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戲法大全

  美妙的清晨伴隨著灑落的陽光結束了美味的早餐。今天的課程是一位落魄而乾淨整潔老先生跟他講一些年輕的遊歷和人心的狡詐。顯然這位老先生有灌水的嫌疑，不過故事聽的還算精彩，算是增長見聞了。

  中午的午餐非常豐盛，出了童子營沒有特殊的餐飲供給阿爾特別容易餓。米蘭達大嬸主要的任務就是每天準備好幾人份的新鮮食材，還要儲備些奶酪、果脯、乾果、水果等好似一個飼養員。索性現在的商店已經可以送貨上門了，不然米蘭達大嬸一個人哪裡忙的過來。

  阿爾不是特別講究尊卑的人，在他的要求下米蘭達大嬸與阿里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一個人吃東西總是沒什麼意思。米蘭達大嬸作為廚娘特別喜歡別人用行動表達對他的手藝讚不絕口。從小就是看阿爾長大的，對小小年紀因為族規被分家出來的阿爾忍不住散發著母性的慈愛。

  為阿爾偷書三年的大功臣布恩先生也有自己的專席，此刻布恩對著牛奶旁的盤子嗅了嗅鼻子，很大的盤子裡盛裝著不知什麼整隻燒烤的食物，誘人的亮紅色上還點綴著鮮明的水果。

  「這是什麼鬼東西？」布恩回頭對阿爾瞄了一聲。

  阿爾面前也有一份，阿爾叉了起來看看咬了一口。「味道很好啊，應該是山鼠之類的吧，山鼠個頭一向比較大」

  阿爾滿不在乎的邊吃邊說。

  「特麼這麼大的老鼠？？」哪裡料到布恩聽後瞬間炸毛的蹦開。

  「布恩，你冷靜點！這是山鼠！不是家鼠！」阿爾連忙解釋安撫，哪裡料到怕什麼來什麼。

  「見鬼的老鼠！」布恩發怒的撲向阿爾一頓抓「昨天給我吃老鼠！今天又給我吃老鼠！老子不吃老鼠！不吃老鼠！你這個蠢貨」

  「哎呀。。不是我給你準備的拉，別抓！我早上有看到阿里抱回來的啊，你去找阿里」

  正在嘻嘻哈哈看布恩、貓奴的熱鬧，突然聽阿爾這麼一說，布恩先生冷酷的回頭看向他，幽幽的貓眼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愚蠢的人類！品嘗黑夜君王的怒火吧」

  午飯還沒吃完，阿爾和阿里主僕兩人抱頭鼠竄的逃了出來，接二連三的所有烤山鼠飛出大門砸向他們。

  「阿里，以後家裡杜絕一切跟老鼠有關的東西！一切!包括該死的山鼠！！」阿爾齜牙咧嘴的捂著臉上的傷。

  「是，少爺」阿里哭喪著臉，他好似遭過慘絕人寰的刑罰，滿臉都是血線。

  主僕兩人戴上口罩掩飾臉上的抓痕，一路上買了許多新鮮便宜的小吃填飽肚子去了北區，逛完以後讓阿里抱著淘來的各種草藥、山貨、材料還有最重要的蜂蜜烤魚和厄爾家農場的新鮮牛奶先回去，自己就直接去了慕名已久的冒險者工會。

  離開家族能獲取家族的幫助不多，家族不會給他介紹任何組織、老師。

  作為他唯一能找到的大組織，冒險者工會除了承接各種任務，收售奇物，還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比故事裡的酒館信息準確多了，當然這項服務在哪裡都要收費。最主要的是冒險者工會的名聲比那些背後有貴族身影的店鋪好多了。

  他的背包裡帶了兩瓶以往在家做的藥劑來試試水，藥劑的時效已經過了快一半。這個世界的保存手段低效簡陋，全靠藥劑本身自己的魔力保存。石英瓶子或者妥善的保管也許能延長一兩天吧。

  「噢，上等的隱身藥水和熊之力，小鬼，家裡的大人找來我們可不管噢」冒險工會負責收購的金髮女郎調笑了阿爾一句，或許是因為阿爾的成熟和穩重，還有衣物的精緻和貴族，才沒有說偷來的贓物是不退的之類的話。

  「嗯」阿爾沒有過多解釋，研究的學者都不怎麼擅長交流。重活十一年也沒怎麼變，何況他又踏入了追求知識的老路。「這些治療藥水有好有壞，怎麼，你是在為一位新晉的藥劑師先生工作嗎」阿爾依舊是「嗯」了一聲。

  「那我可要巴結一下你啊，藥劑師學徒先生」

  金髮女郎故作嬌羞撫媚的樣子逗弄著阿爾

  「我叫碧可，再有好貨可要來找我噢，人家讓你怎麼樣都可以」碧可其實懷疑這些明顯是練手的藥劑是阿爾跟著那位藥劑師做的，當然也有可能那兩瓶魔藥也是這位壯碩而又斯文的小傢伙做的，屠龍勇士聖喬治自己就是條龍，這見鬼的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阿爾收起五十枚金幣。熊之力是二十金幣，比市價低了十五金幣左右，隱身藥水是三十金幣，也許多兩金幣，也許少兩金幣。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治療藥水，碧可沒說，阿爾也就沒問。

