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戰

  蘇清陽是大通商行少東家，家世雄厚。

  而對手顏林簇，名不見經傳。

  兩人年紀不差太多，實力竟如此懸殊，擂台周圍，各個武館的弟子，也皆是紛紛議論起來。

  只不過顏林簇畢竟要比蘇清陽更大，身體看上去也健壯得多，兩個都不是多麼厲害的選手勝。討論雖多，卻也並未引起什麼太大波瀾。

  那顏林簇趾高氣昂地走下擂台，湊到白雲道館的弟子面前，搖頭道：「我沒想到你那麼弱，稍微多用了點力……」

  白雲道館幾個弟子，看到他如此模樣，皆是憤怒不已。

  馮元成笑著抬起手，搖頭冷笑卻也並不答話。

  「呵……」顏林簇癟了癟嘴，似笑非笑看了馮元成一眼，搖了搖頭，也不多說，就這麼轉身而去！

  而馮元成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卻微微眯起了眼睛！

  陳凡皺起眉頭。

  顏林簇對戰蘇清陽之時，只是最普通的出拳，以力破巧，根本沒有使用任何技巧和武功！

  只是，不使用武功，卻未必沒有掌握……

  陳凡眯起眼睛，不由得多看了顏林簇幾眼。

  而似乎有所感覺，顏林簇突然扭回頭來，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陳凡收回目光，並沒有什麼動作，他此時還沒機會發揮出實力，不過一個小透明，也吸引不到什麼人的注意。

  ……

  白雲道館的平均實力果然強大，除了失敗的蘇清陽、雍時雨二人，一直到最後除了馮元成和陳凡二人還未比斗之外，其他人全都獲勝！

  天色也逐漸黯淡下來。

  甚至有個別擂台，已經提前結束了今日的對決，五號擂台還未參加比賽之人，只剩下了四個。

  其中便有陳凡和馮元成！

  「我不會要提前對上馮元成了吧？」

  陳凡心中小小緊張了一下。

  他雖然對自己有著自信，可畢竟沒見過馮元成出手，自然不想這麼早遭遇到如此天才對手。

  「五號擂台下一場比試，白雲道館馮元成，對戰寒梅閣……」

  寒梅閣的對手！

  當馮元成出場之時，陳凡也注意到，周邊擂台圍上了更多的人。

  馮元成氣度非常。

  寒梅閣也是飛靈縣有名的武館，實力雄厚，竟然也是一位武道一重的弟子！

  當然作為寒梅閣弟子，這位的根基可不是之前孟奇遇到的那小武館之人能相提並論的！

  然而面對馮元成，其連十招都沒有撐過，便被打下了擂台！

  實力差距太大！

  「馮元成果然厲害！」

  陳凡也是感到心中的躁動和戰鬥意志。

  陳凡看了幾十場比試，少有看到如此輕鬆獲勝之人。

  寒梅閣的弟子就算只是三等秘籍修成武道，那也是已經練了真功的人，與馮元成實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我的根基渾厚，十幾門秘籍累加，根基和體魄未必比馮元成差，我差的是對戰方面的經驗……」

  陳凡心中明悟，這種大家族子弟，從小就受到專門的培養，甚至家族中也有專門的陪練，強大的不只是武功技巧和力量！

  是一種全面的強大。

  他的雙眼愈發凝重，一個小小的五號擂台，就有馮元成這種人物，那其他擂台呢？

  他修煉成的十幾本秘籍，品質普遍太差，也不過能和馮元成兩套一等秘籍抵消而已。

  如此想著，最後一輪比賽開始，陳凡也是上了擂台。

  最後一場比賽。

  而隨著馮元成比賽的結束，擂台周圍觀看比賽的人，頓時退去了大半！

  陳凡雖然也是來自白雲道館，但名不見經傳，自然不會被人重視。

  看著稀稀落落的擂台，陳凡心中也莫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除了白雲道館的弟子在禮貌性地等待陳凡，其他武館之人幾乎也都走光了。

