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紀元

  一想到虛真老人之前所說的『全部死絕』，武極的心裡不禁猛地咯噔了一下。

  「師尊，你不會想說，紅湖就是由無數武者的鮮血匯聚而成的吧？」武極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

  虛真老人卻是默然點頭。

  「黑暗紀元之時，那一場浩劫的中心便是紅湖，在那裡，死了不知道多少武者，無數武者的鮮血最終匯聚成了紅湖。」虛真老人說道：「黑暗紀元之後，紅湖卻是成為了無數武者修煉的寶地，後來隨著時間流逝，紅湖之中所蘊含的力量不斷減弱，最終被廢棄，如今恐怕也只有道法境或者稱聖境武者看得上。」

  武極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對此卻是無法說什麼。

  「師尊之前所說的世界破碎，天降神屍，這是引起黑暗紀元那一場浩劫的原因嗎？」好一會兒，武極又忍不住問道。

  「不錯。」虛真老人點了點頭道：「黑暗紀元那一場浩劫的起始，便是因此。那個時候，人魔戰場所在那片區域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痕，就像是世界被劃破了一般。」

  「那一道裂縫的出現引起了不少神境強者的注意，可諸多神境強者還來不及探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災難便降臨了。」虛真老人繼續道：「一具外貌似我們人族的武者屍體從裂縫處，再次砸破世界，掉落在人魔戰場，就是紅湖所在的地方，一些神境強者更是當場被那具屍體掉落時所造成的衝擊力轟殺。」

  外面似人族的武者屍體從裂縫處再次砸破世界，掉落在人魔戰場，而且是落在紅湖所在的地方。

  聽到這話，武極心頭不禁一震，此刻，他幾乎是可以肯定，那具掉落在人魔戰場的武者屍體就是歐陽戰天，而最開始，人魔戰場上空出現的那一道裂縫，很可能就是歐陽戰天和北宮烈大戰之時，那飛出去的戮神槍飛出那片虛無空間，最後掉落在本源大陸時所砸出來的。

  不過，武極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穩定著自己的心神，繼續聽著虛真老人講述當初的黑暗紀元所發生的事情。

  「屍體掉落之後，沒過多久，各種雜物也是不斷從裂縫中掉落出來，轟擊在人魔戰場之上，大量的武者都被這些東西砸得粉身碎骨。」虛真老人繼續道。

  「在那之後，便是一場雨。」

  「雨？」武極愣了一下。

  「從裂縫中散落下來的血雨，而這血雨之中更是蘊含著強大的意識衝擊，凡事沾染上這些血雨的武者，很多都被這意識衝擊衝散了神魂，當場身隕，而那些扛住了意識衝擊活下來的武者，卻是全部變成了一個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而且，沾染過這些血雨之後，那些發瘋的武者比正常狀態下強大了至少十倍。」

  「浩劫也就這樣開始了。」

  「那場血雨落在人魔戰場所在的那片區域，令當時生活在那片區域的生靈死了大半，可活下來的也有不少，只是，那些活下來的都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瘋子，而那些瘋子更是從人魔戰場開始殺戮，逐步向整個本源大陸蔓延。」

  「當時，諸多強者也是想著將這些瘋子全部斬殺，可發瘋的武者數量實在太多，而且其中還有不少聖王境和神境強者，僅憑他們，根本就擋不住。」

  「無奈之下，這些強者不得不將修為低下的武者也拉入戰場。各族武者，只要是修為達到化玄境的，幾乎全都加入了這場空前絕後的戰爭之中。」

  「各族武者從那些血雨所覆蓋的邊緣拉開了一條很長防線，也就是如今的人魔戰場邊境，就在那裡與那些發瘋的武者常年作戰。」

  「那一戰怎麼會持續了半個多紀元之久？」武極忍不住問道。

  一個紀元可是一億年，半個多紀元，那至少也是五千多萬年之久啊。

  「發瘋的武者數量占據了本源大陸武者數量的兩成左右，而且一個個因為血雨的原因實力暴漲十倍，甚至是數十倍，若非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正常的意識，即使各族武者聯手，也根本就打不過這群瘋子。」

  「當時，正常的思維意識是各族武者唯一的優勢，面對那些發瘋的武者，各族武者都只能引誘他們，將他們分隔開，再以絕對的武者數量優勢殲滅他們。」

  「可惜，那一場血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到了後面，那些發瘋武者的實力又有增長，比之以前變得更難對付，很多時候，面對一個化玄境的瘋武者，我們就必須動用十餘個天玄境武者才能將其斬殺。」

