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虛空陸地，本源意識的野心

  「武公子，前面就是戈林村了。」

  翻過一座大山，迎了的卻是一座更為高大、寬廣的大型山脈，戈林長山卻是在這個時候，指著山與山間隙之處的一處低洼之地，介紹道。

  放眼望去，兩山之間，有一條超過百里之寬的河流緩緩流淌而過，而在距離河流大約兩三里的一處略顯平坦的地方，可見一個村落。

  這村落想來就是戈林長山等人所在的戈林村。

  戈林村的房屋多為木屋、小院，以石頭為原料的建築很少，屋舍根據地勢的起伏，很有層次的坐落，鱗次櫛比，倒是頗具美感。

  「村長，戈林村應該有數千人吧？」武極問道。

  戈林村的房屋數量已有過千之多，人員數量應該不會太少。

  「六千三百多人。」戈林長山回應道。

  「那此地像戈林村一樣的村落有多少？」武極又問道。

  「這個……」戈林長山尷尬一笑，回應道：「我只能說很多，具體多少，卻是不得而知，也許有上萬個像戈林村這樣的村落，也許有十萬，也有可能更多。」

  「我們的村落都是隨無盡長河而建，在無盡長河的兩旁，每個一段距離都有村落依河流而建，而我這這輩子，卻不知道這無盡長河有多長，也不知長河盡頭，所以更不知像戈林村一樣的村落具體有多少。」

  「無盡長河……」武極沉吟一聲。

  想來，這無盡長河就是對這兩山之間這條寬闊河流的稱呼吧。

  「那山的那一邊呢？」武極指了指遠處的遙望相隔的大山，繼續問道。

  「無盡大山……」戈林長山聞言，微微一愣，目光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武極，之後才解釋道：「無盡大山之中妖獸無數，基本不會有誰願意跨越無盡長河，在無盡大山中生活，一些強大的部落倒是有可能，至於無盡大山的另一面，那裡是一片黑暗之地，終年不見天日，根本沒辦法生活。」

  「我聽一些部落的強者說，在無盡大山另一面的黑暗之地，還常有一種十分厲害的風暴，那種風暴足以絞殺一階武者，唯有二階武者才能勉強在那種風暴下生存。據說，如果不是因為有無盡大山擋下那些風暴，我們這些人都沒辦法生存。」

  「終年的黑暗之地，還有可以絞殺一階武者的風暴。」武極聽聞，心裡卻是對那無盡大山另一面的黑暗之地充滿了好奇。

  終年不見天日的黑暗之地，還有連一階武者都可以絞殺的風暴，這該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要知道，根據武極的猜測，這個地方的一階武者，其實就是神境強者。

  「主人，我可能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地方了。」翼靈的聲音突然在武極的腦海中響起。

  「當真？」武極聞言，心裡大驚。

  「翼靈不敢肯定，必須得等主人越過無盡大山，看一下那所謂的黑暗之地，翼靈才敢確定。」翼靈回應道：「不過，根據我的猜測，這地方很可能是一處虛空陸地。」

  虛空陸地……

  武極不禁愣了一下，這似乎又是一種他沒有聽說過的世界。

  「什麼是虛空陸地？」武極忍不住問道。

  「主人可知什麼是虛空？」翼靈卻是反問道。

  「不知。」武極老臉一黑：「你知道什麼，直接說，不要問我。」

  對於世界、本源之類的東西，武極是真沒有什麼認知。

  「虛空，盡皆虛無的空間，虛空之中，一切盡為虛無，唯有基本的法則維持著虛空的存在。」翼靈解釋道：「而無論是本源大陸或者天外世界，其實都只是存在於虛空中的某一個世界，而在整個虛空之中，類似的世界還有很多。」

  「每一個完整的世界，因為受到法則的保護，都不會與虛空直接接觸，唯有打破該世界，才能夠進入虛空之中，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得有界神境修為才行。」

  「這和虛空陸地又有什麼關係？」武極問道。

  「虛空陸地，準確的說就是存在於虛空中的一種不完整的世界，這種世界沒有法則保護，因而與虛空直接接觸。」翼靈解釋道：「因為與虛空直接接觸，該世界才會存在永遠黑暗之地，而在那種黑暗之地，只有虛空的基本法則在運轉，這與一個完整世界的法則運轉不同，所以才會導致那片地方永遠處在黑暗之中。」

