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主神使者？

  「巴斯卡特，我欠你的人情恐怕需要晚億萬年償還了。」

  額頭有細微彩鱗似圖騰，穿著暗金色鎧甲的男子有些慚愧的傳音與友人。

  「哼，諾羅基亞，你難道怕了麼。」

  巴斯卡特雙手抱胸，眼神凶厲如刀鋒，他穿著綠色露肩甲冑, 肌肉虬結如黃金比例，有一條粗大布滿尖刺的龍尾，因為心情欠佳甩來甩去，餘波盪起空間漣漪。

  只憑肉身力量就恐怖如斯！

  諾羅基亞傳音，無奈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剛才你也看到了，連續四滴地系主神之力, 這漢諾德怕不是成了某位地系主神的使者。」

  巴斯卡特不以為意, 傳音道:「那又怎麼了，你有物質防禦主神器，我有靈魂防禦主神器，一起聯手未必不能制服他！」

  語氣充滿自信，驕傲。

  修羅有幾個會懼怕挑戰。

  那些走的修羅，充其量初入修羅級別而已，也就欺負一下七星巔峰的上位神。

  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主神器！

  巴斯卡特與諾羅基亞不一樣，實力與威力斯絲毫不遜色，也都參與過位面戰場，贏得了一件主神器, 主神之力也珍藏了幾滴。

  諾羅基亞回以一個奇怪的觀點，「那你能留下他麼？」

  巴斯卡特皺眉, 心底下意識就有了答案。

  不可能！

  「我只需要雷淵之心, 幹嘛與他不死不休, 犯不著！」

  諾羅基亞嘆息一聲，目光深邃看向雷淵裂口，傳音意味深長道:「你難道沒想過麼, 他既然已經有物質攻擊主神器了，為何還要搶奪威力斯的主神器。」

  雙手劍客在神位面極少, 操作難度極大，並不適合所有人，貿然用雙手對敵，效率反而會降低，打亂自己的節奏。

  據諾羅基亞對漢諾德這個人了了解，對方絕不是什麼雙手劍客。

  那麼……

  只有那個可能了吧。

  諾羅基亞暗想，莫名有點心悸。

  這漢諾德，太可怕了！

  ……

  我懂了……

  好友這幅態度讓巴斯卡特心生不滿，最討厭謎語人了。

  他傳音抗議，催促，「你別神神叨叨的了，到底想說什麼，直接點！」

  心底也顧慮一二。

  其實就像沒人嫌棄錢多一樣，對神級來說，如果額外多一把主神器，自然開心，但代價是消耗四滴主神之力以及得罪死另外一個巔峰修羅, 那就要好好斟酌劃不划算了。

  兩件物質攻擊主神器, 其實算多餘了，除非送人, 但誰捨得，哪怕至親，貿然給予主神器也是害人。

  諾羅基亞敞開了說出自己的擔憂，「主神之間的規定你是知道的，但如果是交換主神器呢！」

  他們這個層次的修羅，已經或多或少可以接觸到一些有關主神的消息，主要從主神使者口中得知。

  主神不可以隨意給神級主神器，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巴斯卡特愣住了，遲疑道:「這……主神能答應？」

  諾羅基亞肯定回答:「怎麼不能，主神也想麾下使者更強大，這樣方便為他們做事，當初參與位面戰場的那些修羅不就是嘛。」

  「雖然只是猜測……」

  但很多時候，猜測就足矣。

  巴斯卡特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咬牙道:「罷了罷了，算我倒霉，這次就讓給他了！」

  既然今天無論如何也留不住漢諾德，若是對方湊齊一套主神器，那大圓滿之下真就無敵了，哪天打上門來……

  這個代價有點大，不值得。

  不就是億萬年一次的雷淵之心嘛，等等吧！

  ……

  目送兩名修羅遠去。

  尼尼沙看向海倫娜，傳音道:「這漢諾德是主神使者？」

  海倫娜搖頭，傳音道:「也許吧。」

  心底若有所思。

  她不確定漢諾德是否隱藏了雷系，光明系天賦，但概率很低。

  尼尼沙問她，「地系七位主神之中，誰有光明系，雷系神分身的？」

  以前她根本不關心這個，只知道雷系主宰有一個大地下位主神分身。

  「大地中位主神薇婭，她有一個光明系神分身！」

  中位主神！

  尼尼沙的眼眸淡靜如海，思緒萬千，傳音道:「我記得你以前似乎聊起過，這位薇婭主神與紫荊主神關係不和？」

  「算是吧，有點複雜。」

  海倫娜似乎想起了什麼，面部表情有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尼尼沙撇撇嘴，懶得打聽八卦，思路回歸，紫色美眸凝視雷淵入口，似可以看透這無盡黑暗，傳音道:「要繼續觀察麼？」

