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正義不分陣營

  正義之神提爾在費倫世界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神，這源自他唯一的神職，正義。

  神職是世界規則、生靈認知的抽象概念凝聚而成。

  而正義是由他從異世界帶來的力量，融合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的遺產，秉承弱者的呼喚，形成的高等神職。

  正義是極其狹隘，且相對的。

  即使兩個廝殺的敵人，心中都有自己堅守的正義。

  守衛家園和開疆擴土的人戰鬥在一起，追求更好生活的子民和天然的領主發生矛盾，尋求利益的商人和企圖發財致富的賣家產生爭執，為了自由而反抗主人的奴隸。

  從大到小，從上到下，只要有矛盾，就有所謂的兩種正義碰撞。

  遠的不說，就近的阿爾和森林德魯伊，阿爾要求在森林中行使生命本能的權利，德魯伊要驅逐任何傷害他們家園的敵人。

  又或者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解讀的以我為世界的自然理念，和森林德魯伊仁愛萬物的自然理念有所碰撞。

  誰對誰錯？沒有對錯。他們所堅持的誰都沒有錯。

  每個人心中堅守的道路都不一樣，每個人的正義也不一樣。

  而且，正義之神提爾，不是小小的人類正義之神，他的前綴，沒有人類二字。

  費倫世界所有神聖的正義，都歸他管。哪怕時來到這個世界，遵紀守法的魔鬼，他的正義也受提爾保護。

  你心甘情願的以靈魂做代價，與魔鬼簽下白紙黑字的契約。結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卻不準備履行契約，魔鬼怎麼辦？就因為魔鬼份屬邪惡，他就活該被毀約嗎？

  隨著這個世界的人類越來越強大，智慧程度越來越高，魔鬼為了讓人簽下契約也越來越老實，要付出什麼代價，可以得到什麼力量在契約里寫的清清楚楚。

  然而毀約的，大部分還真是人類。

  於是這些魔鬼像守法公民一樣，來找正義之神的使者，要求他們履行正義的職責，督促這些人類完成契約。

  要知道，提爾構成正義的神職里，包含的就有律法、契約、秩序。

  一開始提爾還因為善良的理念極快的融入善神陣營，後來社會發展的越來越完善，生靈尋求的正義越來越多。提爾因為神職的原因，樹立起越來越多的敵人，包括自然神系、精靈神系、侏儒神系、矮人神系、獸人神系。

  正義遍布每個生命的內心中。

  要說神明中的眾神之敵，不分敵我連盟友都殺的瘋子希瑞克排第一，第二就是四處伸張正義的提爾了。

  偏偏提爾非常強大，他們打不過提爾。

  提爾強大到哪種地步？聖者之戰是因為記載神職的命運石板被盜，讓神上神奧暴怒的將眾神打下凡間。然後神上神奧親手挖掉了提爾的眼睛，懲戒正義之神提爾沒有保管好命運石板，放任神明瀆職不履行神職賦予的義務。

  現在明白了吧？神上神不在，正義之神提爾就是代管，監督所有神明。

  誰瀆職，就去剛誰。

  管你是強大神力還是微弱神力，孤家寡人還是小弟成群，提起錘子就上的那種剛。

  這也是他堅守內心正義的信徒，敢四處插手紛爭的底氣和原因。

  傑克被殺，戴娜被捉，他們的正義就由他們的朋友，正義使者克雷吉來伸張。

  除非阿爾公布他們的罪行，並且拿出證據。就算這些都有了，還要給他們公正的審判，也就是俗稱的審判大會。

  然而不說收集證據有多麻煩，阿爾的敵意反饋、讀心術、記憶抽取都不能作為證據。要一個一個的盤查，確定他們的陰謀，到某一處收集證據鏈，甚至請神裁決。他哪裡有時間去浪費在這些小人物身上。

  他已經明白萬物歸一會所說世界的殘酷是什麼。正義使者克雷吉只是第一波，跟他結仇的德魯伊緊跟其後，以後不同教會理念跟他碰撞的還多的是。

  他要麼壓抑自己內心的冷酷，順應這些人繁瑣的規則。但積蓄壓抑的內心肯定會被處心積慮的萬物歸一會引爆，爆發必然會更加猛烈，引發難以想像的後果。以萬物歸一會緊密的手段，必然不會給阿爾再回善良陣營的機會。

  要麼就是一開始和這些人站在對立面，不被善良陣營接納，行走在兩大陣營的中間，兩大陣營都是他的敵人。

  不管哪一種，都是萬物歸一會玩弄人心，塑造的一個瘋子的手段，緊密安排他人生的陰謀。

  邪惡的瘋子根本體會不到瘋狂的本意，善良陣營的人墮落，一邊被自己所愛的世界拋棄，一切加入自己曾經所憎惡的世界，才會瘋的更加徹底。

  萬物歸一會不知道阿爾吞噬了魔鬼塞巴斯的記憶，對這些魔鬼玩剩的手段，一眼就能看穿。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眼中的敵人，從來就不是這些凡人。

  哪怕敵人是一位真神的侍者，懷抱崇高的正義，那又怎麼樣！

  那又不是我的正義！

  提爾，你能拯救凡人，又能拯救被陰謀籠罩的我嗎？

  就算能，我也不需要！

  我要親手！親手破碎他們的希望！

  把他們玩弄我的痛苦，千百倍歸還給他們！

  誰也擋不住！

  阿爾周身雷光轟然炸裂，照亮黑夜。

  雷電長鞭滋滋作響，危險而攝人心神。

  冷漠無情的黑瞳，印入眾人的視界。

  「我月神教會的事，不是你可以管的。」

  「我接受你們對月神教會的宣戰。」

  阿爾化為一道雷光，漂浮到夜空之上，淡漠而高昂的語調響徹整個白石城。

  「汝等當學會敬畏月女士的偉大。」

  「閃電強襲！」

  一道雷光轟然炸響落入人群，形成一張雷網，將所有冒險者都鎖入其中，包括他們的武器、鎧甲。

  無數細密的雷電猶如活物停留在他們身上，產生的磁力將他們牢牢吸附在電網之中。

  「啊！」

  雷電強勁的穿透、麻痹、高溫燒灼，瞬間擊潰了這群毫無法術防禦能力的冒險者，痛叫聲不絕於耳。

  雷網與天空中阿爾的雷電化身相連，耀眼的雷光剝奪了所有人的視線。

  阿爾面無表情的俯視身下的冒險者，身上強大的雷電接連炸響，一道又一道的落入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