受傷了！」

  「他們打碎了我們的掃帚，可是他們卻用著火弩箭！」

  「霍琦夫人居然沒有給他們懲罰，我懷疑有黑幕！」

  ……

  「羅蘭達，你怎麼看？」鄧布利多雙手高抬，向下壓了壓，場上的議論聲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霍琦夫人。

  但艾倫敏銳地感知到，鄧布利多身旁的那個男人似乎依舊在打量著自己。

  「校長，我認為我的判罰是公平公正的，是完全符合魁地奇比賽規則的。」霍琦夫人覺得自己的專業性受到了懷疑，她有一點憤怒，她克制著自己，攥緊了拳頭。

  「西弗勒斯，你聽到了？」鄧布利多教授轉向了斯內普。

  斯內普的雙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不置一詞，但是臉上的不滿表情，讓人一看就知。

  「斯內普教授，雖然我對霍琦夫人夫人的判罰完全沒有異議，但如果你對此有不同意見，我們可以邀請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仲裁如何？另外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發表在預言家日報上讓英國其他巫師評判一下如何？當然，我們的賭約也是需要刊登的，雖然我並沒有暗指這部分影響了你們現在這種…不願服輸的狀態。」已經靠近過來的艾倫背著雙手平靜地看著斯萊特林的院長，如果事情鬧大只會讓這蛇院更出醜——雖然作為學生他本不該發言。

  這次，校長鄧布利多總算直接出言打斷了爭執，「不必這樣麻煩，我身邊的這位是真正的專家，英國魁地奇隊的總教練——傑拉爾丁馬爾薩斯先生。他剛剛也觀看了這場比賽，不如讓他來點評一下。」他月牙形眼鏡後面的眼睛向著艾倫眨了眨，他直接提出了一個評判這場比賽的最佳人選。

  「傑拉爾丁，請原諒，不過我相信在這件事上，你是最有資格給我們指點迷津的人。你怎樣看？」所有人的眼睛都隨著鄧布利多教授的話轉向了這個不容忽視的男人。

  雪茄在傑拉爾丁的嘴裡轉了一個圈，「鄧布利多，讓我來提醒你一句，處在像我這種情境下的人是很難約束自己的，我說出來的話可能未必中聽。」

  「我們願意聽到最真實的聲音，傑拉爾丁。」鄧布利多教授毫不猶豫地回應。

  「那好吧，要我說，在這個年齡段的小巫師中，能有這樣的心智和手段，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這場比賽是我見到過的最黑暗的小巫師比賽。」他轉了轉指尖的雪茄，毫不客氣地開始點評。

  「事實擺在我們眼前，的的確確是斯萊特林隊率先違規，這種低劣的違規的手段，如果放在正規的比賽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可笑之極，在這樣球隊出來的球員養成這些壞習慣後會在職業球隊裡生存不下去的——哪怕是犯規！職業球隊也有職業球隊的犯規方式！令我驚訝的是，你們居然還好意思站出來質疑比賽結果，真是令人不齒！」

  斯萊特林球員們滿臉通紅，張著嘴卻找不出任何藉口或者理由來反駁，他們最後不得不承認，傑拉爾丁說的就是事實——現代職業比賽早已經不會出現這種明目張胆的低劣犯規了。

  「而這位哈里斯先生的攻擊手段，在魁地奇規則上是無法指責的。你們——」傑拉爾丁伸出手指，點向了提出抗議的斯內普教授和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們。「對艾倫哈里斯在規則內的行動提出抗議，完全不顧及，恰恰是自己違反多種規定在先。在我看來，這種球隊和他們的導師是完全沒有魁地奇精神的——或者說你們根本就不配參加魁地奇。」

  斯內普教授此時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把眼前的這位傑拉爾丁活生生地解剖。

  「如果我的擊球手，能夠有這位先生一樣能壓倒對方球隊的水平，我會讓他一開場就這樣打，而不是任由對方挑釁之後，再採取行動——雖然這種情況幾乎不會出現在職業球隊中。」這位傑拉爾丁顯然是慣於充當主要發言人的地位，他的言談舉止自由卓然出眾的地方，他的冷靜態度，他看事物的深刻眼力，讓小巫師們不由得對他的話信服。

  「鄧布利多校長，為了進一步提高我們學校的魁地奇水平，使比賽更為正規，我願意為學校捐獻一批光輪2001 ，鼓勵大家憑藉實力對抗——並且也可以讓非魁地奇成員們也能有機會接觸到頂尖掃帚」艾倫先是讓自己面對霍格沃茨的校長，然後扭轉上半身對飛行課教授羅蘭達霍琦俏皮的眨眨眼，「就是霍琦夫人看來得更費心了…」

