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主神李凡！

  芭不斯愕然，一時間沉默。

  「你……」

  涉及主宰，芭布斯有點驚慌失措了，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艾薇兒一些信息，萬一惹惱了主宰怎麼辦？

  艾薇兒笑了，「看來我猜對了。」

  這般反應，不需要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芭布斯張了張嘴, 正欲說話。

  突然，腦海里響起主宰的命令。

  「帶她過來。」

  雖然為了放開手腳戰鬥，指點，芭布斯選擇了遠離地球本土的宇宙空間，但對主神來說還是猶如掌中觀紋，一清二楚。

  主宰果然什麼都知道！

  芭布斯心道, 換上一副嚴肅表情，「走吧, 大人要見你！」

  ……

  地球，太平洋，神秘的浮空島。

  自然神殿內燈火輝煌，光明敞亮，映照出蜿蜒起伏的黑影，那是一條通體深墨，泛著青苔般色澤的小蛇，姿態慵懶的攀爬在王座邊沿一株綠色植物的身上。

  似樹苗似盆栽，根系透過神殿地板, 盤根錯節不知深淺。

  墨淵用自己圓潤的腦袋不斷剮蹭，似在撓癢，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隱約捲起薄薄的半透明蛇皮。

  看似氣息平淡, 內斂的植物, 軀幹堅韌程度堪比神器, 尋常外力連絲毫刮痕都不會殘留，反而會不時的細微抖動, 好似享受這般動作。

  嘎吱！

  大門自動開啟。

  兩道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磅礴, 大氣！

  感受著這裡的氣氛, 二女不由得變了臉色。

  突兀的，大地主神之力匯聚。

  王座上身影緩緩出現，穿著一襲鑲金繡花圖騰點綴的土黃色長袍，氣息溫和厚重，似萬千世界大地聚合與己，神聖，威嚴，宛如高高在上，手握芸芸眾生命運權柄的帝王。

  「好可怕……」

  芭布斯心頭狂顫，她雖然見過李凡許多次，但都是日常。

  似這般正式的拜見，還是第一次。

  迥然與過去的體驗，精神世界仿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力。

  「芭布斯，拜見主神！」

  「艾薇兒，拜見主神！」

  二女跪拜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此刻，艾薇兒內心深處的感觸比芭布斯強太多，太多了！

  她沒想到, 把內心想法挑明了以後，再次見到李凡會是這般場景。

  那種生命層次的絕對威壓, 在她面前，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的瞬間，心中各種雜念消散無形，唯有敬畏，仰慕。

  沉默……

  在二女的心快沉寂的關口，王座上的偉岸身影開口了。

  「你是什麼時候猜到的。」

  這話沒指名道姓，但艾薇兒知道，主神是在問她。

  抓住一絲喘息的寶貴機會，連忙解釋道:「一直以來都有點想法，只是見識到芭布斯小姐的實力以後，才敢大致確定大人是主神！」

  「如果大人只是上位神之中的強者，芭布斯小姐應該不需要那麼尊敬，甚至惶恐，也很難讓那些心高氣傲的異位面強者心悅誠服！」

  艾薇兒的語氣之中，也難免附帶一絲激動，猜測總歸是猜測，真正落實了才感到不可思議與恍惚。

  與自己同一時代的李凡大人，居然是主神！

  這感覺很荒唐，錯愕。

  這就好比兩個同班同學，一個辛苦學習，成功上岸端起鐵飯碗，當她驕傲自滿的時候，驚恐的發現同學成了國王！

  現實的荒誕，沒有邏輯。

  只有滑稽……如小丑的我……

  ……

  「是的，我就是主神！」

  當王座上的李凡，終於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笑意。

  跪伏在下方的艾薇兒釋然般的吐出一口氣，她有種莫名的放鬆。

  當一個人與你存在差距的時候，可以奮起直追，但如果這個差距宛如天塹，鴻溝，那麼你唯有釋然放棄。

  「芭布斯，你可以回去了。」

  李凡淡淡開口，後者應激反應似的起身，應諾一聲後低頭告退，大門開啟又再次關閉。

  「你一定在想，我的天賦太高，以至於修煉萬年就成為了主神，對吧。」

  艾薇兒訝然，心底暗道錯覺麼？

  她感到李凡說話的語氣自然了許多，不似剛才威嚴神聖，宛如九天雲端之上的偉大主神，更像是以一個神級的平等身份在與自己對話。

  「不敢隱瞞大人，是的。」

  既然被看出來了心思，那不妨大膽承認吧，她也確實很佩服李凡，這個男人籠罩在一層神秘的面紗之中，永遠可以遙遙領先地球同期修行者一大截。

  我們還在為聖域的強大與壽命沾沾自喜的時候，這個男人橫空出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神級強者的威壓震懾了全球勢力。

