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恐懼源於無知

  「秩序……生機……死亡……黃昏……」

  「你什麼時候擁有了這些力量……你是怎麼做到讓對立衝突的力量平穩的各司其職？！」

  秩序與黃昏對立，生機與死亡衝突。

  如今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互不干擾的同時榨取沙斯拉格特的力量。

  這四種展現出來的力量雖然只是初窺門徑，卻已經觸摸到規則的邊緣。

  沙斯拉格特與阿爾的弱點一模一樣，它不怕神力，卻對神力以外的力量沒有多少抵抗能力。

  從前阿爾不知道沙斯拉格特的來歷，對他吞噬一切的力量束手無策，甚至惶恐不安。

  恐懼源於無知，如今既然已經清楚它的底細，阿爾掌握的的力量針對它的手段多的是。

  知道他從未來回來的夜女士，都不清楚阿爾從未來到底還帶了什麼回來，又何況是已經死了一百多年的蘭森德爾。

  這每一份力量，都是他飽受痛苦的折磨，付出慘重代價而得到的。

  蘭森德爾看著阿爾憎恨的眼神，勉強一笑的。

  他沒有勸阿爾不要對這個世界失望，也沒有告訴阿爾未來應該怎麼做。

  他對阿爾道歉，真誠的道歉。

  「很抱歉，阿爾，因為我的私心而帶給你這麼多災難。」

  「上一世，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

  蘭森德爾愧疚的逐漸化為光芒消失，只留下一枚神秘的石板碎片。

  阿爾冷冷的看著這快石板碎片，體內被眾多力量聯手打壓悽慘的沙斯拉格特，不顧一切的離體而出，發出渴望之意。

  腐敗死寂的藤枝趁勢將邪紅真名撕開一角，昂昂生機的綠葉從中生長纏繞，秩序之力將其中一個字符的邪紅色清除，黃昏之力將其中一個字符震碎吃掉。

  體內崩騰的血脈，猶如野獸一般撕咬，又似海水般消磨。

  外放出體的沙斯拉格特，就要滿足的抓到金色命運齒輪，被阿爾身後暴戾的血影，一劍斬成粉碎。

  剛剛甦醒的沙斯拉格特，被阿爾體內五種力量聯手擊潰。

  這段剛剛形成的真名，崩碎、消失。

  大量晦奧、凌亂的信息片段，如洪流一般出現在阿爾腦子裡，沖的他頭暈目眩，身體失控掉進水裡。

  沙斯拉格特終究還會在阿爾身上重新出現，只要他還留著鐵血家族的血。

  但阿爾已經找到沙斯拉格特力量的用法。

  鐵血暴君哈洛加斯，在遊歷三界補全自己血脈打造完美之軀之前，就已經是屠神的存在，沙斯拉格特的噬神之力對他又有什麼用？值得他將這種危險的力量植入體內刻進血脈？

  阿爾和鐵血暴君一樣，根本不缺力量，不會被沙斯拉格特噬神之力所誘惑。

  阿爾是要向萬物歸一會復仇，卻絕對不會像那些愚蠢無能的法師一樣，祈求自己掌握不了的力量。

  沙斯拉格特對於他和鐵血暴君這等存在的價值，就是曾經入侵凡人心靈、吞噬真神所留下的奧秘。

  這奧秘就是一本可供翻查的歷史，藉助別人的經驗縮短探索世界的時間，深入了解世界的渠道。

  只有這些奧秘，才是鐵血暴君那等強者才會在乎的。

  凡人壽命終有極限，而世界有何其廣闊，何時才能探索的完。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研究一道光就花了幾百年，那讓凡人來又得何年何月？

  沙斯拉格特將凡人、神明所探索出的成果全部聚為一體，不知道能省後來者多少時間。

  誰都想突破更高的層次，鐵血暴君這種凡人極致又怎麼可能例外。

  鐵血暴君將沙斯拉格特殘存的力量種入體內成為自己的一部分，血脈之力既是養分，像澆花一樣以自身供養等待它成長恢復。也是束縛，讓上古邪物重新認主獻上他的一切。

  阿爾沒有鐵血暴君那等偉力可以壓制上古邪物，就在沙斯拉格特超出自己控制範圍之前，直接打碎讀取裡面的記載。

  知識才是法師真正的力量。

  一本網民假想出來的《超龍空幻想法術目錄》，就被阿爾研究出了這麼多力量。那這些強者、真神的積累，又會給阿爾帶來怎樣難以想像的力量？

  腦子裡時刻增加的那些雜亂無序的信息，只是阿爾的眼界不夠而不能看懂。

  等他日後能看懂，不需要封神術這種不可控的外力，他也能用屬於自己的力量與真神一戰。

  命運齒輪已經被沙斯拉格特吞掉了上面蘭森德爾的力量，返還成它真正的面目，命運石板。

  阿爾將之收起，繼續躺在池子裡休息，接收沙斯拉格特真名消失，爆發出來如海嘯般的信息。

  隨著那恐怖的海量信息，凡人之軀的阿爾身體逐漸衰老，頭髮變白。這是記憶爆炸的副作用，人的記憶儲存是有限的，記憶的越多，需要的能量越多，衰老的越快。

  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他的肉體，又肉眼可見的修復。那是他血脈超凡體質和超凡再生在發揮作用。

  機械智能將新增的記憶，如數據般整理規划進行封閉存儲，以免別人的記憶與阿爾的記憶混在一起，造成意識混亂。

  接受新的記憶沒有耗費多長時間，一切都不過一閃而逝。

  阿爾身體的後遺症卻幾乎花了半年才修復回來。

  當他走出大公府，重新見到太陽，僵硬的思維才開始一點點甦醒。

  北國獨有的大雪，將雄鷹之城鐵血大街染成一片素白。

  又到一年的結尾了啊。

  新的開始，正在等待他的拜訪啊。

  阿爾走進鐵血大街熟悉又陌生的家裡，母親、父親、兄長都不在。

  只有一個散漫的年輕人在火爐邊烤火。

  那個年輕人看到阿爾，興奮的大喊。

  「大佬！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想死你拉！」

  看到他，使用機械智能法術過度造成思維僵硬感情淡漠，幾乎忘掉命運齒輪和萬物歸一會的阿爾，才完全醒了過來。

  「李青？」

  半年沒見，李青居然從一級到了五級？

  這對普通人來說，實在太快了。

  然而對於五個月成為十二級以上的李青，又是在太慢了。

  僵硬的阿爾想了半天，才對李青招了招手。

  李青身上飛出一片光芒，落在阿爾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