  隨後不待霍琦夫人反應，艾倫又輕蔑的掃了一眼斯萊特林，「而不是像一些業餘的無賴，只能採用令人厭煩的、可恥的、不入流的違規手段，還為之沾沾自喜。」

  在小巫師們驚詫的目光中，平時溫和的艾倫今天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氣勢逼人。

  「哈里斯先生，你確定你要捐獻出這樣一大筆錢？」鄧布利多有些嚴肅地看向艾倫，想確認艾倫是不是出於少年熱血，一時的衝動，他之前並沒有聽說過哈里斯家族在財富上的聲譽…

  「魁地奇是一樣綜合性較強的運動，對球員的速度、力量、柔韌、靈活和協調能力、心理素質等方面有較高的要求。我相信，我們拉文克勞可以憑藉實力，在規則內，光明正大地打敗任何對手。」艾倫繼續開口，並且把之前就想好的藉口用到了這次的決定上面，「我之前和菲利烏斯教授在美國遊歷的時候，有幸得到了一大筆獎金。我願意將這筆獎金捐獻給霍格沃茲，為每一支球隊配備上同樣水平的裝備。」

  格蘭芬多的羅恩張大了嘴巴看向艾倫，他回憶了一下自家金庫里的狀態後覺得艾倫一定是瘋了才會捐出這麼一大筆錢！

  而格蘭芬多魁地奇的隊長奧利弗伍德的眼睛裡放出了奪目的光芒，如果格蘭芬多能配備上光輪2001……雖然現在的總比分已經讓他們基本告別了冠軍，但他看向艾倫的眼神一片火熱——這位稱職的隊長還在為他畢業離開後的格蘭芬多球隊謀劃。

  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看向艾倫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他完全贊同艾倫的提議，嚮往著這種公平的比賽。因此，他連連點頭，期待地看向鄧布利多。

  「我們有信心，在裝備公平的情況下，一樣能夠獲得勝利！」艾倫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座高山，氣勢迫人。

  「是的，我們絕不畏懼。」羅傑站到了艾倫的旁邊，完全支持了自己最優秀球員的提議——拉文克勞的隊員們紛紛走了上來，昂首挺胸地站在了羅傑和艾倫的身後。

  艾倫忽然又轉向了斯萊特林的方向，「如果，還有人膽敢採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我不介意將自己捐出去的再一一打碎！」

  知道對方並不打算像平時其他三個學院習慣性的把斯萊特林排除在外，小蛇們鬆了一口氣，一時竟然不敢直視艾倫的目光，紛紛低下頭去。甚至，還有一部分斯萊特林覺得，這樣的艾倫怎麼不是在斯萊特林，他不是純血嗎？

  傑拉爾丁把含在嘴裡的雪茄轉了一會，一面兩眼直直地盯著面前這位風華正茂的小巫師的眼睛。

  可是艾倫大大方方地迎接了對方想要探知的目光——當艾倫得知了傑拉爾丁的身份時，他就對傑拉爾丁來霍格沃茲的目的有了一個基本的猜測。

  這學期結束後的暑假——魁地奇世界盃！作為主教練的傑拉爾丁一定是來挑選可以擔任魁地奇隊員的畢業生苗子的。

  艾倫敏銳地察覺到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光明正大地展現自己實力的機會，一個讓全世界的巫師認識自己，為自己歡呼吶喊的機會。

  雖然自己並不是畢業生，但顯然保加利亞那位找球手也還沒走出學校——在這個正應該揮灑青春熱血的年紀，艾倫對於世界盃，有著天然的嚮往。

  「斯內普教授，或許，你們應該願賭服輸，踐行當初的賭約。但鑑於賽制，你們還是可以打完剩下的比賽。」弗立維教授尖著嗓子邁開小短腿跑了過來，他剛才一直擠不進來…但他對於斯內普教授質疑比賽結果，打斷了拉文克勞的慶祝十分不滿。

  斯內普此時的眼神比平時還有陰沉許多，他定定地看著弗立維教授。

  馬爾福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他想到了當初自己和艾倫的賭注——同時緊張起來的，還有格蘭芬多的哈利，他完全不想從馬爾福的嘴中聽到自己名字。

  半晌，從斯內普教授的嘴中壓抑地傳來幾句話，「我們斯萊特林，退出今年學院杯的爭奪。走！」他的眼神危險地掃過艾倫的臉，轉身離開。斯萊特林們垂頭喪氣地跟在他的身後，撤離了賽場。

  馬爾福的神情看起來非常懊惱，被賭約帶來的恐懼吞噬的他想追隨著斯內普的腳步離開，但是卻被艾倫叫住了。

  「馬爾福——」

  艾倫的話還沒有說完，馬爾福故作高傲地抬起了頭，說道：「艾倫，我會履行我的賭約。」

  艾倫看著馬爾福那一副明明惶惶然、一臉慫樣還故作鎮定的表情，笑了出來，「馬爾福，這個賭注，你可以不履行。事實上，我也並不在意。只不過，我想提醒你，既然你這樣在意那純血姓氏的榮耀，為什麼不去做一些和你的純血貴族相匹配的事情呢？你純血貴族的氣度在哪裡呢？」

  聽到艾倫的話，馬爾福仿佛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差點坐到在地——如果真要履行那個賭注，他寧願去死。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拖延的打算，反正他當初也沒有提起履行賭約的時間。

  沉默地離開比賽場地，馬爾福的神色莫測，他覺得，艾倫現在的這個樣子，正是自己以往孜孜以求的。純血巫師就應該是這樣的風度啊！他不由得對自己當初的言行舉止，他有些後悔。

  如果當初，自己的態度好一些，艾倫哈里斯成了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