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8章 道祖？

  法身自爆，空間大界轟隆，卻愣是被葉辰大罵聲，給壓下去了。

  也得虧法身自爆了，若他還在，就算不被紫袍人滅了，也會葉辰親手打死的，擅作主張自爆，這般不聽話，可不就得收拾。

  再看三尊紫袍人，因法身葬滅，便又化作了一人，緩緩轉了身，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句話，這等逼格，一般的人模仿不來。

  「別走，還有我。」葉辰一步追來，佇立蒼天，狠狠扭動脖子。

  紫袍人雖不說話，卻聽得懂人言，走出沒多遠，便又轉回了身。

  「看是你的道強，還是我的道更勝一籌。」葉辰說著，混沌道則顯化，一縷縷交織，一縷縷勾勒，化身成了一條黃金神龍。

  此龍，並非真的龍，而是葉辰以身化道，以龍的形態呈現出來。

  見葉辰如此，紫袍人的眸，第一次閃爍了神光。

  他之形態，也隨之變了，以人形化龍形，乃是一頭紫色的神龍。

  龍吟聲起，葉辰撲殺了過來，龐大的龍軀，每一片龍鱗都是道。

  紫袍人也動，卷著無上道蘊，殺向葉辰。

  兩人戰上了九霄，一金一紫，纏鬥在一起。

  方才沉寂沒多久的空間大界，又起轟隆。

  自下遙看，那片虛無，一縷縷雷電撕裂，聚成雷海，每一道雷電皆寂滅，撕裂著蒼空，如似蓋世的神罰，而葉辰和紫袍人，就在雷海中征伐，無蓋世神通，無帝道仙法，僅以道對道。

  「他竟也修混沌道。」鬥戰中，葉辰不由震驚，堪破了紫袍人的道，那種道囊天納地，從混沌演化萬物，由萬物回歸混沌。

  「有意思。」葉辰戰意更濃。

  自踏入修煉，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同修混沌道的人。

  紫袍人的混沌道，太過可怕。

  可他越可怕，葉辰就越發的興奮。

  難得遇見同修混沌道的人，他從紫袍人的道中，領悟到了更多，心境在升華，道在蛻變，此乃涅槃的過程，乃逆天的造化。

  轟隆聲起，葉辰墜下了虛無，龐大的龍軀，險些炸裂。

  再來！

  這廝甚是亢奮，癒合了龍軀，又一次沖入虛天。

  鬥戰的波動，異常浩大，道的外相驚現，是萬物，也是混沌。

  葉辰頻頻落敗，一次次墜落，又一次次衝上。

  正如他所說，道不滅，身便不滅。

  他支撐的時間，越來越久，從最初三分鐘墜落一次，到的一刻鐘墜落一次，而後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時辰.....，他與紫袍人的差距，在無限拉近，混沌道的蛻變，也逐漸趨於完整。

  如今的紫袍人，便如昔年的天魔帝，成了磨刀石，將他這把鏽鐵，鑄造成了蓋世神劍，對大道的理解，也因此而又上一級。

  這一次，兩人斗的夠久，不知多少回合，只知日月過了一輪迴。

  夜幕下，兩人還在戰，一次道的碰撞，一層光暈，無限蔓延四方，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塌，一座座山峰，一座座被斬斷。