  海倫娜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

  尼尼沙也不意外。

  無論主神，大圓滿都是站在巔峰的存在，無聊的時候怎麼花心思打發時間也是一門學問。

  難得遇到有點意思的人，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

  漢諾德再次進入雷淵深處，看著那一團醞釀的光球默默等待，他不知道那些修羅是否會放棄，但這次的雷淵之心是必須完成的一項任務。

  這是來自主宰的意思。

  那邊快來了。

  過了片刻，一個人也沒有下來。

  「放棄了麼，也好，省得我動手。」

  漢諾德嘴角勾勒一絲自信笑容，目光平靜注視在醞釀期間的雷淵之心，心底默默估算一下，可能還需要二十年時間。

  很短暫。

  「這點時間，應該足夠芭布斯帶人過來了。」

  漢諾德心想。

  突然，視線轉移。

  「嗯？」

  水流波動泛起漣漪。

  漢諾德側頭，只見兩名女性神級結伴而來，站在不遠處，似在看這邊。

  面容模糊，靈魂氣息混亂。

  漢諾德略做感應，心頭起了一絲警惕性，眼神從輕鬆變得凝重起來，他居然看不透這兩個女子。

  這靈魂氣息的造詣，不簡單啊。

  漢諾德心底感嘆，卻沒第一時間聯想到大圓滿與主神，或者說任何一個正常的神級都不會下意識這麼聯想。

  尼尼沙傳音給好友，「要陪他玩一玩麼？」

  海倫娜傳音道:「算了，如果真的是薇婭主神的使者，也許是替她在辦事。」

  薇婭主神，在主神圈內也算強大，因為她是一名大圓滿，實力堪比大地主宰。

  海倫娜只不過是一名雷系下位主神，與主宰地位的薇婭主神差距太大了，既然猜測漢諾德在為對方辦事，自然收斂了一些之前預想的玩耍遊戲。

  只是……

  「這雷淵之心不適合放入空間戒指保存，使用時效也極為短暫，他又沒雷系，光明系神分身，到底想幹嘛呢？」

  「我也好奇，靜觀其變吧！」

  二女傳音，閒聊，被迷霧遮蓋的臉龐沒一點不耐煩。

  雷淵之心還有多久孕育成熟，這點漢諾德都可以大概估算出來，她們更不例外。

  區區二十年而已，眨眨眼就過去了。

  這也是她們願意過來的理由，沒複雜想法，單純出於一顆好奇心。

  ……

  雷系神位面，驚雷峰。

  來自物質位面的傳送陣亮起光澤，出現兩名女子，一位藍色皮膚非人類種族，胸口佩戴著裁決者勳章，眉宇間帶著一股冷酷傲氣。

  另一位是人類女子，金髮藍眼睛，皮膚白皙如牛奶般有光澤，看氣息只是中位神，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環顧四周，對附近的主神軍隊士兵投來的視線也快速的習慣。

