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魚人來襲

  「烏拉。」

  突然，海面下一陣古怪的聲音傳來，像是一張巨手，緊緊捏住了所有人的心臟，接著藤蔓開始顫抖，似乎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

  萊頓一邊注視著遠處的欄杆，一邊默默地往人群後悄悄走去，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上來了，那也肯定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不過幾個呼吸，第一個魚人終於爬了上來，深藍色的皮膚，表面是一層透明的粘液，像是人類一樣的外形，不過醜陋的多，手指之間有璞，背部凸起的鰭，右手一把骨叉握在手中。

  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魚人眼中露出嗜血的眼神，朝著人群沖了過去，滿嘴的獠牙張開，發出一陣惡臭。

  孩子們驚恐的朝著另一側跑去，萊頓混在人群里，有不小心摔倒的孩子，在腳下被瘋狂踩踏，發出痛苦的叫聲，但無人理會。

  萊頓回頭看了過去，貝絲被裙子絆倒，趴在甲板上，驚恐的表情。

  「喝。」水手長直接一聲爆喝。

  右手提刀，一步踏出，一刀朝著魚人劈了下去，發出陣陣破空聲，萊頓看過去，只看見一抹銀光閃過，一個魚人的頭顱高高飛起，臉上還滿是瘋狂。

  「清理魚人。」看到老大輕鬆解決了一隻魚人，其他水手也鬆了口氣。

  此時，七八隻魚人已經順著藤蔓沖了上來，藤蔓通向幽深的海里，不知道還有多少只魚人。

  水手們同魚人發生了激烈的戰鬥，經過水手長神秘力量的增幅，水手們的實力對戰魚人基本沒什麼問題，除了一開始有些混亂，水手們的配合則是越來越熟練，一頭頭魚人倒在了甲板上，血液流淌。

  但水手們也不時有人死亡，魚人實在太多了，唯有最前面的水手長一刀一個魚人，仿佛殺戮機器一般。

  此時夜幕已經慢慢降臨，無雲的天空逐漸轉為淤青般的深紫色，夜幕降臨。

  萊頓看著甲板上的一切。

  「要結束了嗎？」萊頓深吸一口氣。

  抬頭看向上甲板，雷曼巫師此時閉上了眼睛，好似在休整，男人仍然向剛才一樣站在原地，女人則美目看著戰鬥，好像欣賞話劇一般。

  好似感受到了萊頓目光一樣，女人朝著萊頓看了過來，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雙眼中仿佛蘊含了天地間一切美麗的東西。

  萊頓僅僅看了一眼，仿佛就要被吸入到其中，如果從其他人的視角看，此時的萊頓雙眼無神，好像一具屍體一樣，混亂的場面，無人注意到這一畫面。

  除了旁邊的那個男人，皺了皺眉，說道：「梅爾，他們都是學院的財產。」。

  梅爾反而被激起了興趣，笑了笑：「固化巫術，這可是他自己看過來的。」

  「只能怪我太美麗了，你說呢，梅森。」梅爾轉過頭來，紅唇微張，眼神魅惑，看著男人。

  「我對女人不感興趣。」梅森只是淡淡的說道，一如既往的沉穩。

  「真是個無趣的男人。」梅爾撇了撇嘴。

  「咦。」梅爾像是發現了什麼，萊頓此時正在劇烈的顫抖，好似要脫離這種狀態。

  「連巫師學徒都不是，怎麼可能。」梅森驚呼。

  一分鐘前，甲板萊頓處，他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困住了一般，意識早不在這裡。

  眼前是一片糜爛的場景，無數身姿曼妙的女人在他眼前起舞，只披著一層薄紗，裡面有他認識的，有她不認識的，有這個世界認識的，也有上個世界曾經愛慕過的。

  「嗚」美酒送入他的嘴巴，萊頓感覺被感覺被抬起，然後一張鬆軟的大床，柔軟的舌頭，溫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身體上。

  而萊頓也是雙眼迷離，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完全沒有思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切好像都自然而然。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還是個孩子啊。

  身體不允許啊！

  萊頓終於一個激靈，也感覺到了不對，誘惑來自他的精神，但是卻幻化了一副他現在的身體。

  「不對，不對。」萊頓終於清醒了過來，眼前依舊是一片靡靡，緩緩抬頭向上望去，天空中七彩的顏色混合在一起，呈現一種瑰麗的顏色，不斷流動變化。

  如夢如幻。

  「假的。」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萊頓閉上眼睛，心裡默念，漸漸的空間似乎開始不穩，外界看到的就是萊頓不斷顫抖的身體。

  咔，咔，咔。

  終於，像是到達了某個極限，空間裡一條條裂縫出現，最終如鏡子般轟然破碎開來。

  幻境消散，萊頓也睜開了眼，就看到遠處梅爾好奇的看著他，然後嘴角微微揚起，笑了。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梅爾看著慌忙轉過頭的萊頓，眼睛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萊頓則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

  只是一個嘗試，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掙脫了出來。

  「巫師實在太危險了，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萊頓心有餘悸，心臟加速。

  深吸幾口氣，撫平了顫抖的身體，萊頓猜測他應該是被記住了，但他也並沒有什麼辦法，這一切實在是太突然，太意外了。

  另一邊，情況也突然發生了變化。

  萊頓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水手長正和三個巨大的魚人發生了戰鬥，不和普通魚人一般，體積幾乎是普通魚人的兩倍，兩排尖而利的牙齒閃著寒光，眼神似乎也更加清明。

  三頭魚人配合緊密，朝著水手長不斷發起進攻，但三隻魚人幾乎碰不到水手長，寒光在空中翩翩起舞，在魚人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但另一邊少了水手長的戰鬥力，戰況一下子就艱難了起來，魚人數量眾多，一頭魚人甚至衝破了防線，朝著萊頓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魚人早已深受重傷，只有一隻眼，胸前一道巨大的傷口，一隻手臂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速度也很慢。

  但水手們根本無法進行回防，此時雷曼終於動了，似乎確定了什麼，居然轉身朝著屋內走去，示意身後兩人跟上。

  梅森和梅爾只能聽從這位二環巫師的命令。

  梅森在旁邊皺了皺眉，道：「雷曼大人，這些可都是學院的新鮮血液啊。」

  「活著的才是。」雷曼的聲音沙啞，好像脖子中有什麼東西一般。

  梅森還想要說些什麼，一旁梅爾按住了他，嫵媚的笑到：「大人說的是。」

  梅森也不在言語，二級巫師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梅爾搖曳著苗條的身體跟在雷曼的身後，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萊頓一眼，不過萊頓根本沒注意。

  ……

  萊頓此時也是緊張的很，看著衝過來的魚人，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受驚的孩子們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擁擠著朝甲板其他方向跑去，萊頓混在人群里。

  魚人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是甲板哪有那麼大，魚人很快直接抓住了跑在最後面的一個孩子，爪子直接刺入了喉嚨，一擊斃命。

  然後甩開那個孩子的屍體，嘶吼著，再次沖了過來。

  正是萊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