  「至於那些風暴，應該就是虛空風暴。」

  「主人，你所在的世界的本源意識野心不小啊。」

  「這和我所在的世界還有牽扯？」武極有些懵逼，不知道這虛空陸地怎麼又和本源大陸世界聯繫起來了。

  「在虛空之中，一方世界破碎，本源意識就會徹底泯滅，而破碎的世界，一切物質都將漂浮與虛空之中，這些物質將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泯滅，消失。」翼靈說道：「可如果提前遭遇虛空風暴，這些還未消失物質就會被卷積在一起，只要物質的量足夠，就可能形成一片陸地。」

  「虛空泯滅一切物質，都是由外及內，一步步進行泯滅，如果陸地體積足夠大，存在時間夠長，並在陸地泯滅之前凝結出本源，虛空陸地就形成了。」

  「等等。」武極突然出聲，問道：「你不是說過嗎，本源衍化一切物質，進而形成世界，可這陸地又怎麼能誕生本源？」

  「平常的物質肯定不行，可這些都是某個世界破碎之後的東西，很有可能帶有原世界的部分潰散的本源，當這些潰散的本源聚集在一起，就可能凝結出新的本源，不過，卻不是主人所說的誕生。」翼靈解釋道。

  「那你說的本源意識野心不小又是怎麼回事？」武極又問道。

  「潰散的本源重新凝結而成新的本源，這樣的本源還沒有誕生出本源意識，只具備保護一方世界不被虛空泯滅的能力，而在沒有本源意識誕生之前，此方世界只會被虛空基本法則籠罩，卻不會有其他法則，而這樣的地方也只能長時間處於黑暗之中，根本不可能有光明。」

  「然而，主人現在所處的這片虛空陸地不僅有光明，甚至還有生命。」

  「這片虛空陸地距離主人所在的本源大陸世界很近，很可能是本源大陸世界的本源意識通過某些途徑將法則衍生到了這裡，只是它能力有限，無法將法則覆蓋整片虛空陸地，進而導致這片虛空陸地一部分地方成為了正常世界，另一部分卻又籠罩在虛空的黑暗之下。」

  「而它這麼做，會逐漸將這片虛空陸地變成本源大陸世界的一部分，它也能將這片虛空陸地的本源吞噬，如此一來，他的力量就將變得更強。」

  「可是，它這麼做，不就給自身增加了不少的風險嗎？」武極疑惑道：「這片虛空陸地的生靈如此強大，他讓這方世界誕生出這些生靈，就不怕日後被這虛空陸地上的某個強者反過來把它殺了？」

  「所以，它並沒有在潛意識中引導這裡的生命如何去修煉。」翼靈回應道：「更何況，主人所在的世界本就發生過異變，甚至還衍生出了天外世界，這會讓它所操控的世界憑空產生了大量的變數，這些變數對它而言，風險同樣很大。」

  「在天外世界，本源意識的控制能力只有正常情況下的三成，我想，遲早有一天，它那僅僅三成的力量將會壓制不住天外世界的武者，而一旦有武者扛著他的壓制，突破到界神境，他自身就有危險了。」

  「若是能讓自身變得更強，它就能根好壓制天外世界，也能抵禦界神境強者，為此，它冒一點風險也值得，更何況，他不引導這片虛空陸地的武者修煉，這裡的武者身體力量再強，也很難對他構成威脅。」

  「沒有本源意識引導，這裡的人難道就不能自己創造出修煉之法？」武極忍不住道。

  「可事實證明，這裡的人現在幾乎是完全不懂如何去修煉。沒有本源意識在這些人的潛意識中引導，他們耗費無數歲月，恐怕也只能掌控一些極為基礎的修煉之法，可想要領悟道法，領悟法則，根本不太可能。」翼靈道：「而不通道法，不領悟法則，哪怕實力再強，甚至打破這方世界離去，他們也觸及不到這個世界的本源。」

  「如此說來，本源大陸的武者懂得修煉，還是本源意識在潛意識中引導，才讓諸多生靈創造出了修煉之法？」武極問道。

  「的確如此。」

  「可它現在又要壓制諸多武者的成長，這不是養虎為患嗎？」武極搞不懂本源意識為什麼要這麼做。

  既然害怕武者反過來把自身殺掉，又為何要在潛意識中引導武者去修煉，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它只會壓制主人師尊虛空老人那種層次的存在，卻不會壓制其他武者的成長。」翼靈回應道：「而且，他若是不去引導世界中的武者成長，這對他自身也沒有任何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