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懲罰（已修改，已二次修改內容，已核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六，這是一個漆黑的、陰雲密布的夜晚，提前去黑湖邊逛了一圈，餵了格林迪洛一些他放在寢室中過了風味期零食的艾倫，又稍微等了一會才和霍格沃茨鐵三角匯合。

  三人組有些氣喘吁吁地解釋了一下他們不得不躲避在門廳那對著牆壁打網球的皮皮鬼一會，才抓住機會跑了出來的經過。

  接著，他們就垂頭喪氣地告訴艾倫：那天羅恩被艾倫治傷離開拉文克勞塔樓，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就突然一個激靈地說把查理給他的書信夾在書里放回圖書館的書架了，而等他們趕到後發現這本書已經被德拉科·馬爾福借走了…

  「我們來不及改變計劃了…」哈利和赫敏異口同聲地說道。

  接著哈利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面向艾倫：「我們沒有時間再派一隻貓頭鷹去找查理，而且這大概是我們擺脫諾伯的惟一機會了，我們不得不冒一次險，我們有一件隱形衣，這是馬爾福不知道的。」

  羅恩在旁漲紅了臉，他完全不敢去看艾倫聽到他犯蠢後會有什麼表情。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馬爾福不立即就舉報我們？」赫敏搖著毛茸茸的腦袋說道，這幾天擔驚受怕害怕違規的行為被舉報發現，但卻一直相安無事的情況讓她摸不著頭腦。

  「想想看德拉科·馬爾福名字的含義，要說霍格沃茨誰最喜歡龍…」艾倫替他們解了惑，「海格算第一的話，估計他就應該是第二了。」（作者註：「德拉科（Draco）」這一名字，可能來源於創造了一部苛刻法律的雅典第一位立法者Draco。在拉丁語中「Draco」的意思為龍或蛇，德拉科的名字其實是個不常見的名字，draco的名字在英語裡是「天龍座」的意思，符合黑巫師家庭用星座為孩子命名的傳統。這一名字則可能來源於法語「mal foi」或「mal foy」，意思是不誠實、不忠實的。所以他說「我叫德拉科」，直譯過來就是「我叫天龍座」或者跟痔瘡膏有點像的「馬天龍。」）

  只能繼續行動的眾人來到海格小屋，海格的大獵狗牙牙正精神萎靡地趴在門外，它的尾巴上包著繃帶，眼神時不時害怕地看著屋內。

  海格聽到外面的聲音打開窗戶跟他們說話。

  「抱歉，請稍等我一下，我把諾伯裝進板條箱…」海格黑豆一樣的眼裡噙滿淚水喘著氣，「諾伯現在很難對付……我拿它沒有辦法。」

  又稍等了片刻，在裡面發出了一陣搏鬥和東西碎裂的聲音後，滿身是傷的海格只穿著一隻鞋舉起一個板條箱總算是出來了——他光著的那隻毛腳上滿是火龍造成的咬傷。

  似乎注意到了艾倫的目光或者才注意到他的來到，海格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因為害怕艾倫姑媽的身份一直在嘗試躲避他，所以此時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光腳，聲音變得有些弱氣地解釋道：「我沒事，它只咬了我的靴子……它是在玩耍呢……說到底，它還是個小毛娃啊……」

  艾倫看著海格似乎打算又要開始哭泣的模樣，扭頭對試圖開口的赫敏搖搖頭，讓萬事通小姐把那句想提醒海格艾倫其實是來看火龍，而不是來送火龍的話憋了回去。

  事已至此，艾倫就打算就湊合透過板條箱瞅幾眼了事好了…

  赫敏主動用魔杖施放了螢光閃爍，艾倫過去透過板條箱，除了一箱子的死老鼠散發出怪味外，那條小龍在裡面搖搖擺擺地撲騰著，它其實並不漂亮：它的樣子就像一把皺巴巴的黑傘。它多刺的翅膀與它瘦瘦的烏黑身體比起來，顯得特別的大。它還有一隻長長的大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腦袋上長著角疙瘩，橘紅色的眼睛向外突起。它打了個噴嚏，鼻子裡噴出幾點火星——裡面有個玩具熊的腦袋已經被這條龍咬掉了，它把目標放在了本該屬於海格光腳上的那隻靴子上。

