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8章 一日破四境

  華山論道落幕了，眾仙各回各家。

  山外，烏泱泱的小妖們，還意猶未盡，盛會終結，心有落寞，再想聽那縹緲的大道天音，還得等上一百年。

  嘆息著，小妖們也各自退走。

  此刻，華山中飛出一道道仙光，每一道仙光準頭都賊好，沒入了一人體內，乃是一道神識，卷著一句話：進山來。

  那些被選中之人，一瞬驚愣，而後，便又狂喜，讓他們進山，莫大的榮幸啊！這都歸功於他們的天賦，都已被華山長老暗暗記下，論道落幕，是要網絡人才的，該是無人拒絕。

  至於未被選中者，則是一臉遺憾，一臉的羨慕，天下間的好事兒，是一件未趕上，倒霉的事，卻是一件都不拉。

  繁華落盡，各個山頭也都空曠了。

  華山論道之事，很快便傳開：道經竟自行選主，而且，還是一個小石頭精。

  一時間，惹出了軒然大波，葉辰的名，瞬間火遍上下兩界，唏噓聲、驚異聲、疑惑聲飄滿天界。

  然，月下的群山外，總有一兩道身影閃過，皆蒙著一件黑袍，眸子泛著幽光，如一隻只夜的幽靈，飄忽不定。

  如葉辰所言，欲殺人越貨者，不在少數，搶了道經，加以參悟，修為必精進，完全可在散仙界橫著走了，誰人不心動。

  奈何，等了良久，也未等到葉辰出來，他們是有毅力的，不等到葉辰，是不會罷休的，卯足勁兒要搶道經。

  .........。

  天界，八太子寢宮。

  暴虐的殷明，如一條發了狂的瘋狗，亂摔亂砸，嘶嚎聲不斷，「殺，給我殺了那石頭精，搶回道經。」

  「太子，道經認他為主，必被華山收為弟子，這般殺人，恐華山震怒。」一紫衣老人說道，「玉帝知曉，怕是不好交代，老道以為，請示一下玉帝為好。」

  「父皇在閉關，如何請命。」殷明冷哼道。

  「那便等玉帝出關。」

  「本王等不了。」殷明大吼，「汝速速派人，去華山外盯著，給本王搶來道經，莫暴露身份，誰人會知。」

  「玉帝那.....。」

  「父皇最是疼愛我，縱知曉，也不會折罪與我。」

  ...........。

  華山的夜，寧靜祥和。

  葉辰一路跟隨華山道人，賞盡了華山風光，真就是人間仙山，仙氣籠暮，雨霧朦朧，靈力充沛，滋養了一方生靈，靈花異草頗多，有那麼幾種，諸天是沒有的。

  除此之外，便是陣紋，刻於隱秘處，乃帝道陣紋，藏有帝道仙陣，饒是他，也震撼不以，布陣必為通天徹地之輩。

  不知何時，華山道人才定身。

  此刻，他們已在華山之底，內有乾坤，有一片混沌之海，人在其面，渺小如砂礫，便是這片混沌之海，支撐整個華山。

  「帝蘊。」

  葉辰喃喃，終是尋到了源頭，見這混沌之海，也更加確定，那傳說中在華山悟道的大帝，便是道祖鴻鈞，他乃混沌體，這混沌之海，便是帝的一道神蘊。

  「竟知帝蘊，不簡單。」華山真人捋了鬍鬚。

  「聽先輩說過。」葉辰一笑。

  「你有三日，在此悟道。」華山真人拂手，將葉辰送入混沌海。

  「謝前輩。」葉辰笑著，當即盤膝坐下，這會是一場機緣，搞不好，還能得那麼一兩縷帝蘊，那才是逆天的造化。

  華山真人最後望了一眼，默默離去。

  這個老前輩，是真的看重葉辰，能入這裡悟道者，僅有華山之主的傳人，這不止是造化，還是無上的榮幸。

  華山真人走了，盤坐的葉辰，卻是睜開了眸，而後起了身，一路左瞅右看，朝深處走去。

  所謂混沌海，並非真的海，乃混混沌沌的雲霧，由道蘊聚集，更有極道神威，傳自帝道神蘊。

  他一路所見，多有異象。

  混沌在演萬物，萬物又在化混沌，這是一個奇妙的循環，更像一個輪迴，闡述著道之真諦，道祖的道，奪天造化，那等高度，他自認未達到。

  直至深處，他才定身，體內融有道經，與自身道則共顫，也與此地混沌道蘊共鳴，因為道經，便是混沌道蘊孕育出的精華，先天便是聯繫，或者說，它們就是一體的。

  又一次，他盤膝坐下了，心境空明，寶象莊嚴，伴著大道天音，墮入了一個奇妙的意境，專心悟道。

  一夜悄然而過。

  清晨，和煦陽光灑滿華山，熠熠生輝。

  「聽聞論道，道經竟自行認主了。」

  「長老親言，不會有假，是一個靈虛境的小石頭精，且已被掌教收入華山。」

  「至今未見其人，倒真想瞧瞧。」

  勤奮的華山弟子已出，或盤膝山頭，或坐落玉石，或行走山間，吸納天地精華，話語聲不絕於耳，多是好奇與驚異，華山論道，他們無資格上最峰巔，盛會之事，也是後來才得知，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此乃道家仙府，日後可來此悟道。」

  「那是華山仙池，投有天地靈藥，可洗鍊體魄。」

  「後面的跟上。」

  能見一個華山長老，領著一群弟子，來回的逛游，那些個弟子，皆是新收的，皆非泛泛之輩，第一次進華山，那叫一個新奇，一路走一路看，至今頗感不真實，竟成了華山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華山最峰巔，華山真人悠然而坐，靜靜煮茶。

  華山仙子也在，總會在不經意間，瞥一眼山外，能見藏於暗處之人，而且，修為都不低，似是在等什麼人。

  等誰呢？自是等葉辰，明顯是要殺人越貨。

  「莫看了，意料之中。」華山真人笑道，「怪只怪，道經太珍貴，凡有貪婪之心，哪個不覬覦，這便是世道。」

  「還是看好他為好。」華山仙子抿了一口茶。

  話落，便見一道光弘，自山底而出，直插雲霄，勾勒了異象，惹得華山弟子長老皆仰眸，也皆知，那是突破的仙光。

  「終是選擇進階了。」華山仙子笑道，無需去看，便知葉辰已是空冥境。

  又是她話落，第二道仙光沖天而去，還是突破仙光。

  未等反應，便是第三道。

  而後，便是第四道，無一例外，皆進階之光。

  「這.....。」

  莫說華山仙子，連華山真人，都怔在了那，接連四道進階仙光，這是從靈虛境，一路殺到了聖人境啊！他修道三千餘年，如這等詭異事，還是頭回見。

  連他都如此，跟莫說其他長老弟子，神情精彩的望看蒼緲。

  「一連突破四個大境界，開掛了吧！」

  「進階修為，何時變的這般隨意了，吃仙丹也沒這般快吧！」

  「這是哪個人才，何止妖孽，這特麼簡直逆天了。」

  清晨的華山，變的熱鬧非凡，十萬山峰，多聚滿人影，瞅了瞅虛天，又環看四方，在找那個突破者，卻是未尋見。

  「妖孽。」

  華山真人深吸一口氣，華山仙子亦如此，兩人震驚之中，也難掩驚喜，他華山，逮住的可是個人才，太逆天了。

  山底，葉辰依舊盤膝，如老僧禪坐，一動未動。

  沉澱了道蘊，夯實了根基，以道進階，真無瓶頸可言，若他願意，還能破入大聖境，自帶神級掛的人，就是這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