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敏感的尊嚴

  阿爾帶了個女人回家，米蘭達大嬸是非常欣慰的。貴族子嗣十二歲就可以娶妻生子，荷爾露小姐可是典型的貴族小姐，雖然比小托馬斯大個幾歲，但是膚白貌美，還是有資格跟小托馬斯少爺交往的。

  哪怕托馬斯分家出來的一個廚娘，也是很傲氣的。

  不過同樣美麗的碧可的心情就不太好了，作為女人她一眼就看穿荷爾露別有用心的對阿爾虛假的熱情。

  「荷爾露小姐，這是我的朋友，碧可女士。碧可，請你招待下荷爾露小姐。」見阿爾進了門就甩開了這個女人一副鋼鐵直男的樣子上樓，碧可又心花怒放，親熱的跟荷爾露熟絡起來，挽著她的手臂儼然一副閨中密友的樣子，吩咐美娜去拿衣服給荷爾露換上，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阿爾在浴室剛脫掉衣服準備下浴池泡澡，碧可挽著荷爾露的胳膊就進來了，絲毫沒有顧忌男士阿爾的面子，頤氣指使的吩咐。

  「阿爾，荷爾露小姐是客人，還淋了雨，你把浴池讓出來，別讓女士感冒了。」

  從童子營一群天天光著屁股的粗糙漢子裡出來，阿爾哪有什麼被看到的羞恥。但碧可要求，阿爾就又背著他們穿上了衣服，兩位女士絲毫沒有非禮勿視的意思，反而盯著阿爾竊竊私語。

  「你看，比我們女人還白吧，別看年齡小，可大著呢」

  「我看見了呢，嘻嘻」

  鬼知道兩個女人間發生了什麼，友誼發展的這麼快。

  被趕出去的阿爾回到自己的三樓，阿里在房間幾乎沒用過的浴桶里又注滿了熱水，阿爾靠著木桶在水裡冥想。樓下一直傳來吵雜熱鬧的聲音，連阿爾入睡時都還沒消散。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晰，阿爾晨練時，兩個女孩精神十足的從窗戶探出頭對他品頭論足。

  「阿爾閣下可真勤奮，比那些只會討女孩子喜歡的傢伙優秀多了」

  「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會討女孩子喜歡啊！」

  「嘻嘻，你喜歡阿爾？」「哪有！我可比你還大呢！」

  早餐時，碧可熱情的向荷爾露介紹各種從大家族裡帶出配方製作的珍饈美味，毫不顧忌的扮丑顯擺阿爾的財富和底蘊。

  「這是厄爾家農場的牛奶，用果汁去的腥氣，不知道你喝的慣嗎？阿爾這傢伙喜歡喝甜的，還是個沒斷奶的小毛孩呢」

  「是嗎，我常喝的是奶茶，不過果汁的喝法很甘甜呢，這樣喝會不會也顯的我很年輕呢~」

  「不，現在就正好呢，最美麗的荷爾露，試試鵝肝醬配的秘制紅腸吧，據說是宮廷傳出來的配方呢」

  「不了，碧可姐姐，我需要減肥呢，我試試這個牛肉濃湯，聞起來可真香。」

  馬蒂爾達先生來上課時，兩個女孩子的聲音才小下去。

  「斯普勒家的？哦。。想起來了，碧可姑娘是在幫你拉關係呢」

  「拉關係？」阿爾一頭霧水。

  就這阿爾對兩個女生友誼怎麼發展的如此迅速的問題，過來人的馬蒂爾達先生聽到斯普勒的家族名字明白了過來。

  「阿爾你一心學習不清楚斯普勒家族，冒險家庭出生的碧可姑娘是肯定知道的。這幾年白銀先鋒出了個非常年輕有名的法師，康尼·斯普勒，按年紀來看應該是荷爾露小姐的兄長。碧可姑娘一向以你的投資人自居，這是在為你接觸白銀先鋒牽線搭橋。白銀先鋒是以驅除邪惡為理念的中立組織，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一向為善良陣營所稱道。」

  從小接受手段沒有正義和邪惡的貴族教育，阿爾對這些別有用心的計謀並不抗拒。特別是阿爾最渴望的法師之路，心中對吃軟飯竟然還隱隱有點期待。

  中午碧可好像知道馬蒂爾達會給阿爾講解一樣，巧妙的不停給不再抗拒的阿爾和荷爾露創造話題，但又把握好阿爾死宅男的尺度。這本就是她八面玲瓏的本事之一。

  「碧可是個很有趣的姑娘呢」飯後再次送荷爾露回家，荷爾露站在自家門口對寡言少語的阿爾說。

  「我也這麼覺得」

  想起碧可對阿爾木訥無趣的評價，又主動開口」

  「很感謝你的招待呢，晚上一起去教會跳舞吧，我新學了一支舞呢」

  「我。。不太擅長這個」「我教你啊」

  荷爾露笑的像個田間青澀的少女

  「好的」

  毫不留戀的辭別了荷爾露，阿爾又去工坊蘑菇諾瑪。一天半沒見到諾瑪法師小姐，聽他講解魔法的奧秘，渾身都不得勁。

  「嗨，索圖爾。」阿爾跟諾瑪聊的認真忘我，被諾瑪示意了下，才發現站在旁邊的人。

  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索圖爾已經知道那個所謂朋友的工坊，其實正是阿爾自己的。

  雖然他不幾乎不怎麼來，現在是因為有一位法師為他工作才會天天過來，天天纏著法師問各種問題。

  他也幻想著自己有一天有這樣的機會，一位真正的法師，面對面的教導自己，解疑授惑。

  然而生活逼迫他不得不認清現實，看著朋友越走越遠，而自己卻還迷茫的不知道如何前行，為朋友工作產生的身份的差別讓他下意識的自卑，躲著阿爾。

  也許他早就忘了我吧。

  他那麼聰明而又好學，還那麼有錢，現在一定是一位高貴的法師了吧。

  如果我也出身在大家族，也這麼有錢，我也不會差吧！

  索圖爾還年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毫無經歷就可以肆意的成長成熟，眼神中的羨慕、嫉妒不知掩飾。

  「你在這裡工作的怎麼樣？」對於朋友，阿爾一向很熱情，至於朋友的眼神，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最直白最渴望的展現了，如果索圖爾將這份情緒化為動力鞭策前行，阿爾很願意一直承擔這份嫉妒。

  「恩。。。我。。我很好，托碧可女士照顧，我現在已經在負責一條生產線了。」朋友的關心讓索圖爾開始為自己的內心想法羞愧。

  「哇哦，真厲害。我就知道你能行，等你攢夠了錢，將來就可以自己開一家工坊不用為學費發愁了」阿爾非常捧場的給索圖爾加油。

  「恩，謝謝你，阿爾」朋友的鼓勵讓他開心起來，他把心底里的嫉妒、陰暗深埋起來。

  我一定會超過你的，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