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沒有永恆

  「對於現在大陸上的魔法認知來說，這裡，的確就是未來的力量……」

  修因的嘴角露出笑意，十指間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更多的多彩輝芒。

  「這個四面體的空間的壁面，應該就是由六種基本的元素屬性組成，之所以看上去是五彩斑斕的效果，那是因為暗屬性的輝芒容易被忽視掉……」

  仔細看去，黑暗就夾雜在紅、藍、黃、綠、白五種芒輝的中間，因為壁面的通明加上四面體的外面是無盡的黑暗，所以暗屬性的芒暈很容易被忽略掉。

  「看來，打破這個四面體，就算是通關了吧！」

  當然，直接使用魔法來破壞，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些曾經進來過的人，估計也大多是在這裡快要被逼瘋的情況下，開始對壁面進行攻擊，結果也必然是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壁面上混合著六種元素的力量，任何魔法攻擊上去，只會被中和掉，要是使用威力超強的高級魔法，在這狹小的空間，只會是自己遭到元素魂力的反噬。

  「所以，要破開這個壁面，就要吸收這全部的斑斕之輝啊！」

  修因抬頭看向四面體的上面，尖端的部位已經可以看出來已經完全的變透明。

  接下來，就是修因要想辦法怎麼快速地吸收這些閃動著斑斕之輝的六種元素力量的混合體了。

  五彩繼續從修因的十指間湧向體內，此時他可以發現自己的精神識海中也越來越明亮。

  一般魔法師只要開始精神力的修習，就會自然地在腦內形成另一片天地，這便被叫做精神識海。

  這是儲存精神力的地方，對應的，就像是體質力的力量儲存的位置是渾身的肌肉中。

  精神識海的大小，和精神力等級呈正比。

  從修因十指上向他的體內融入的這些五彩的光暈，它們經過修因的身體，最後在他的精神識海內駐留，不久，修因就發現自己的精神識海內產生了驚奇的變化。

  一個彩色的小球，懸浮在他的精神識海的中央，隨著四面體上的五彩斑斕之色逐漸的減少，這個五彩小球也越來越大。

  修因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是他覺得現在吸收這些彩色明輝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在這正四面體中雖然沒有明確的時間概念，但是修因現在已經知道至少是度過了四五個小時，因為他感到有些餓了……

  看著十指尖接觸的壁面，修因在被飢餓的催促下，有了一個主意。

  「雖然有些可笑，但是試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麼！」

  修因脫掉了靴子，脫掉了襪子。

  然後，十個腳指也貼在了正四面體的壁面上……

  不知道奧術遺蹟原本的設計有沒有這一考慮，但是，現在修因吸收壁面中的這些斑斕彩色的速度著實地提高了一倍……

  當正四面體上最後一塊五彩明輝消失在修因的腳下的時候，修因精神識海中已經沒有了「小球」，此時，一個詭異的黑色球體靜靜地懸浮在他的精神識海中央，球體表面上有無數的五種顏色的絲芒在遊走著，它們將黑球包裹在其中。

  「這是什麼？」

  修因內視到自己的精神識海中竟然出現這麼一個東西，還真是吃驚，伸手在懷中的魂晶石上摸了一下，依舊反饋的信息是5級的精神力。

  「吾沒想，再次執掌原始之力之人，是如此小輩，且，力量也如此貧弱……」

  「誒？」

  修因一怔，有人在說話，而且聲音的來源竟然和艾莉絲一樣，是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

  這一怔，修因立刻向自己的精神識海中內視過去，緊緊地盯在那愈發詭異的球體上。

  修因對著那黑色球體說道，「你是誰？」

  「吾名……被忘記，已太久，現在，吾也已經不存在……」

  聲音很蒼老，這是修因在這個世界中聽到的最為蒼老的語調，而且語法也有些奇怪。

  「吾是一道思緒，吾是一道固執的眷戀，吾見過永恆的紀元，吾見到它毀滅……」

  聲音繼續在修因的腦海中響起，這句話，也證明了他的歲月。

  「永恆紀元！」

  修因一驚，那是距離現在太過遙遠的時代。

  「吾族掌控原始之力，吾族在神怒與天罰的浩劫下毀滅，吾最後的意志在此……」

  「抉擇原始之力，對抗未來之浩劫，小輩，吾賜汝最初的力量……」

  修因還未完全從這個聲音的這些話語中反應過來，突然腦海中嗡地一聲巨響，接著下一刻，在精神識海中突然爆出一副讓他震驚的畫面。

  一串汗水從修因的臉頰上淌下，他凝視著腦中的圖景，嘴下微微嗡動。

  「核彈……」

  腦海中有著與他原來世界差不多的景色，有高樓，有天空中的飛行器，有橫貫半空的巨型橋樑……

  但是一切在巨大的蘑菇煙雲中毀滅。

  「吾族在原始與懵懂中重建……」

  蒼老的聲音再次出現時，修因在腦海中看到的是一群穿著原始的人們在荒涼的大地上建設著自己的家園。

  在修因看到大地上開始出現了繁榮的城邦時，天空降下了雷鳴電閃，燃燒著火焰的巨大隕石從天而降……

  「吾族，在永恆中沉寂……」蒼老的聲音中，已經有些梗咽。

  「小輩，最後的初始之力，吾交與汝……望，下一次浩劫，汝等可以與之抗衡……」

  大地上滿是火焰的畫面與老者最後的言語全部淡去的時候，修因發現，精神識海中的那個詭異球體，開始緩緩地裂開，從中迸發出更加明亮的五彩光輝逐漸地開始覆蓋了修因的整個精神識海。

  「呀啊！」

  腦海中像是被撐爆炸的感覺，修因忍受不住這種劇痛，眼前一黑，直接撲到在四面體的壁面上……

  「……吾將不存在……吾將消失……小輩太貧弱，初始之力，只能少部分……」

  修因在恍惚中，感覺自己似乎還能聽到老者的聲音，他想說話，但是發現嗓間傳不出任何震動，他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猶如灌鉛般沉重。

  修因只能在心裡吶喊著，「我，我選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