  「給它準備了許多老鼠，還有一些白蘭地酒，夠它一路上吃的了。」海格用沉悶的聲音說，「我還把它的玩具熊和我的靴子也放了進去，免得它覺得孤單，它想我的時候可以聞聞我的味兒…」

  這讓哈利和羅恩的表情變得有些精彩，也成功地讓稍微有點潔癖的赫敏有些反胃——今天霍格沃茨的晚餐提供了藍紋奶酪。

  艾倫倒有些同情海格，失去寵物的經驗他也有過，明白海格此時的感受，不過就火龍對海格他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危害來說，這玩意實在不適合作為私人寵物來養。

  事實上，海格喜歡的大多數東西對他本人都有一定危險性，這代表對很多普通巫師來說是致命的…

  稍後，分別的時候總算到了。

  「再見，諾伯！」海格抽抽搭搭地說，「媽媽不會忘記你的！」

  對海格表現感到有些尷尬的哈利羅恩和赫敏，連忙用隱形衣罩住板條箱，隨即自己也鑽到了袍子下面，因為人數比預期又多了一個手上傷勢得到康復的羅恩，這鐵三角不得不讓自己的姿勢半蹲，否則他們的小腿就會暴露在外——特別對於瘦高個的羅恩來說。

  艾倫自然沒有選擇繼續陪伴他們送走諾伯，除了因為哈利的隱形衣可遮不住那麼多人，他也並不打算在鐵三角面前暴露自己能夠使用幻身咒的事實，這並不是對他們本人有什麼意見，主要是這些格蘭芬多已經多次出色地證明了他們自己守不住秘密…

  最關鍵的是，他得保證自己不被抓到以免被扣分。

  第二天，一夜好眠的艾倫神清氣爽地前往有求必應室晨練，酣暢痛快、大汗淋漓的感覺好極了，洗漱過後，艾倫照常前往禮堂大廳吃早飯。

  進入禮堂，艾倫敏感地發現長桌上學生們的氣氛詭異，接著他一眼就看到格蘭芬多的哈利、羅恩和赫敏精神萎靡地坐在餐桌旁，旁邊的納威眼睛腫得和核桃一樣，福萊格正在安慰他。

  他們果然還是被抓住了。

  為了證明他的想法，他特地去看記錄學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代表著格蘭芬多的巨大沙漏里零零星星散落著一點紅寶石，空蕩蕩的沙漏和旁邊拉文克勞堆滿了藍寶石的沙漏比起來，顯得特別弱小，可憐，又無助，不過看到幾個小獅子面前的餐盤，他們倒還是還挺能吃的。

  今天格蘭芬多們起床後還以為出了什麼差錯，原本這學期格蘭芬多的寶石數量排在第二名，超過了已經連續六年獲得了學院杯的斯萊特林，現在不用看計數都知道，他們絕對排在了最後，連趕超赫奇帕奇的機會都很渺茫。

  這些小獅子們此時滿腦子的問題都是，他們怎麼可能突然比昨天少了兩百五十分呢?

  以為計分沙漏出錯了的而去找了教授那問詢的珀西，回來就把事情就傳開了，大名鼎鼎的波特和四個愚蠢的一年級新生，害得他們一個學年的成績幾乎化為烏有——哪怕拿不到學院杯，但能超過斯萊特林這個壓制了他們六年的老對手對很多小獅子們原本來說已經足夠滿意了。

  但是今天…是的，他們被扣掉了整整兩百五十分！

  福萊格和納威發現哈利他們不在，為了勸阻他們，結果也被麥格教授抓了個正著。

  而羅恩由於艾倫替他治好了手上的傷勢，沒有像原本計劃那樣躺在床上休息，和哈利他們一起去送諾伯，結果因為幾個格蘭芬多雖然開始幸運地避開了麥格教授，並且在她抓住為了告密自投羅網的德拉科·馬爾福並且以違反宵禁為由扣了斯萊特林二十分時，成功把諾伯送上最高的塔樓，也就是那座天文學授課的塔樓，交給了羅恩哥哥查理的同僚們完成這次任務。

