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地球未來

  地球是特殊的。

  不止環境，人心才是關鍵。

  沒人生來默認自己後代就是底層，拼命學習，修煉與魔獸廝殺獲得功勳，地球人還是有一股獨特的韌性的。

  可是有利有弊，科技發展導致通訊發達，地球上各地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上新聞頭條, 比如兩個九級戰士打架，誰在安全區內不守規矩等……

  人類強者不是一出生就是強者，許多人從小在規則束縛與保護之中長大，哪怕成為了聖域強者，內心深處也會潛移默化的遵守社會秩序，以及無形的但大眾認可的道德底線。

  久而久之, 養成習慣。

  漸漸的形成了一個頗為奇怪的現象，當你的實力越強, 地位越高, 動手就越顧忌輿論影響，聖域強者也不是萬能的，有家族，朋友等社交，方方面面仿佛有許多雙無形的眼睛盯著你。

  所以，聖域強者之間的戰鬥，大多數都是以切磋經驗為主，極少有生死搏殺的經歷, 除非外出與聖域魔獸廝殺，能活著回來的是少數。

  同級單挑情況下，人類終究不是魔獸對手。

  現實沒那麼多小說主角一樣的天才，什麼以戰養戰，打的魔獸求饒喊大哥，喊主人，都是笑話！

  成功在生死關頭突破的, 是極少個例, 屬於倖存者偏差。

  都聖域了還死磕什麼呢，命就一條, 這是大部分聖域強者的心態。

  對於這種地球社會的發展趨勢，以及輿論以秩序，道德隱形的壓制強者，還有逐漸養成的某些意識形態與社會認同。

  李凡的選擇是不插手！

  他過去曾經希望地球秩序混亂一些，當然不是心理變態，想看無數人生死顛沛，只是覺得太安逸了無法催生出強者。

  後來他發現，是自己低估了地球人。

  地球人的適應能力很強，學習，創新已經逐漸走出一條不同於盤龍宇宙其他物質位面的道路，可能也是適應他們的生活方式。

  當意識到這一點，李凡決定耐心觀察，看看在這種社會環境之中，人類能夠走多遠，他們就像一顆未知的種子埋進了命運的土壤內，施了各種肥料，最終會發出什麼嫩芽, 生長成什麼樣都是個迷。

  但這所謂的不插手, 也就局限在神級以下。

  無論人類，魔獸, 只要成神，必須切斷與世俗的非必要聯繫，有一個屬於神級強者的生活圈子。

  李凡打算做的就是調教這些神級，他覺得自己的心態有點類似貝魯特，但不似他窘迫。

  地球位面會孕育一整套主神格，李凡胃口再大也吃不了全部，也不會私吞不讓別人煉化，這不利於宇宙發展，管理，那個冥冥之中存在的，類似至高神一樣的位面意識也不會答應，李凡不想以身涉險去作死，成為後來主神的慘痛教訓榜樣。