  「當然，戰鬥之所以會持續半個多紀元，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人魔戰場上空被砸出的那道裂縫，因為那具屍體的掉落，裂縫再次擴大，時常都有強大的風暴從裂縫中席捲出來，那種風暴，就算是神境強者遇上，都得重傷，甚至是直接被絞殺。」

  「因為這個問題，各族武者都不敢輕易主動進入人魔戰場，只能被迫防守。不過，也幸虧這裂縫的存在，我們才能戰勝那些瘋武者。」虛真老人繼續道：「那些瘋武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死在那裂縫產生的風暴之下，而且，瘋武者中一些神境存在遠比各族的神境強者要強大，對於這些發瘋的神境強者，幾乎都是各族的神境主動放棄生命，強行拖著那些發瘋的神境沖入裂縫之中，這才將其殺死。」

  這是同歸於盡的辦法，將那些發瘋的神境強者拖入裂縫之中，發瘋的神境強者的確死了，可同時，那些進入其中的正常的神境武者同樣只有身隕道消這一個結果。

  「不僅是神境武者，到了後面，聖王境強者們，一旦打不過對方，也會拼上性命將那些瘋武者中的強大存在往裂縫中拖。」

  「從神境到聖王境，再從聖王境到聖人境，各族武者的高端戰力就這樣不斷的死去，最終死絕，而戰鬥的壓力也開始落在稱聖境和道法境武者的身上。」

  「可惜的是，因為風暴的原因，各族武者明知瘋武者一方的高端戰力也已經被殲滅殆盡，卻根本無法主動進入人魔戰場，將那些瘋武者完全剿滅，這卻是導致時間拖得太長，許多瘋武者的實力也都是不斷變強，雖然各族的武者的修為也都在不斷提升，可提升速度根本無法與那些瘋武者相比。」

  「到了戰爭的末期，瘋武者之中不斷有聖人境再度湧現出來，可正常的武者一方突破聖人境的卻是少之又少，最後大家都只能用最愚蠢的方法，將那些敵不過的瘋武者拖入裂縫之中，很多時候，要利用裂縫絞殺一個聖人境的瘋武者，正常武者一方便要付出數十，甚至是過百個稱聖境武者的性命。」

  聽到這裡，武極不禁感到一陣麻木。

  他實在是無法想像當時的那一場戰爭是何等的殘酷，敵不過，竟然就直接拿眾多武者的命去填，這簡直……

  也難怪那一場戰爭會造成如此令人無法相信的傷亡。

  「戰爭就這樣持續了差不多半個紀元，終於，人魔戰場上空的那道裂縫漸漸消失，各族武者主動進入人魔戰場區域，將那些瘋武者殺得乾乾淨淨。」虛真老人說著這裡，忍不住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在這一場戰爭之中，各族武者死了多少，根本無法估計。」

  「像是最初加入戰鬥的幾批武者，那都是死得一個都沒有剩下，正常武者一方之所以能夠取勝，完全是靠著後方有源源不斷的武者投入戰鬥，最終依靠著數量才得以取勝。」

  「最後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的，幾乎都是最後幾批投入戰鬥的武者。」

  「許多武者，從突破化玄境之後便投入戰場，一直在戰鬥中突破修為，突破到稱聖境，聖人境，最終卻還是獻出了自己的性命，一生征戰，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在那個時代，眾多武者的心裡都籠罩著一層陰霾，而從那個時代活下來的武者，也沒有誰願意去想起那一場噩夢。」

  不得不說，這是一次毀天滅地的浩劫，也的確是無數生靈都不願意去響起的噩夢。

  「戰鬥結束之後，各族武者紛紛退出人魔戰場，占據一地，休養生息。」虛真老人繼續道：「這也是為什麼沒有哪個種族的領地處在人魔戰場，而眾多種族的領地反而會呈現弧裝將人魔戰場包圍著的原因所在。」

  武極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恍悟。

  本源大陸各族擁有各自的疆域，雖然大部分都被四大巔峰種族所占據，但就算是那些少部分疆域，也是有序的圍繞著人魔戰場邊緣。

  這樣的領地分布看起來很有序，卻總給人一種莫名的怪異，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黑暗紀元的那一場浩劫。

  戰鬥結束之後，各族武者從人魔戰場撤出，其領地自然就恰好圍住了人魔戰場。

  「可是，人魔戰場為什麼會叫人魔戰場？」武極突然問道，在他的認識中，人魔戰場是因為人魔兩族的大戰而逐漸形成，可今日，他卻從虛真老人這裡得到了一個不同，更是難以置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