  不是第一次了。

  芭布斯神識放出，一看那巍峨如長槍，撕裂天空，伴隨滾滾驚雷閃電的山峰，不禁展露笑顏，鬆了一口氣，說道:「運氣不錯，只傳送了三次。」

  說罷，神力裹挾著艾薇兒一飛沖天，速度超快，哪怕帶著個累贅也不比七星裁決者全速慢多少。

  沿途，艾薇兒的神識還在不斷外放，感應這方世界。

  之前的二次傳送太倉促了，根本沒機會安心感受縈繞與自然的雷電元素。

  和地球相比，感覺法則氣息充盈了太多。

  神位面對初來乍到的生命是新鮮的，神奇的。

  發自內心的震撼。

  思緒漸漸飄忽，回憶起數年前……

  「大人，我不想犧牲雷系天賦！」

  自然神殿內。

  跪在不知名材質，冰冷光滑的地面上。

  隨著空氣的沉默。

  艾薇兒的一顆心也似乎涼了幾分。

  心有戚戚焉，但是……

  她不後悔做出抉擇，因為這是內心最深處的做法，執著。

  她可以欺騙任何人，唯獨自己不行。

  過了多久？

  不知道。

  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個小時。

  在那一刻，艾薇兒對時間的觀念有點模糊。

  然後，她聽到了王座之上的聲音，恍惚間覺得那是對自己的宣判。

  「不甘於被人安排未來，有野心有潛力，艾薇兒你很好。」

  稱讚的語氣，卻讓艾薇兒心底打怵。

  天才，只有活著才是天才，隕落了就什麼都不是。

  這個道理，艾薇兒懂。

  在地球上，萬年來她見識過許多血淋淋的例子。

  自信，乃至自負的天才。

  元素親和力超等，精神力天賦超等。

  這樣的人，地球也誕生了不少，無論男女，可有幾人可以順利成長至聖域，獲得不老不死的生命，少之又少。

  與魔獸廝殺，戰鬥，歷練，與人勾心鬥角，陰謀算計。

  不到聖域，人類還是太脆弱，容易夭折。

  一些聖域強者，許久未能突破關鍵一步，時間久了就心灰意冷，思維想法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修煉走不通順了，那麼就沉迷於享樂主義吧。

  反正無限壽命，神級強者又無法干涉世俗發展，那麼聖域就是話事人，無論台前幕後，他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有人樂於扶持天才後輩崛起，也有人心懷嫉妒與其他想法，或明或暗針對，打壓。

  聽話還好，如果不聽話……

  寒意，悄然浮現。

  只要李凡願意。

  艾薇兒無論天賦多好，永無出頭之日！

  「地球位面很大，可地球太小了，這裡已經不適合你們成長了。」

  李凡的話語透著一絲唏噓與感觸。

  你們？

  艾薇兒敏銳捕捉到這個詞。

  「要不要去神位面闖闖，剛好有一份機緣送給你。」

  聞聲，她驚喜，錯愕的抬起頭。

  「記得發命運至高神誓言……」

  ……

  思緒回歸。

  神位面的風中夾雜絲絲電弧，舒服的雷電元素氛圍讓艾薇兒有點迷戀，就像魚兒離不開水的滋潤。

  「殺！！」

  神力連環爆炸，喊殺聲直衝雲霄。

  艾薇兒低頭俯瞰，神識在神位面限制很大，遠不如地球輕鬆隨意。

  很多時候，神識不如眼睛管用，來的直接。

  來之前，聽芭布斯聊起過一些信息，但親身經歷才更深刻。

  「好多強盜！」

  中位神的目力極佳，艾薇兒看去，下方烏雲覆蓋的，形似蜿蜒巨蛇盤踞的山脈中，如蝗蟲的兩方陣營在廝殺，主要以雷電係為主的神力色彩交相呼應，震的空間發出細微嗡鳴。

  芭布斯略微放緩速度，視線瞥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哦，是兩個大型部落在廝殺，你運氣還不錯，第一次來就可以看到大規模神戰。」

  殺氣，煞氣滾滾如長龍扶搖直上，暴虐的生命氣場一時間令從地球安逸環境而來的艾薇兒不太適應，臉色微微發白。

  雖然她匹敵六星裁決者的實力，可以輕鬆殺穿下方九成九的神。

  但是……

  無法理解！

  艾薇兒眼眸深處透著一絲不解，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為什麼！？」

  回復她的，卻是芭布斯冷漠，無情的眼神，以及冰冷徹骨如寒潭的話，「沒有為什麼，殺戮，掠奪是神位面的日常，強者死，更強者生！」

  「強者死，更強者生……」

  艾薇兒瞳孔地震，心靈世界受到了劇烈衝擊，不知不覺之間，二人已經停止了飛行，居高臨下，俯瞰下方廝殺成海的兩大部落。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神級。」

  艾薇兒表情微妙的低語。

  烏泱泱的如波浪般互相衝擊，拍打，吞噬彼此，神力似煙花雨般連綿不絕，綻放璀璨又危險的光芒。

  芭布斯嘿嘿一笑，似調侃的做比喻，「下位神在這裡和地球上的普通人相似地位，中位神相當於小資，上位神就是富豪。」

  艾薇兒愕然，這比喻還真有點契合，但她想起還有一個疏漏，問道，「那聖域？」

  芭布斯不假思索，直說道:「人類聖域和奴隸類似，最慘的是魔獸聖域，地位等同地球養殖場的牲畜，雞鴨魚。」

  艾薇兒三觀被刷新了一遍，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