  紫袍人定身了，斂去了龐大龍形，以萬物之道，化成了一片混沌，一絲絲混沌氣，皆融有道則，天音響徹，迴蕩在天地間。

  葉辰也佇立，褪去了龍形，也化一片混沌，可他的混沌卻在演變，演出了天地，造化了四象，分列了八卦，一縷縷混沌道則，勾勒萬物，大川山河、花草樹木、蒼原幽谷，栩栩如生。

  皆是混沌道，卻是兩條路。

  紫袍人以萬物化混沌，而葉辰，以混沌化萬物。

  此一道的碰撞，無人矚目，卻崩天滅地。

  這片空間界，除卻那座古老祭壇，其他諸如大山、樹草，河流，都在瞬間化作了湮灰，自天地來，復歸天地去，大道在輪迴。

  待煙雲散去，待雷電斂滅，混沌和萬物，皆成縹緲。

  虛無上，紫袍人和葉辰，都回歸了人形。

  葉辰身形踉蹌，吐血不止，道的對抗，無勝無敗。

  對面，紫袍人翩然而立，一直模糊不清的臉龐，逐漸顯出了真容，平凡而普通，在對葉辰微笑，那種笑，有欣慰也有認可。

  得見他的真容，葉辰雙目猛地微眯，「道祖？」

  葉辰並未見過道祖，卻見過道祖的神像，與紫袍人生的一模一樣。

  道祖，其名鴻鈞，也名列玄荒一百三十帝，乃是一尊極為神秘大帝，他的道，延傳於後世，有無數傳承，堪稱人修的鼻祖。

  葉辰有理由相信，面前的紫袍人，與道祖鴻鈞，不由頗深的淵源。

  而這天尊遺蹟，也多半是道祖軀體所化，不然，怎會連帝兵也能壓制，這等威勢，除卻帝軀，誰能做到，帝兵與帝軀還差點。

  葉辰心砰砰直跳，只覺堪破了一宗萬古秘辛，世人口中的天尊，或許就是道祖，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帝雖坐化了，卻留了帝軀化遺蹟，將生前的道，融在此遺蹟，福澤蒼生。

  他震驚時，對面的紫袍人，在緩緩消散，自腳掌往上，化作一絲絲道則，歸了天地，他對葉辰的微笑，多了一抹慈祥和溫和。

  「恭送前輩。」葉辰拱手俯身，無論是紫袍人與道祖是何種關係，都當得起他一拜，正是紫袍人的道，讓他的道再次蛻變。

  紫袍人還是未語，直至消散，都未留下半句話。

  葉辰怔怔站了很久，總覺一切都不真實，總覺紫袍人就是道祖。

  待回過神來，他才顛顛跑向那祭壇，考驗通過了，大羅神鐵是他的了。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攔路，他暢通無阻，上了祭壇，抱著大羅神鐵，又摸又親的，比見了親爹還高興，這可是逆天的神物。

  「為了你，老子差點被滅了。」葉辰嘿嘿直笑，努力終是沒白費。

  混沌鼎比他更興奮，嗡嗡直顫，已迫不及待吞了大羅神鐵。

  「別鬧。」葉辰推開了混沌鼎，「這塊神鐵，是要拿回去分了的。」

  混沌鼎是誰，自是不干，趁葉辰不留神，一口將大羅神鐵吞了進去，而後，扭頭跑了。

  嘿！

  葉辰捋起袖子就追，法身不聽話，你也不聽話，都想造反咋地。

  於是乎，一人一鼎，一個在前面跑，一個擱後面追，在空間大界竄來竄去。

  不追不知道，一追嚇一跳。

  連身為主人的葉辰，都不知自己的大鼎，跑起來這麼溜，追了一大圈，愣是沒追上。

  待到追上，那酒缸大的大羅神鐵，已被混沌鼎吞了乾淨。

  「你姥姥的，咋不噎死你。」葉辰大罵，拎著混沌鼎一條腿兒，磅磅的往地上砸，老子拼死拼活的，你他娘的倒好，全給老子吞了。

  混沌鼎雖不能言，卻樂呵呵的，砸，你使勁砸，反正已經吞了。

  不得不說，吞了大羅神鐵的它，的確有夠牛叉，更加的古樸自然，更加的龐大厚重，自行演化混沌初開道萬物叢生的異象，連烙印在鼎身的遁甲天字，都變得鮮活很多，都金燦燦的。

  「本以為得神鐵者，會是混沌體，竟又便宜了那小子。」望著這邊，界冥山上的冥帝，不由搖頭一笑，「這運氣，著實逆天。」

  「這可不僅僅是運氣。」帝荒笑道。

  「不知為何，有些想笑。」冥帝說著，瞟向縹緲虛無，「鴻鈞，汝該是未料到，通過考驗的是聖體，而非汝欽定的混沌體。」

  「冥冥定數，冥冥變故。」縹緲之上有回音，傳自遙遠的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