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措手不及的預言

  事實證明，人類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追求自由是每個人的天性，必然會在人生的某一刻，自我覺醒。

  空氣壯漢對索圖爾點點頭，就要帶著機械智能離開。

  索圖爾突然福臨心至，預感到了「祖父」準備完全拋棄他，以後都不會再見面。立刻不知羞恥的撲上去，抱著空氣人將掛墜搶了回來。

  「祖父我錯了，我再也不發脾氣了。我以後一定聽杜雷的話，按時睡覺起床看書做實驗。祖父，你別走，你別丟下我。」

  索圖爾是預言法師，不可描述的預感能力隨著專門培養越來越強大，讓他早就發現祖父每次都展露的力量，本質邪惡而又深邃。

  隨著學習的知識越來越寬廣，就越發現自己的無知，越對神秘的「祖父」感到害怕。

  害怕他有一天，成為了什麼邪惡法師的試驗品。

  他越享受機械智能的方便，就越害怕將來付出的代價越高。

  在法師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可當剛才「祖父」毫不猶豫的生出離開的意思，內心就出現了即將失去什麼重要東西的恐慌。預感到「祖父」離開，他的人生和命運都會改變，變的不好起來。

  他是預言法師，預言法師的第一規則，就是毫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預感。

  所以天之驕子，學院寵兒，榮耀加身的索圖爾，撲的毫不猶豫，毫無尊嚴。

  空氣巨人好笑的將他從身上摘下來，索圖爾想要耍賴的撲回來，被一個額頭崩彈開。

  對他伸出巨大的手掌，討要機械智能。

  「當初你的願望是想當法師，所以我來到了你的身邊。」

  「現在，你已經有了新的願望和想法，那我就該離開了。」

  「索圖爾，把杜雷交還給我吧。」

  索圖爾一愣，思緒回到那一年第一天的清晨，他向至高神許下了願望。

  之後祖父遺物就活了過來，將他帶入神秘的魔法世界，傳授他知識，培養他的習慣。

  他害怕畏懼這個邪惡、恐怖、神秘的「祖父」控制他，對他另有所圖。

  卻從沒想過，「祖父」真的是來完成他的願望。

  他的願望，是想學習神秘的魔法，想當一個受人尊敬的法師。

  機械智能杜雷一直管控他，卻不也一直是指引他，繼續走在自己夢想的道路上。

  他為什麼會忘掉自己的願望呢。

  他的天賦逐漸成為了耀眼的光環，眾人的恭維和巴結催生了自大傲慢。下意識的以為他就是命運女神所寵愛的，吟遊故事裡的主角。

  魔法一看就懂，法術一學就會，他自以為這是他的能力和本事。

  可如果沒有機械智能強硬的安排學習任務擴充他的知識，沒有無數的實驗讓他了解魔法的秘密，沒有「祖父」言簡意賅卻令人深思的指導和培養，除了所謂的天賦他還有什麼？

  過去的榮譽嗎？

  索圖爾緊緊攥著金屬掛飾，狠狠咬著下唇。

  「對不起，祖父。」

  「我迷失在了虛假的榮譽和自我良好的錯覺里，失去了一個法師追求真理的執著和美德。」

  「請您……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看著索圖爾真正的幡然悔悟，龐大的空氣巨人收回了手臂，威嚴說道。

  「索圖爾，我允許人犯錯，但我只給人一次機會。」

  「你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很不滿意。杜雷，調整他的學習進度，給他增加點處罰。」

  「疼痛會令人頭腦清醒。」

  索圖爾手中的金屬掛飾，發出機械的聲音恭敬的回應。

  「是，費雷肯斯坦大人。」

  索圖爾一下子回到祖父遺物揮舞藤條抽打他屁股的場景，連忙叫到。

  「祖父，有處罰也要有獎勵啊！以前就有獎勵的！」

  空氣巨人低笑的緩緩消失，留下一臉不舍的索圖爾，其實他有很多疑問想問。

  想問祖父到底是誰？費雷肯斯坦一聽就是邪魔的名字。

  想問祖父為什麼要完成他的願望？想要他做什麼？

  「任務進度調整完成。解鎖法術列表，生成獎罰制度。」

  「索圖爾閣下，今天任務欄如下1……，2……9……。」

  「任務完成將獲得三階奧術秘法銳目神光，失敗將遭受電擊懲戒。」

  「連續九天完成任務，將獲得感恩日休息一天。」

  聽到終於有自由的時間，索圖爾開心的歡呼雀躍，興致高昂的去換衣服執行任務。

  邊換衣服邊問雖然冰冷，卻一直陪伴他的機械智能。

  「杜雷，祖父的真名叫費雷肯斯坦嗎？」

  「權限過低，無法查詢相關資料。」

  權限問題索圖爾早就明白了，但對付僵硬的機械智能，索圖爾也摸索出了另一套辦法，以自己合理的權限去套機械智能的話。

  「杜雷，檢索資料庫，顯示我和祖父第一次見面的畫面。」

  「檢所完成。」

  正在刷牙的索圖爾，面前突然張開一道光幕，他一下子愣住。

  畫面他明明從沒見過，卻好像很熟悉。

  他在魔術會會長希爾家的大廳，他和一個豆丁樣的白胖男孩，面對面可笑而又真誠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索圖爾。」

  「你好，我叫阿爾。」

  掛在脖子上的機械智能，突然低聲警報。

  「數據錯誤，權限調整。當前無資料可供查詢。」

  畫面一瞬間崩碎消失，索圖爾卻雙眼泛白，發出乳白神秘的光芒。

  無數畫面突然鑽進他的腦海里，

  他與一個壯碩的小胖子第一次相遇，他邀請這個小胖子來家裡做客，他與這個小胖子交換法術書。

  他在夢想和生活為難痛苦選擇的時候，這個小胖子微笑的鼓勵他，拉著他繼續前行。

  他對這個小胖子深深的嫉妒，對人生不公平的不甘憤慨，之後逐漸泯然眾人的平凡，都如支離破碎的碎片，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索圖爾手中的牙刷掉落在地，呆愣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原來，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嗎？」

  「這就是我本該擁有的命運啊，多麼的普通而又無能。」

  「而你，依舊沒有忘記我，來拉著我往前走了嗎？」

  「我唯一的朋友，阿爾本斯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