  擂台下。

  白雲道館弟子方位，孟凡為陳凡加油鼓勁。

  蘇清陽垂頭喪氣地看著陳凡，心裡有些失衡，竟然期待陳凡也敗下場最好！

  「最後一場比賽，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

  陳凡立刻朝著對面的少年沖了過去。

  對方是一個四象門館弟子，年紀約莫十四五歲，不比陳凡大多少。

  他看到陳凡如此動作，也是不由得有些慌神，慌亂地退步，抬手出拳。

  啪。

  二人簡單相合。

  這少年便是「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

  臉上露出駭然。

  陳凡畢竟練成了十幾門練力秘籍，雖然修煉武道時間短，但累計起來，身體氣血宏大，力量渾厚，遠遠超越面前的少年！

  陳凡一交手，便感覺出來，這少年力量一般，對戰經驗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兒去。

  因為並非死斗，陳凡在確認自己必然能勝之後，倒也並沒有趁勢追擊，反而慢慢與之戰鬥，演練起自己的拳法！

  一套《風雷掌》才打了數遍，一連交手了三四十回合，對面的少年連連後退之下，卻是直接喊了認輸！

  縱然陳凡沒有刻意逼迫，二人實力的差距，也讓他力有未逮，應付的越來越困難了。

  陳凡停下手中動作。

  兩對手相互作揖，下了擂台。

  陳凡也並未因為戰鬥用出風雷掌，而使得這一招有所突破，沒能再次頓悟……

  「這還不算實戰？是對手實力太差，還是……莫非真的必須要真正決死的戰鬥，我才能有所領悟？」

  陳凡想起自己幹掉皮六時的場景，也不由有些無奈。

  他若有所思地走向擂台。

  孟凡已經笑著攬住了陳凡的肩膀，「恭喜獲勝！」

  可惜陳凡對手實力一般，二人也都不是什麼有名的世家弟子，這麼一場勝利，也根本不為在場之人放在眼裡。

  唯一恭賀的人也就是孟凡了。

  而要說看到陳凡獲勝，心情起伏最大的，反而是蘇清陽。

  二人都是新學員，還是一個班的弟子，雙方也恰好代表兩個不同階層，蘇清陽難免心中失衡，只是自己畢竟是個敗者，羞憤地根本都不願和陳凡對視……

  ……

  陳凡拳法進度提升了不少。

  他的「天賦」特別，練力功夫突破，便能夠很快反應到身體之上。

  一整天他都能趕到全身氣血奔涌，體魄緩慢提升。

  相應的對營養的攝取量也會提升，他晚上吃飯都多吃了兩大碗！

  而隨著突破，未來一段時日，他的身體也會迎來一小輪的快速提升時間，對營養物質的需求也會更多！

  次日，比賽繼續。

  今天不只有後續預選賽的比賽，還有敗者組的比拼。

  蘇清陽等敗陣弟子，同樣也被要求過來。

  雖說已經沒有獲得獎金的可能，可是也要等著參加之後敗者組的比拼。

  獎金只是動力，會武的真正目的是磨練各家弟子！

  銅鑼敲響。

  今日的比賽再次開始。

  第一場排在最末尾的陳凡，這次卻是第一個上台，對手恰好是來自飛虎門的弟子，叫作張飛鴻！

  此人年紀看上去，約麼十七八歲，身體高大、結實，穿著灰布褂子，顯然也只是一個平民弟子。

  一般而言，年齡便是實力最普遍的評測標準。

  就算天賦不好的學員，十七八歲也要比旁人多練幾年功夫，實力普遍更強。

  「陳凡加油！」

  孟奇在下面喊著為陳凡鼓勁兒。

  旁邊在白雲道館弟子隊伍的蘇清陽，看著陳凡上台，雙眼卻是閃過一抹複雜，心裡默默念叨：

  「一定要輸，我就不信你運氣還這麼好！」

  有的時候，自己失敗，並不算什麼事，自己瞧不上的人物的成功才更讓人心裡難以接受！

  擂台上。

  陳凡朝著台下的孟奇點了點頭，而後扭頭，鄭重看向面前的飛虎門弟子。

  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不意味著要輕視任何的對手。

  大家的水平都沒有太過離譜，依舊是肉體凡胎，這種級別戰鬥，任何人都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因為陳凡最早學的幾門功夫都是從飛虎門流出的，所以心裡也對這個門派有著不一樣的情緒。

  而飛虎門也是少有能夠與白雲道館競爭的拳館之一！

  再加上昨日那叫顏林簇少年的刻意挑撥，白雲道館對上飛虎門弟子，也似乎隱隱有著些特殊的氛圍！

  二人對視一眼，那張飛鴻便沖了過來，一拳擊出。

  啪！

  陳凡也是一拳擊出。

  張飛鴻感受到陳凡拳頭傳來的沛然之力，忍不住倒退一步。

  他忍不住多看了陳凡一眼，對方雖然個頭不低，面容卻明顯稚嫩，顯然年紀並不算大。

  「這小子好大力氣！」

  陳凡也不由得微微愣住。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傢伙用出來的拳法，赫然便是猛虎拳，甚至他能夠感覺出來這人也已經練出了內息！

  《猛虎拳》固然是一個爛大街的功夫，可畢竟是二等秘籍，有一定的門檻，這張飛鴻看上去也不是有什麼背景之人，能練成這個秘籍，也算是不容易！

  「是個厲害對手！」

  陳凡提高警惕，而且有心磨練自己，並沒有趁勢追擊，反而穩紮穩打地使用《風雷掌》。

  啪啪啪！

  這張飛鴻練出內息，打起拳來狠辣、果斷，出手老練，與那些只會套用練力功夫的弟子明顯不同，顯然是不少經歷實戰的。

  如果不是陳凡體魄強大、氣血旺盛，恐怕也難免會感到慌亂！

  白雲道館眾弟子，看到陳凡不落下風，也是紛紛振奮！

  他們雖然看不出張飛鴻的具體實力，但是從對方年齡和身材，便能夠看出對手不好對付！

  而在擂台之上，張飛鴻頭上冒汗，髮絲隨風而動，始終不見獲勝，反而越打越艱難，心中越來越感到焦急。

  「我是要闖進所有人前三十，拿到二十兩銀子的人，怎麼能輸在這裡？！」

  二十兩銀子於普通家庭的弟子而言，那可是一筆橫財！

  即使修煉真功的弟子，也不可能無視！

  而此人能夠練成《猛虎拳》內息，擁有不弱的戰鬥經驗，還真的有一定可能闖入前三十。

  強攻不下，張飛鴻雙眼發紅，陡然彎腰，一記猛踢，竟然朝著陳凡襠部踢去！

  這人竟然用出了市井打鬥的招式。

  陳凡倉促避過，皺緊了眉頭。

  此人後續竟然越發無賴，手段頻出。

  陳凡確實有些應變不足，不過他的實力超過這人不少，所以能夠應付下來。

  他皺眉瞪了眼張飛鴻，若不是在擂台之上，他怕是石灰、辣椒水都已經甩過去了！

  而張飛鴻雙目泛紅，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我不能輸！」

  當一個人無所顧忌，只以勝利作為目標時，其難纏程度就陡然上升了許多。

  此人後續出招一直瞄準陳凡下三路，無所不用其極！

  此次會武的規則卻沒有那麼多的限制，只要不使用兵刃，不服用禁藥，什麼樣的手段都是可以的！

  擂台之下，看到如此一幕，馮元成搖頭，斷言道：「陳凡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