  但分開之後，任務的成功讓幾個小獅子有些興奮，在下樓的時候完全忘記穿回了隱形衣就把它遺忘在了天文塔上…然後就這麼大搖大擺有說有笑的下了樓，結果被實際上耳力還湊合的看門人費爾奇成功堵住了。

  五個人，因為格蘭芬多這種大規模違反宵禁的行為，讓他們每個人都被麥格教授處罰扣了五十分，並且連同馬爾福一起被關了禁閉。

  儘管麥格教授也十分心痛，但是素來想要維持公平、公正形象的她依然毫不手軟地給自己的學院扣了分，雖然這其實也是對哈利他們的一種保護。

  步伐輕快的艾倫回到餐廳，他注意到現在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經過哈利他們時，都對他們指指點點，而且說一些侮辱他們的話時也並不把聲音放低。

  哈利原是學校里最受歡迎、最受敬佩的人物之一，是格蘭芬多的驕傲，現在一下子變成了他們的恥辱，格蘭芬多們沒有人願意和他們一起坐，也沒有人願意和他們說話——西莫·斐尼甘只肯讓自己後腦上新掉頭髮的那一塊皮膚對著自己的室友們。

  另一方面，每當斯萊特林們從他們身邊走過時，小蛇們總是又鼓掌，又吹口哨，歡呼喝彩——雖然德拉科·馬爾福也扣掉了自己學院二十分，但本身就已經無望獲得第一名爭奪學院杯的他們，對馬爾福這種讓他們扣了分卻讓排名上升到第二的行為很是讚揚，認為這很符合他們的學院的作風。

  馬爾福甚至像個英雄一樣，故意帶著高爾和克拉布兩個跟班，三人甚至故意反反覆覆地進出餐廳，嘲笑哈利。

  「謝謝你，破特！你的愚蠢讓我們上升到了第二名！」

  哈利再也坐不住了，他旁邊的對學院榮譽更在乎的赫敏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羞辱，低頭強忍著不讓自己哭泣——哈利拉起羅恩和赫敏，招呼納威，就想離開這裡，可是馬爾福三人又故意擋住他們的去路，大聲羞辱。

  格蘭芬多們個個冷眼旁觀，絲毫沒有為哈利幾人出頭的意思。

  「不過馬爾福，我也謝謝你，你也讓成功地讓斯萊特林更加沒有可能趕上我們拉文克勞了，不過看來你們也早就放棄把目標定在了爭奪第二名身上了？」艾倫模仿德拉科那種陰陽怪氣的聲音說。

  雖然為了學院杯故意沒有提醒讓格蘭芬多丟了分，但看到他們被如此對待還是決定幫他們改善一下處境，順便能刷一下好感——艾倫很好地說服了自己，告訴他自己只是沒阻止但本身並沒有責任，再利用這次幫腔舒緩消滅了那麼一點點的愧疚感。

  德拉科冷哼一聲，知道說下去會自討沒趣的他帶著兩個跟班回到了斯萊特林長桌。

  「走吧，赫敏，哈利，這些膚淺而偽善的友誼不值得你們傷心。如果是因為我，拉文克勞的分數全被扣光，相信睿智的拉文克勞們只會同心協力，再創輝煌，而不是落井下石，冷眼相對…雖然實際上我們學院的很多人更多根本不在意學院分，但我要強調的是，要知道赫敏你平時在課堂上的加分早就遠超了五十分了，還有哈利你在魁地奇上的表現，格蘭芬多平時努力賺取過學院分的同學起碼還有原因和底氣，但我不知道那些本來平時課堂就只被扣分的格蘭芬多們有什麼勇氣來嘲笑你們。」艾倫讓自己的聲音說的比平時大得多，好讓更多人聽到，「象徵著勇敢、豪爽的格蘭芬多們，同伴榮耀加身時就各種驕傲、各種自豪，同伴被扣分就對他遭遇羞辱而冷眼旁觀，你們簡直虛偽透頂，還不如斯萊特林團結。」

