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6章 大夢無極

  「大夢無極。」葉辰默念著，自書架上取了那部古卷。

  其上，是有有封條，刻著「禁法」二字。

  對此，他並不意外，夢道仙法不同一般仙法，涉及虛與實，若一個不留神兒，走火入魔了，搞不好會墮入渾噩，且此仙法並不完整，被華山派列為禁法，實屬意料之中。

  葉辰一手拂過，解了秘卷封條，輕輕翻開了書頁，其內是有字跡的，但卻虛虛實實，饒是他之目力，也難看清。

  看著看著，他心神便被扯入其中。

  再現身，已是一片迷濛的世界，繚繞雲霧中，隱約可見是一片大界，山嶽林立，雄江縱橫，仙氣繚繞，如一片仙境。

  葉辰盤坐，靜心聆聽冥冥天音，皆先輩之感悟。

  對於夢之道，他曾涉及過。

  這一領域，他遠不如姬凝霜，能從另一個宇宙，夢回到諸天，他是做不到的，自然，論輪迴奧義，姬凝霜是不如他的，若將姬凝霜丟在千年大楚，她多半回不來。

  此番，他以身試夢道仙法，除卻自身參悟，自也為姬凝霜，世間夢道仙法太少，難得一部，自不會放過，若能將這殘破的夢道仙法，推演至完整，那才是功德圓滿。

  說到姬凝霜，不免又憶起了那個溫柔的妻子，那麼多媳婦，就屬瑤池最疼他，起碼，不會三天兩頭的揍他。

  運氣好了，還能有點兒福利，譬如在夢中那啥。

  收了思緒，他心境又空明，專心悟道。

  可惜，他小看了夢道，虛虛實實，真真幻幻，太多縹緲的真諦，難以琢磨，以他之天賦，竟也尋不到此法本源。

  他這一坐，又是一月。

  此刻，他留在第七層藏經閣的分身，已然消散，其後，分身一天天回歸，真就把藏經閣每一部書卷，都看了個遍兒。

  「這小石頭，真上進。」

  地元真人單手托著腮幫，小聲嘀咕著，葉辰的道經還在他這，這廝都不思悟道的，竟想著華山仙子，總想上去泡妞。

  奈何，他雖是藏經閣首座，卻無令牌，上不去第八層，而葉辰那貨，也不見下來，真是一點兒不知體諒他。

  期間，不少老傢伙跑來，卻都失望而歸。

  弟子亦不少，尤屬真傳弟子最上心，總有那些個喜歡找刺激的主，頗是不信邪，也想找葉辰練練，試試他的彈一閃。

  對此，地元真人看他們的眼神兒，都是斜的，第一真傳都被揍了，你們哪來的自信，欠虐？還是閒的渾身痒痒。

  第二月，華山仙子醒了，開眸的一瞬間，一抹明悟之光射出，眸光更深邃，多的是一種道蘊，一月參悟，已非機緣，堪稱逆天造化，葉辰給她開的另一扇門，真真奧義無邊。

  「你家師尊，究竟是何方神聖。」

  華山仙子又輕喃，篤定葉辰身後有高人，對道有這等參悟，煉丹造詣更是可怕至極，無人傳授，鬼都不信的。

  正說時，突見光門輕顫，葉辰下來了。

  不過，讓華山仙子挑眉的時，葉辰竟是閉著眼的，一手握著一部古卷，口中還嘀嘀咕咕，走路都不看道的，書架被撞翻一排又一排，咋看都像夢遊，或者說，他就是在夢遊。

  華山仙子俏眉微顰，瞥了一眼葉辰手握的書卷，瞬間明了，必是妄自參悟夢道，心神墮入其中，難以自拔了。

  如這等事，先前並非未出現過，她華山的神女，就曾整過這橋段，不然，先輩也不會將大夢無極，列為禁術。

  說話間，又是一排書架被撞翻。

  「小石頭？」華山仙子上前，輕聲呼喚了一聲。

  可惜，葉辰並無反應，若是在睡覺，自能喚醒，問題是，他心神陷入了夢道，僅憑呼喚，是叫不醒的。

  無奈，華山仙子取了素琴，撥動了琴弦。

  悠揚的琴音，隨即響起，乃一種醒世的仙曲，雖不如九幽仙曲玄妙，卻也極為不凡，昔年神女墮入夢道，她便是這般喚醒的。

  別說，她之琴音，還是很管用的。

  葉辰聞之，真就停下了身，緩緩開了眸，神海一片混亂，意識更混亂，狠狠的甩著腦袋，滿眼都是金星兒。

  「醒了？」華山仙子笑了，終是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逮住一個人才，這若因夢道變成痴傻，那才扯淡。

