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隱秘與解惑

  陳凡聞言恍然。

  並不是說先天之靈一定不分性別，像是六耳侯，明顯是男性，但是「宙光魔神」所處的生命種類並不分性別。

  看著面前玲瓏小巧的少女，陳凡心中也是愈發感到微妙。

  府靈則是語氣更加古怪：「沒想到陳凡你不但得到了『源始魔神』的傳承，還和更加神秘的『宙光魔神』有著這種緣分。」

  「你這個命之子的際遇，怕是天底下都少有能比得了的。」

  陳凡思緒轉動，也是趁機詢問：「府靈前輩你知道『宙光魔神』所修是何種大道，擅長哪一方面嗎？」

  府靈微妙的聲音響起：「其人所修具體大道我不清楚，但似乎是和時間有關，即使在蓬玄仙人打過交道的仙人，也沒有第二個修行如此特殊之道的人。」

  陳凡聞言也是瞪大眼睛，不由得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蘭若。

  時間二字所代表的的含義自然不言而喻。

  能夠和這兩個字沾邊，那「宙光魔神」絕對極為特殊！

  見陳凡錯愕、微妙的目光，蘭若卻是淡淡一笑：

  「伱不用有所顧慮，宙光已死，我現在並不是什麼魔神，只是蘭若，只不過擁有一些宙光記憶的普通人罷了……」

  陳凡呵呵一笑。

  你特麼說你是普通人，我就能把你當成普通人了嗎？

  陳凡清了清嗓子，卻是儘量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和淡然：「在下心中尚有些疑問，想要詢問蘭若姑娘你……」

  蘭若點頭：「你說，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陳凡道：「彼時在昆吾秘境的時候，蘭若姑娘你身邊跟著的金剛寺的那位智慧大師……他的身份……」

  蘭若臉露微笑：

  「看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不錯，智慧和我一般，也是一位轉世之人，他的前世乃是金剛寺一位強大存在，也是我前世的另一位好友……只不過他與我和昆吾不同的是，他雖轉世，卻並未放棄前世之道……有前世記憶印證，他便能夠更快地成長起來。」

  陳凡恍然，怪不得智慧闖通天塔那麼快，他挑了挑眉，又問道：

  「可是為什麼，蘭若姑娘，你和昆吾前輩要選擇轉世換修其他之路？直接修行不成嗎？」

  蘭若嘆了口氣：

  「『源之道』有終極存在，而我處的『宙光』之道雖然沒有終極，可是也太難成就……『宙光』和『源始』都是生就的魔神王，這既是上天的恩賜也是枷鎖，這兩種大道太過特殊，無法和其他大道兼容，我們只能捨棄自身一切才能換修其他之路……」

  陳凡微挑眉頭，這個答案他早有猜測，自然並不意外。

  源始魔神並非被迫轉世重修，而是主動放棄了「源之道」，目的就是為了追尋終極。

  若是源之道可以與其他大道兼容，其人瘋了要這麼做，兼修他道便是了。

  蘭若說著看向了陳凡：

  「若是你想要成為新的『源始魔神』，只要打敗所有獲得『源始』傳承之人，集齊源始留下的所有『本源』，有足夠的時間，天賦不太差，就有極大的概率能夠成就魔神王了。」

  「但若是你真的藉此成就魔神王，也就不可能再悟通其他大道了。」

  「當然，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源始魔神在世之時，放在天下所有仙人、魔神王高手當中，都算排的上號的高手……」

  「你就算悟通了數條大道，掌握著逆天神通，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了掌握一條『源之道』……」

  陳凡則是搖頭：「可是『源之道』有終極高手存在。」

  這話意思便不言而喻。

  蘭若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以你的天賦、際遇，我倒是相信你有機會悟通大道，可是成就『終極』，卻不只是需要天賦就足夠的。」

  「我明白。」陳凡點了點頭，想到府靈曾說過的那位百年成道的劍道仙人，之後不知道多少個紀元都沒能成就終極，這條路的難度可想而知。

  可是，難度歸難度，若是放棄了，陳凡才會後悔一輩子。

  他的「掛機天賦」隨他層次提升，越往後優勢越大。

  他又問道：「我想要悟通大道，是不是要剝離身上的『源始』本源？」

  蘭若道：「你剝離不了『源之道』的本源力量。」

  陳凡一怔，臉色微微一變：「這……」

  卻聽蘭若繼續道：

  「不過，當你悟通其他大道的時候，『源始本源」便會自動脫落，這一部分本源，還無法抗拒完整的大道之力。」

  陳凡聞言也是鬆了口氣。

  而之後他也是又問道：「我所得到的『源始』傳承，是一套類似於真功的特殊功法，若是『源始本源』脫離，那我的修為不會下降吧？」

  蘭若哈哈一笑：

  「你可以放心，當悟通大道，成就仙人或者魔神王的時候，人族武者身上的真元也好、異族身上的其他力量也好，都會轉化為統一的『神力』，『神力』的性質受不同大道影響有所差異，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容易成就的弱小大道，生成的『神力』總量便少，而一些強悍或者特殊的大道，生成的『神力』總量便會很多。而悟通的大道數量越多，『神力』也就會迭加越多。」

  「當然，『神力』很關鍵，卻不是決定實力的唯一因素。一些弱小大道的仙人或者魔神王，可能因為某個神通或者本身的特殊，就能夠擁有遠超更強大道魔神王的實力……」

  陳凡也是恍然點頭。

  篷玄仙人便是一位普通大道成就的仙人，但是卻因為三重《摘星》，實力極端強大。

  「當然。」

  蘭若表情變得微妙：「再弱小的大道，倘若能夠成就終極，也比任何的魔神王和仙人強大。所以有的時候，強大的道，反而是一種限制……」

  陳凡聞言也是不由得雙眼一凝。

  心中思緒轉動。

  蘭若嘆了口氣，又道：「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準備準備，便可以出發了。」

  林磊挑眉：「不知道此行我們有什麼需要顧慮，或者注意的地方嗎？」

  蘭若搖頭。

  「若你只是普通長生，即使有『源之道』的力量幫忙，也的確有許多值得注意的事情。」

  「可既然你已經達到了長生四重，那些顧慮卻是根本就什麼都不算了。」

  事實上，蘭若最一開始和他提起這個要求，卻是本打算在陳凡晉級長生之後，便過去的。

  只是沒想到陳凡再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晉升了長生四重。

  修為差了那麼多，情況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蘭若看向陳凡：

  「你若是做好準備了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陳凡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果斷點頭。

  之後他也是又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蘭若依舊帶著微笑，抬頭看向某個方位：

  「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