  一眾心高氣傲的聖域天驕們也不得不低頭，承認他們的時代來的快，去的也快。

  普通人不懂太多隱秘，只知道聖域就是高高在上的半神，只有聖域們心知肚明，頭頂上多了一個隨時可以拿捏自己生命的神，那種落差感真的很大，也令他們不服氣，心生緊迫動力去拼命追趕神的背影。

  艾薇兒是幸運的，有天賦有機緣，成為了地球上第三位神級強者，而且做出了現在看來，非常划算正確的抉擇。

  體外成神讓她保留了天賦不錯的光明系未來，比起鍾燁一條路走到底，她有更多選擇。

  艾薇兒心緒有點出神，陷入回憶……

  一直到李凡的問詢，在耳畔響起，「那你以為，如何才能成為主神。」

  艾薇兒回過神來，遵從過去慣性思維記憶，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融合一系全部玄奧。」

  然而，王座上的李凡卻哈哈大笑起來，表情帶上一抹諷刺意味。

  「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艾薇兒驚疑不定，皺眉道:「難道玄奧融合之上，還存在其他修煉方式？」

  她腦海里第一念頭就想起芭布斯所說的靈魂變異，但瞬息間打消了這個想法。

  靈魂變異是一種特殊情況，不可能算在常規的修煉境界之中，總不可能沒有靈魂變異的生命就無法修煉成主神了吧，這顯然不合理。

  「不，六玄奧融合就已經是法則修煉的上限了，想成為主神，很多時候依靠的不是實力，悟性，而是運氣！」

  李凡說起來也有點唏噓。

  很難說這是否公平，但對鴻蒙來說，盤龍宇宙本就是一個附屬宇宙，用來維持主宇宙平衡的工具宇宙而已。

  更何況聖域就可以永生，不被殺就不會死，只憑這一條就可以羨慕嫉妒死其他宇宙的什麼大帝，大仙之類的存在。

  為了多活幾萬年一個勁折騰，各種操作層出不窮，結果大概率還是要涼涼，再看看這個附屬宇宙，雖然修煉上限擺在那裡，可活的真叫一個滋潤，如果沒啥野心的話，修煉到聖域就可以在物質位面躺平了。

  「難道要靈魂變異，才能成為主神？」

  艾薇兒忍不住發問，有點急促，她甚至思緒在回憶李凡的崛起經歷，猛的想到，他會不會很早以前就靈魂變異了，所以天賦極為妖孽，遙遙領先其他第一批修煉者。

  聽芭布斯說過，靈魂變異時實力越低，活下來的概率越大，但底線必須是聖域，而且天賦越多，風險越大。

  兩系靈魂變異雖然稀少，但無數位面，無數年以來還有一些積累，而三系靈魂變異，芭布斯只聽說地獄之中好像有一個，其他位面有沒有不知道，可想而知概率低到忽略不計。

  「當然不是。」

  李凡的話令艾薇兒懸著的心落地，臉色好看了些許，若真只有靈魂變異才能成主神，那她實在難以接受。

  「成為主神的概率，比兩系靈魂變異還要低無數倍！」

  艾薇兒傻眼了，她才剛放鬆的一顆心，突然又被提起來，不禁眼巴巴的望向王座上的李凡，一時間居然覺得他有點可惡，故意賣關子把自己的情緒都調起來了。

  只聽李凡緩緩說道:「主神不是修煉成就的，而是需要煉化一顆對應屬性的主神格，只要是獨立成神的上位神，哪怕沒有融合玄奧也可以！」

  轟！

  艾薇兒腦海思維海洋如天雷轟鳴，她萬萬沒想到，主神壓根就不是依靠自身努力修煉成為的！

  主神格！

  她默默記住，可心底卻苦笑。

  但凡腦子清醒不傻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是超級稀有的寶物，她這會兒好奇，李凡是怎麼獲得的……

