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鑄器之道

  「他奶奶的，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折騰死老子了，還是沒有一點進展。老沙，快讓你的管家給老子弄兩壇好酒來，老子我要解解乏！」老卡爾嚷嚷道。

  「沒有理由啊，這東西竟然油鹽不進，強度如此強悍。」沙爾默也是搖頭思索著。

  「卡爾大叔，默大叔，辛苦你們了。」冰軒看著二人的神情，心中甚為感動。

  「哦，小軒子，這次沒有成功。不過，沒事的，我們哥倆好好休息幾天，再想想法子，肯定會有辦法的。」老卡爾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辦法就算了，兩位大叔何必如此折騰自己，小子我看著心裡也是不忍啊。」冰軒歉意的說道。

  「無妨，現在，這不單單是為了給你鑄造兵器的事情了，有這難題攻克不了，我們老哥倆也不會吃的好睡的香的。這麼多年了，就是這樣的脾氣了。對了，小子，你的進展怎麼樣？」老卡爾問道。

  冰軒沒有說話，從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陣器和一柄方錘，展示在兩人的面前。錘子還是當初鑄造成功的那一把，陣器倒是反覆篆刻了數枚，他感覺這一枚還是能拿的出手的。不說那陣器上面的陣法威力如何，單單是那篆刻的陣紋，便是冰軒一氣呵成刻就的。

  「哦，小子，你天分不低嘛！」沙爾默笑道，伸手接過了那枚陣器，仔細的檢查著，渾然不關心冰軒手中的那柄方錘。

  老卡爾則是直接伸手抓過了那柄方錘，左手不停的在錘子上變換著位置敲擊著，通過回饋的聲音來檢查那材料的融合程度。

  「不錯，不錯，難為你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獨自摸索了，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沙爾默笑著，隨手激活了那枚陣器，丟向了院子之中。

  只見那枚陣器剛剛落地，便形成了一股直徑有著兩米多的龍捲風，而且高度竟然有著五米左右，卷的院中的沙石舞動。

  「還行，不過，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風元素攻擊法陣。如果你能在陣器上同時篆刻上聚風靈陣，那它的攻擊應該還可以更持久一些。」沙爾默說道。隨著他的話音一落，那龍捲風也漸漸的消失不見，只留下空中的小塊沙石向著地面墜落而去。

  「默大叔有些難為小子了，這已經是我盡的最大的努力了。」冰軒輕輕的笑道。

  「陣法一道，豈會是這麼簡單便能達到的？研習這一道，就要有耐性和衝勁，等你小子將來有所成就之時，你才會看中陣法這一行。老夫可是浸淫了多年，也只能算是窺得陣法一道的冰山一角。」沙爾默說道　。

  「還有，小子，你這錘子，材料融合的程度還算可以，但是，也頂多是用來給那些種地的農夫打造些鋤頭、鐮刀之類的農具，沒有太大的用處。」老卡爾也是打擊著冰軒。

  「什麼？我還打算以後用它來練習鑄器的呢。」冰軒驚訝道。他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兩個多月的成果，在兩位長輩的眼裡竟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小子，你以為隨便的鑄造出來個物件便算是入門了？你現在頂多算是一個打鐵匠的入門弟子，和那鑄造一道根本靠不上邊。」老卡爾笑道。

  「那怎麼樣才能算是入門？」冰軒不甘心的問道。

  「這樣吧，我們最近也要休息幾天，老夫好酒，晚上肯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肚子。以後，白天我負責教你鑄造，到了晚上，便讓老沙指點指點你陣法一道，這樣可好？」老卡爾看著沙爾默說道。

  沙爾默看著冰軒輕輕一笑，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老卡爾的決定。

  「好，小子我一定會努力的。」冰軒再次振奮起來。

  「努力歸努力，但成就如何可就不好說了。如果我們感覺你小子連入門的資格都無法達到，也就不會再教你了，你自己要好好把握。」沙爾默說道，這也算是給了老卡爾極大的面子，畢竟，這一生，他還從未教授過任何人。

  「好了，今天先到這吧，畢竟當初只是要求你鑄造出一件東西，你的作業也算是完成了。現在，我得趕緊去喝點酒，補充一下這麼多天揮霍的精氣神，別的事明天再說。」老卡爾不耐煩的說道。在他的心裡，天大地大，喝酒的事最大。

  一如從前，晚宴還是沙爾默的那名手下前來陪酒，通過這次的相聚，冰軒也終於認識了這名豪爽的大漢——喬夫。

  入夜，冰軒依舊沒有閒著，仍是在刻苦的鑽研著那本陣法心得。他知道，上天肯定不會辜負用心的人。

  翌日上午，老卡爾才從那酒醉中醒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昨天的許諾，早飯都沒有吃，他便來到了那間鑄造小屋，冰軒早已經是在此等候了。