  「好的，碧可女士。請問如果我想學習魔法之類的神秘知識，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阿爾將一枚金幣輕輕放在碧可女士的手裡。「噢，原來是一位追求真理的學者呢，」碧可玩味的用拇指和食指把玩這枚金燦燦的金幣。「如果再有十枚這樣的鷹頭金，說不定我這有個不錯的建議呢」

  十枚金幣對於在帝都冒險工會的收售部每天經手幾百金幣的碧可來說，算不上什麼大錢但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她也是有鑑定才能的學者身份，不過做投資前總要用一個細節考察一下人的品質。一個有著製藥才能又想要追求魔法的學徒，值得先期小小的投資一下呢。

  這個世界個體力量極強，弱者總會想辦法跟強者搭上關係，特別是投資有前途還沒成長的強者。英雄傳記小吟遊詩人的詩歌里不都是這麼唱的嗎？

  前世作為學者，這一世作為貴族，阿爾對金錢的概念都不怎麼嚴謹，就是現在他也只是覺的需要掙錢，而好維持更多的花銷，哪怕一點點有用的信息再多的錢也值得。他抓了一把金幣，肯定不止十枚。鐵血家族怎麼說也是帝國的大貴族，子弟的教育自然不會只有那些肌肉和鋼鐵。

  金幣的魔力神秘而又巧妙。

  「小弟弟可真大方呢」碧可女士滿意的捧著金幣撫媚的笑了起來，粗壯的阿爾手可不小呢。當然，她滿意的是阿爾對於追求知識的態度，這可是魔法師的基本品質之一呢。

  「想學習魔法追求知識，在帝都當然是去皇家學院。每年三千金幣的學費對你們藥劑師來說也就是辛苦半年的事，我們這裡的推薦函也不是很貴噢，如果你願意為冒險者工會服務，承擔學費也不是不可能噢，只要你能進去」

  任何美好話語的重點，都在最後一句。如果能進皇家學院學院，為冒險者工會服務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能過皇家學院的入學試。

  皇家學院有一套獨有的辦法可以測出一個人對魔力的親和力，從而判斷一個人未來的成就又多遠。

  這個辦法也許會漏掉特殊的天才，但通過的人無不在日後有所成就，行之有效。當然阿爾如果能有什麼特殊的才能，也可以去通過推薦函試一試去爭取特殊的邀請函，專門來尋找補漏特殊的人才。

  但阿爾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才能，他的製藥能力也許有些許新意和看頭，但還達不到邀請函的範圍。鐵血家族也有簡單的魔力測試，不夠精準但也相差無幾，他的天賦一般，和他的表現一樣，不好不壞。

  「我的魔力親和達不到標準，請問還有別的建議嗎，碧可女士」阿爾彬彬有禮的再次詢問。

  碧可當然知道阿爾進不去，她本來就是套話，如果他能進去還來冒險工會求助，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更值得風險投資了，冒險工會可不是怕麻煩的地方。阿爾做過魔力測試讓她對這位強壯的小紳士又抬高了個人評分。魔力測試可不是什么小貴族家庭能做的。能去皇家學院做魔力測試，那這個人就更有本事了。

  「冒險者工會也有些書籍的抄本售賣，不過很貴噢，一本初級學徒理論，大概一百多金幣吧」魔法本就不是平民所能接觸的，他們不識字，識字的可都是不缺錢的貴族，這神秘知識，當然昂貴無比。

  「那學徒以上的呢？」阿爾眼睛亮了起來。碧可不禁多看了兩眼對學徒級理論不感興趣的阿爾。「那就更貴了呢，比如現在最便宜的《初級法師指引》要三百金幣。當然同類型的各位大法師的著作也有不少，差不多都是這個價格。」

  阿爾忍不住齜牙咧嘴了起來，三百金幣，就是一個男爵差不多一年二分之一的稅收，這還是領地富裕的話。他加上剛得的五十金幣總資產也才四百金。

  而知識從來不是單獨唯一的，需要互相比較才能對比出正確和參差。相對於理論來說，法術就便宜了許多，其中法師的招牌，三級法術火球術只要一百金幣。一級法術火焰之手，只要二十金幣。

  戲法大全卻要一百五十金幣。阿爾抿了下唇還是把戲法大全買了下來。

  他收藏的書也不少了，卻從沒見過戲法大全，裡面記載了近三十個零級戲法，雖然和他的收藏有些衝突，但大部分並沒有記載。戲法大全出現在售貨清單里當然很奇怪，這本書其實實用並不強，很少有人去學那麼多戲法，學的人少，收集的人就更少。

  「這可是姐姐的收藏噢，我的小法師先生。」碧可摸了摸阿爾的腦袋，套了那麼多話試探出了阿爾的性格、財力、背景，終於說出了有用的建議。「有不少同樣追求真理的魔法師先生願意為後輩指引。我建議你去任務委託區看看莫里先生委託的任務，我覺的他講課比較有趣。」

  「好的，非常感謝，碧可女士」「說了這麼久，你沒好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你們貴族可真是無情呢」

  「我叫阿爾，阿爾本斯托克」不允許在外使用家族姓氏的奧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