  突然，艾薇兒心靈悸動。

  「等等……主神格……難道是新曆1999年那次！」

  她想起來了！

  當年那堪比恆星大爆炸似得場面，迄今為止還記憶深刻，只是後來再也沒有類似情況出現，加上明顯是地系氣息在醞釀，爆發，與自己屬性不契合，所以也沒想太多。

  這麼一想就通順了，為什麼李凡前往宇宙回來以後，感覺實力氣息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肯定是得到了主神格，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主神了！

  艾薇兒很聰明，智商在線。

  這會兒短暫功夫，結合過去一點記憶就把真相分析的差不多了。

  「大人說獨立成神？難道成神還可以藉助別人的力量麼？」

  艾薇兒迅速調整心態，故意不提主神格，不是不感興趣，而是既然知道了，那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難不成李凡還有一顆雷系或者光明系的主神格，還願意無償給自己麼？這根本不可能！

  「你不知道？也對，我似乎從沒在地球上提起過煉化神格的事情。」

  李凡簡單訴說，艾薇兒才了解，原來聖域可以通過煉化別人的下位神格，直接成神！

  後續還可以繼續煉化中位神格，上位神格！

  雖然潛力已廢，可這也是一條快速變強的捷徑！

  艾薇兒心跳的很快，努力平復片刻，捂著胸口，苦笑著建議道:「大人，我覺得這個秘密還是別泄露出去比較好。」

  人類神級之間還好，彼此互相監督，問題不大，可狩獵對象換做是魔獸神級呢？反之亦然！

  這個秘密一旦公開，只怕地球上的神級之間又要掀起波瀾了！

  李凡搖頭，他不在乎這些，而是盯著艾薇兒，突然認真問她，「如果給你一個機會，成為主神，但只是暫時的，而且需要付出巨大的犧牲，你願意麼！」

  艾薇兒一愣，美眸閃亮，呼吸急促起來，「什麼，大人難道有主神格！」

  李凡點頭，張開手掌。

  突兀的，一顆宛如琉璃般美麗神秘的晶體緩緩漂浮，綻放著絲絲縷縷似電弧般的雷電元素光芒，氣息浩瀚。

  這東西一出現就深深的吸引了艾薇兒的目光，眼神迷離，呢喃道:「這就是主神格麼，太美了。」

  「這是一顆雷系下位主神格……」

  艾薇兒第一次獲悉如此隱秘，心跳的如火山爆發一樣洶湧，但當理解李凡話里意思以後，整個人都麻了，特別對上他那淡漠的不含一絲多餘感情的眸子。

  激動，興奮的情緒如退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懼降臨。

  「為什麼……」

  艾薇兒嗓子沙啞，艱難開口。

  「地球位面正在孕育新的一批主神格……」

  李凡直接選擇攤牌！

  艾薇兒嬌軀一顫，恍然明白李凡的計策，臉色變得複雜糾結起來。

  「如果你願意，雷系修煉到上位神以後可以過來我這邊，煉化這一枚雷電下位主神格，然後……」

  然後什麼，李凡沒說，畢竟有點殘忍。

  艾薇兒懂的。

  成為主神的下一秒，腦袋裡的主神格還沒捂熱就會被挖出來，雷系主神分身的靈魂也會被獻祭掉，化作這方宇宙的養料！

  她估計會成為史上最短命的一個主神！

  「只要你願意做出犧牲，我可以給你一件主神器，加上依靠煉化主神格獲得的0.8份意志威能，光明神分身只要融合三種玄奧，在神級之中近乎無敵，僅次於大圓滿，還可以用這股力量去競爭光明系主神格，條件允許的話，我可以適當幫你！」

  李凡開啟熟練的畫大餅模式。

  他心底也比較複雜，既希望她答應，又希望拒絕。

  「大人，我想考慮一下。」

  艾薇兒低聲請求。

  主神格，意志威能……

  這些隱秘信息太龐大了，她一時半會兒難以做出抉擇。

  李凡點頭，平靜道:「好，我給你時間去考慮，一直到你成為上位神之後。」

  艾薇兒明顯放鬆下來，感激道:「多謝大人！」

  「回去好好修煉吧，我很看好你的未來。」

  李凡出言寬慰道，目光格外深沉。

  雖然沒透露太多情緒，但他給與艾薇兒的壓力卻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