  地球位面利益太大了，一旦曝光，神位面那邊的四大規則主宰肯定坐不住。

  地球位面雖然名義上好像是一個物質位面，但李凡一直很懷疑，其他主神能否進來……

  李凡要未雨綢繆，以自己為核心，拉起一支隊伍，成員名單需要早一點做充足的備選。

  「是消耗品還是珍品……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才好。」

  ……

  壓抑，死寂。

  山峰般的小行星表面遍布裂紋，滲透出璀璨奪目的霹靂電弧，無聲息的衝擊波蕩漾四方，空間泛起絲絲褶皺，似一張張擠壓出溝壑的老人皮。

  噗！噗！噗！

  一個個身影裹挾電弧，姿態或狼狽，或昏厥的栽倒在隕石帶之中，點點猩紅渲染在這片陰暗色調的宇宙空間。

  嗡！！

  矯健的藍色魅影以閃電般速度變化移位，渾圓有彈性的長腿堪比鍘刀，撕開些許空間裂痕，泄露出來的可怕氣流可以吞噬一切物質與生命。

  艾薇兒唇角泛白溢出鮮血，牙關緊咬，眼神蘊含一絲倔強不屈的意志。

  相隔千米，芭布斯撇撇嘴，輕蔑道:「地球的雷霆女神就這點程度。」

  神之領域完全張開，覆蓋，屬於上位神的力量全方位無死角的碾壓了中位神。

  縱然壓低實力，維持在兩玄奧融合，甚至都是雷電元素，雷電之速，雷鳴的兩兩融合。

  可彼此之間展現出來差距，還是接近十倍！

  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現實。

  「……再來！」

  艾薇兒貝齒咬破了舌尖，絲絲猩咸刺激她的血液似雷霆躁動，身形爆閃後撤，拉開距離！

  素手掌心揚起，雷電神力極限輸出，霎時間無窮電弧滋啦作響，充滿毀滅，暴戾，粉碎萬物的氣息。

  閃耀的雷團瘋狂凝聚，壓縮。

  周身被壓制的神之領域隱隱有衝破束縛的趨勢，耳畔仿若有雷龍咆哮的嗡鳴聲。

  「雷龍吟！」

  艾薇兒使出這一招，神力幾乎消耗九成，面色蒼白但卻洋溢著一抹與往日決然迥異的冰冷，殺戮，瘋狂氣質。

  嗡——！

  雷龍爆閃刺目的閃光，那一瞬間的爆發讓心不在焉的芭不斯產生了一絲驚訝。

  就那麼一絲……

  可是……

  「不錯，有點樣子了。」

  首次誇獎，芭布斯收斂起輕蔑的笑容，身形化作雷霆不斷穿梭，規避這一招的範疇，看似險峻實則遊刃有餘，恰到好處的與狂暴的雷霆閃電擦身而過，這幅畫面頗有一種在享受極限運動帶來的刺激。

  艾薇兒美眸眯起，身體虛弱，神力即將枯竭，可內心一反常態的躁動，似乎有什麼本能野獸掙脫了心之鎖鏈的束縛。

  她目光凝聚盯著芭布斯的每一個移動軌跡，在腦海反覆推演，似進入了某種狀態，嘴裡呢喃道:「雷電，速度，雷鳴！」

  無意識的體內最後一部分神力運起！

  轟——！

  那肆虐的雷龍速度陡然間暴漲一大截，太快了！

  「這是！？」

  芭布斯深藍色的瞳孔收縮，接著就被一條雷龍撕咬住了大腿，就這麼一個短暫的停滯，後續大量雷龍一擁而上，撕咬，纏繞，然後……

  爆炸！

  「呼哧……呼哧……」

  艾薇兒的氣息萎靡，看著前方雷霆爆炸的大場面，這才回過神來，有點錯愕，還有狂喜。

  剛才，好像觸摸到了三玄奧融合！

  ……

  「那種感覺……」

  艾薇兒欣喜若狂，仔細回憶剛才的奇妙狀態。

  有點模糊，難以記清楚。

  但是，她抓住了一絲感覺。

  這很關鍵！

  對雷電元素，雷電之速，雷鳴三種玄奧的契合找准了最關鍵的一塊拼圖碎片！

  給她一段時間閉關修煉，三玄奧融合不是問題！

  想起還在戰鬥之中，芭布斯呢！？

  艾薇兒心念一動，切換成光明神分身在外，雷系神分身進入靈魂空間內修養，汲取神力恢復自身。

  「我承認有點小瞧你了，地球的雷霆女神。」

  突兀的，芭布斯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如光幕閃爍一躍來到艾薇兒跟前，語氣有點感觸。