  「小子，今天先給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鑄器之錘。」老卡爾說著，揚手將自己的錘子扔給了冰軒。

  冰軒伸手接住，錘子一入手，冰軒便敏銳的察覺到老卡爾的錘子比自己打造的那把重了十幾倍不止。他拿著那柄錘子，左右翻轉，仔細的端詳著。

  只見那錘柄之上，有著質樸的花紋，既美觀，又能增大與手之間的摩擦力。錘柄給冰軒的手感就是和自己隨意銼出來的圓圈不同，細看之下，冰軒才發現那錘柄之上竟然有著一條條淺淺的紋路向著錘頭處匯集而去。

  而那錘頭，卻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細心的冰軒仍然發現，那方錘的兩端竟然皆篆刻著陣法紋路。紋理雖然深深的嵌入錘頭，但靈魂之力卻可以清晰的探查到。　冰軒一邊察看，一邊回想著沙爾默的那本陣法心得中提及到的知識。

  不錯，方錘的兩端，一端篆刻著複雜的聚火靈陣，另一邊卻是篆刻著聚水靈陣的陣紋。至於那錘柄上的淺淺紋路，冰軒卻不識得是何陣法紋路。

  「卡爾大叔，你這錘子上竟然篆刻著陣紋啊！」冰軒恍然大悟道。

  「當然，要不然怎麼能叫做鑄器之錘呢？這錘柄之上，篆刻的是聚魂法陣，使用者將自己的靈魂之力順著這紋路灌入，錘子便仿佛如自己的左右手一般好使。同時，那靈魂之力傳入錘頭，又能激活和控制著那錘頭上的聚火靈陣和聚水靈陣。」老卡爾驕傲的說道。

  「可是，聚火靈陣和那聚水靈陣又有什麼作用呢？」冰軒不解的問道。

  「呵呵，小子，隔行如隔山啊，今天，老夫就好好的給你上一課。」老卡爾自豪的笑道。

  隨後，老卡爾從那材料架子上拿過一塊礦石丟給了冰軒。

  「老夫先考考你，看看你這兩個多月是否做足了功課。先告訴我，這是什麼礦石？」老卡爾笑道。

  「這只不過是一塊最普通的青冥石。」冰軒看了一眼說道。

  「不錯，青冥石是最常見的礦石，其內部分子也是相對很穩定的，而且容易和別的礦石相融，是最常用的鑄器輔料。但是，如果你想要鑄造一件冰屬性的兵器，其所用到的主材料，必定會是冰屬性的，對是不對？」老卡爾問道。

  「當然。」冰軒隨口答道，他不明白老卡爾為什麼會問他如此淺顯的問題。

  「冰屬性的材料，加熱之後，其內部的分子便會處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如果再遭受到外力的錘擊，極其容易潰散。這時，我們便需要用到這聚水靈陣，它可以保證我們在錘擊的時候，通過錘頭散發出的水元素氣息，對那材料的觸點進行降溫和穩定其內部的分子結構。當然，水元素釋放的強度，完全也是由你控制的，這樣，你便能夠在不破壞材料本身特性的情況下，進行那提純的工作了。而你打算對主材料和其他輔料相融合的時候，也可以使用聚水靈陣逐漸的將一些高溫的輔料滲入主材料之中，讓這些材料在緩慢的錘擊下完成融合。」老卡爾緩緩的說道。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冰軒一拍額頭醒悟道。

  「相同的道理，鑄造火屬性兵器時，有時摻入一些屬性相剋的輔料反而會起到更好的效果。這時，便需要同時用到那聚火靈陣和聚水靈陣了。隨著你對材料內部的感知，隨時可以決定自己使用哪端錘頭的陣法，這樣才能高效的完成鑄器工作。」老卡爾說道。

  「那對於一些屬相相對中和的呢？」冰軒問道。

  「我說過了，水元素與火元素的使用強度和時機由你把握，這世上，所有的材料屬性基本大致分為熱、寒和中性的。鑄造之時，首先你要了解你使用的材料屬性和你想要的目標屬性，有些材料還會在不同的屬性感染下，有著不小的變化。單單是祛除雜質這一道工序，有些寒屬性的材料使用聚火靈陣錘擊，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的。這樣說，你明白了嗎？」老卡爾不厭煩的說道。

  「大叔的意思是讓我先徹底的熟悉各類材料的特性，以及它們在不同的元素氣息干擾下的變化，對嗎？」冰軒說道。隨後，他取出了自己用來記錄的那個小本子，仔細的記錄著。

  「不錯，你小子悟性可以。等你在這方面有所成之時，即使還未鑄造出一件兵器，也算是在我們鑄器一道正式入門了。因為，真正的鑄造之本便是對各類材料的極度熟識。」老卡爾看著認真的冰軒，滿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