  格蘭芬因為批評怒氣沖沖，有一些則羞愧難當，但是沒有人出來辯解——這就是以勇氣著稱的格蘭芬多，事實上他們在未來幾年裡都不斷做這今天這種類似的行為。

  愛德華因為艾倫的關係和這幾個格蘭芬多比較熟，見室友懟人他也忍不住插了句嘴：「說起來你們的韋斯萊雙胞胎自從入學以來，就一直在丟分，仔細算算應該每個人扣的分都不比五十分少了，可你們格蘭芬多似乎照樣很喜歡他們？」

  旁邊地拉文克勞們聞言，各個挺起了胸膛，有些還向哈利露出友善的笑容——被忽略了的羅恩和納威非常尷尬，事實上他們就算不算上這次扣的50分也是負分組成員。

  另外，雖然艾倫的關於如果他被扣分的拉文克勞表現的推測說法不算錯，但其實只是源自他的個人魅力，事實上，四座學院裡，要說最不團結的學院其實應該算就是他們拉文克勞本身，但和格蘭芬多那種因為事就一起排擠異類的方式不同，他們更喜歡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如果不是今年艾倫在課堂的表現多少激起了這群孤僻小鷹的勝負欲，讓不少人認為在自己的履歷上有這種榮耀會更有價值，他們估計還是會跟往常一樣，不會把精力放在加分而是會放在各自的嗜好上…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艾倫的話如同當頭棒喝，剛剛出言侮辱過幾人的格蘭芬多們有些羞紅著臉，西莫有些支支吾吾地向哈利幾人鼓起勇氣道歉，也有幾個高年級學生在路過他們時，彎腰鞠躬表示了歉意後然後快步離去——這讓赫敏和納威在強硬的對抗時一直忍著的淚水，此時則繃不住開始潸然滑落。

  儘管如此，雖然在場的格蘭芬多們有一些多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是在整個學院中，更多的小獅子們依舊不願意理會哈利幾人，畢竟他們中不少人特別像是珀西這樣的優等生也是努力為學院爭了不少積分，他們和本是負分組成員不同，計分沙漏里的被扣掉的紅寶石有他們的一份努力。

  損失已經造成，後悔也來不及了，哈利開始對自己發誓，打算從今往後，他再也不去多管閒事了。他再也不偷偷摸摸地亂轉，暗中監視什麼了——他為自己感到非常羞愧，就去找到伍德，表示要退出魁地奇隊。

  「退出？」伍德大聲斥責道，「那有什麼用？如果我們贏不了魁地奇比賽，又怎麼可能把分數掙回來呢？」

  可是，對哈利來說，就連魁地奇也失去了原有的樂趣。訓練時，其他隊員都不太願意跟他說話，如果不得不提到他，他們就管他叫「找球手」——作為為學院分貢獻了不少的他們來說，現在球隊的排名實際並沒有得到實際提升，也讓他們有足夠的底氣用這種態度面對哈利。

  其他四個小獅子也很痛苦，不過他們的日子不像哈利那樣難熬，因為他們沒有他那麼出名，但是也沒有人願意跟他們說話了——雖然赫敏的情況好一些，但本來就沒什麼朋友的她，也只能默默地學習著。

  只不過當馬爾福這條小毒蛇試圖再羞辱哈利時，總有一些格蘭芬多堅定地擋在自己學院同學面前，哈利幾人的日子因此雖然依然難熬，但卻也沒有那麼痛苦——更重要的是，隨著期末考試一天天的臨近，大家也都沒有精力在考慮雜七雜八的事情，教授們布置的任務一項又一項，每天都有新花樣和新的作業厚度尺寸要求，這也讓所有人暫時忘卻了煩惱，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

  而艾倫在餐廳的那番言論不脛而走，最後傳到了自己拉文克勞院長弗立維教授耳朵里，他欣慰地看到，聰明有天賦的拉文克勞們確確實實比以前更加團結了，尤其是一年級新生，他們被艾倫這一年的表現所折服，仿佛有了領頭羊一般，也模仿著艾倫規律生活，勤學苦練課本上教授的那些知識，而不是繼續把精力放在看立在地上的魔杖倒下方向決定前進方向，以及用投骰子來決定今天幹啥的這些習慣上。

  在一年級，艾倫不王而王，而整個在拉文克勞，雖然他沒有到能被任命為級長的年紀，但是他的話估計除了比不過那位強勢的女級長佩內洛外，已經比那位艾倫現在還叫不出全名的男級長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