  「好玄奧的夢之道。」

  葉辰揉著眉心，語氣多震驚，能將他心神困住，可想而知，這大夢無極有多可怕，若無華山仙子相助，天曉得他哪日能醒來，永墮夢境，也並非不可能。

  「未瞧見禁術二字？還妄加修煉。」

  華山仙子說著，收走了大夢無極，這還真是一部有魔力的仙法，華山派史上，凡天資聰慧之輩，如這一代神女，都曾著過道，自認能悟透夢道，到最後，哪個不是夢遊下來的。

  葉辰和當代神女這還是輕的，曾有一代神子，自詡天縱其資，偷偷悟了足有百年，到了，變成瘋瘋癲癲，致死都未恢復清醒，留了一世遺憾。

  「前輩，誰創的大夢無極。」葉辰好奇道。

  「華山第九代掌教。」華山仙子拂手，將秘卷送回了第九層。

  「既是先輩所創，為何不留下完整的。」

  「九代掌教晚年，因夢道反噬，得了渾噩，大夢無極便是他親手毀的，至今日，也無人真正參透，反而，諸多弟子長老因其而發瘋癲，這才被列為了禁術。」

  「那還真是遺憾。」葉辰唏噓，好好的一部夢道仙法，就這般毀了。

  「來，先看看。」華山仙子遞來一部古卷，其內，實則是一幅幅畫像，一幅幅女子的畫像，各個神姿曼妙，容顏絕世。

  葉辰一眼掃過，險些以為是珍藏版，嗯，若是都未穿衣服，那就是珍藏版了，諸天多美女，冥界多尤物，這天界，也是盛產仙子的好地方，個頂個的水靈，看的他眼花繚亂。

  「選一個，老身替你說媒。」華山仙子笑道。

  葉辰抬了頭，瞬間明白啥意思了，這是讓他挑媳婦啊！

  也難怪，他這頭人才太扎眼了，儼然已成一個香餑餑，身為長輩，啥都想到了，就譬如這終身大事，真太貼心了。

  「我有媳婦。」

  葉辰深吸一口氣，一話說的語重心長、大義凜然的。

  開玩笑，他敢從天界帶回去一個，他那幫媳婦，不踹死他才怪，那麼多還沒用，你特麼又領一個。

  「已成家？」華山仙子一臉不信。

  「成好幾回了。」葉辰說著，又埋了頭，繼續看美女。

  他是不缺媳婦，可大楚的人才們缺啊！打包帶回去一車，明年都能抱娃娃了，大楚的下一代，都靠她們了。

  華山仙子被逗樂了，這小石頭精，說話真有學問，成就成了，啥叫成好幾回了，就你這小身板兒，這般能造嗎？

  「前輩，這位仙子，是哪家的。」葉辰湊了上來，指著書卷問道。

  畫中女子，生的真真絕美，是這部書卷中，唯一一個帶動畫的，在月下翩然起舞，沐浴著月光，美的如夢似幻。

  不怪他這般上心，並非看上畫中女子了，是因她，與大楚的一個轉世人，生的一模一樣，搞不好，就是大楚轉世人。

  「碧霞仙子的徒兒。」華山仙子笑道，「怎麼，心動了？」

  葉辰未回話，何止心動，那是太心動了，凡遇轉世人，哪回不心動，對碧霞仙子，他還是有印象的，所屬天庭，華山論道時，是見過的，既是天庭之人，去了上仙界，自會前去一觀，若真為轉世，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見葉辰目不轉睛，華山仙子心中瞭然，已有決斷，待哪日有空，必去上仙界，把碧遊仙子的徒兒，拐到他華山來，碧霞家的弟子，她還是很喜歡的，此事能成，那便是親家了。

  這邊，葉辰還在翻畫卷，期望能再尋出一個相像之人。

  「五嶽鬥法將至，近日莫再閉關，掌教師兄欲帶你前往。」華山仙子又道。

  「何為五嶽鬥法。」

  「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中嶽嵩山，並稱散仙五嶽，每有百載，便有一次論道鬥法，將由各家弟子出陣，以此定乾坤。」華山仙子解釋道，「五嶽的正中心，便是傳說中的封禪仙地，那是散仙界唯一一處，不受境界壓制的地方，凡散仙界人，進階聖人以上的修為，多會去那，待出那片仙地，便又會被壓回聖人境。」

  「有意思。」葉辰收了畫卷，對封禪仙地，這藏經閣中並無秘卷介紹，這倒讓他開眼界了，天界也多奇地啊！

  「你才聖人，並非讓你去鬥法，是想讓你長眼界。」華山仙子笑道。

  所謂長眼界，便是替葉辰後面繼承華山之主鋪路，五嶽各仙山，也皆是如此，下一任掌教，都會帶去封禪仙地，以讓各方熟知。

  說白了，便是通人脈。

  「那得去瞧瞧。」葉辰笑了，既是五嶽鬥法，去的自是不少，有人扎堆兒的地方，他最是喜歡，保不齊就會有轉世人，也無需挨家挨戶的去找。

  華山仙子一笑，轉身走了，其後，還有一道縹緲之音傳回，「莫再動那夢道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