  「怎麼可能……」

  艾薇兒心底沉了下去，對方身上雷霆的氣息還有所殘餘，但並未造成一絲實際損傷。

  這個結果大大超乎想像，雖然在戰鬥之前就知道她們之間的差距很大。

  可無限接近三玄奧融合爆發的一招，居然連破防都做不到！

  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反倒是令艾薇兒這邊差點破防！

  艾薇兒沒忍住好奇，開口詢問道:「芭布斯小姐，你融合了幾種玄奧？」

  心想至少也是四種，甚至五種吧。

  芭布斯眸子盯著她，似有所覺其想法，淡然說道:「不多，也就三種而已！」

  「這不可能！」

  艾薇兒不敢置信，第一反應就是對方在開玩笑，故意戲弄自己。

  雖然她沒有真的踏入三玄奧，可已經無限接近。

  對三玄奧徹底融合的威力，有一個大概的底細，再怎麼也不至於差距如此懸殊。

  芭布斯嘴角翹起一絲彎月，似笑非笑的看著艾薇兒，打趣道:「怎麼，你覺得我在耍你？」

  艾薇兒沒吭聲，但眼神與表情說明了一切。

  是的，我就是這麼認為的！

  反正，她不信三玄奧融合這麼強大！

  芭布斯哈哈大笑起來，當見到艾薇兒臉色愈發不好看以後才有所收斂，端正態度道:「我說的三玄奧融合，是雷系與光明系的異種融合！」

  艾薇兒一怔，呼吸急促道:「異種玄奧還能融合在一起！？」

  有雷系，光明系兩大神分身的存在，她早就嘗試過了異種玄奧的融合，可無論如何努力，兩股屬性都是涇渭分明，不可能相融一絲。

  甚至未免閉門造車，艾薇兒還找地球本土有神分身的神級強者，一起交流經驗感悟。

  折騰過幾百多年，最終得出結論，別想太多了，異種玄奧，異種神力之間是不可能融合在一起的！

  芭布斯以行動證明。

  雙手同時使出兩股神力，雷電與光明，然後在艾薇兒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相融與一體！

  「居然真的可以！」

  艾薇兒對法則的認知被刷新了。

  心想自己是否也可以學習，可接下來芭布斯的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這是靈魂變異者的天賦……」

  了解了什麼是靈魂變異者，艾薇兒神色恍惚，滿臉羨慕，感嘆道:「實在是太神奇了。」

  不過也就羨慕，她不嫉妒。

  靈魂重創，瀕臨死亡才有微乎其微的一絲概率成功變異，這種事情就和普通人買彩票一樣沒底，她即便是知道了怎麼操作，也不可能去作死賭自己的命足夠硬。

  估計除了瘋子，沒人會這麼幹。

  芭布斯隱晦觀察她的神色，暗暗點頭，許多神級第一次聽說靈魂變異者的好處，大部分都是妒火中燒，恨不得自己也是靈魂變異者。

  殊不知這種想法極其可笑。

  沒體驗過靈魂變異那種瀕死，空虛的感覺，沒資格評論。

  就算芭布斯本人，再給一次命運抉擇的機會，是否願意接受靈魂變異，她會果斷拒絕！

  太兇險了，重來一次極大概率會死！

  「其實我更羨慕你啊。」

  芭布斯突然說道，語氣意味深長，深藍色的眸子底層隱藏一抹艷羨之色。

  這回輪到艾薇兒疑惑了，指了指自己，「我？」

  芭布斯看著她，嘆息道:「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麼。」

  艾薇兒搖頭。

  「大約兩萬億年了！」

  艾薇兒心底盪起波瀾，吃驚的看著她。

  芭布斯眼神閃過一絲回憶色彩，「論玄奧融合，單一的雷系融合了四種，光明系四種，異種結合是三種，這在地獄也有巔峰修羅實力了！」

  異種法則三玄奧融合，堪比同系五玄奧融合威力，再算上融合神力，招式，神器等因素，綜合實力確實是巔峰修羅強者了！

  「說實話，兩萬億年達到巔峰修羅級別，這在無數位面都是超級天才行列，可與你相比，感覺還是差了不少。」

  芭布斯的羨慕口吻已經不掩飾了，以她的眼光與經驗敢肯定，艾薇兒最多十年以內就可以達到三玄奧融合，哪怕不計算血脈，神器，絕招都是六星惡魔級別。

  她才多大啊！

  「你一個區區活了一萬多年的小姑娘，就可以三玄奧融合，這份天賦找遍無數位面，比你出色的也沒多少人了。」

  艾薇兒臉色有點掛不住，不為別的。

  一萬多年，小姑娘……

  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而且你還是地球位面本土神級，嘖嘖，好機緣啊！」

  芭布斯都沒有意識到，她對艾薇兒的態度和藹了一大截。

  可能潛意識裡有答案。

  無數位面，無數天才，真正能夠站在頂端，俯瞰眾生的偉大存在，依靠的不單單是實力，更需要機緣，運氣！

  「地球位面……」

  艾薇兒若有所思。

  她曾經找過李凡，提出想前往神位面闖蕩的想法，可卻遭到了拒絕。

  不止是她一人，還有鍾燁，巴比迪等幾個地球上第一批神級強者，在陸續踏入中位神境界以後，或多或少都對至高位面，神位面心嚮往之，認為堂堂中位神，再怎麼不濟也可以混出一片天來。

  某些人心底，可能還會埋怨，非議李凡獨霸位面傳送陣。

  暗地裡猜想，是不是李凡想獨吞什麼秘密，好處。

  艾薇兒突然正色道:「芭布斯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她深呼吸一口氣，表情認真，暗想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芭布斯點頭。

  「李凡大人，他是不是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