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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33:28 作者: 人型代碼
顏悍是過來人,結過婚也有過自己的孩子,雖然現在他只有冉樂,但是這些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生活閱歷的沉澱可不是假的,因此他一眼就看出卓亦舟是真心喜歡冉樂的,本來一直懸著的那顆老父親的心啊終於放下了一半。
於是,他就拿起枕頭邊上冉樂替他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卓亦舟,完成了形式上對卓亦舟的認可。
卓亦舟道過謝後,仔仔細細把那個紅包收進了自己西服的口袋裡,禮貌又周到的作風,令顏悍覺得非常舒服。也因此,顏悍在心裡偷偷給卓總加了五分。
如果說剛才給卓亦舟大紅包時,他在顏爸爸心裡是60分,那麼現在,卓總就有65分啦!
冉樂不動聲色地觀察,將兩人的各種小動作微表情都看在眼裡,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卓總助助力,就對顏悍說:「爸,你知道嗎,當初咱們找到的那顆合適的腎·源,還是卓總幫忙審批下來的,就連轉院和手術也是卓總幫忙安排的。」
顏悍:……
他還是第一次聽冉樂說這些,那一瞬間,卓亦舟在他眼裡的形象立刻又不一樣了。不說坐火箭直線上升吧,但也從兒子需要考察的聯姻對象直接晉升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別的不說,那親切度和感激指數可是噌噌往上漲!
卓亦舟像是擔心顏悍有壓力,冉樂一說完,他就連忙說了一句:「我只是幫了一些小忙,您的身體主要還是小冉在操心。」
「這怎麼能叫小忙……」顏悍說著,眼圈兒又紅了,望著卓亦舟說:「等我出院了,你和樂樂一起來家裡吃飯吧!我做的飯雖然比不上飯店的大廚,不過,熬的醉魚小佳、一恆嘗過都說好,想來應該能入卓總的口。」
「那真是謝謝您了。」
卓亦舟依舊是禮貌地道謝,只有一直在旁看著他的冉樂發現他在聽說周佳和一恆都吃過顏爸爸的醉魚時,眼神微凝,那一下,明顯是介意了。
冉樂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不過他能預感得到卓亦舟恐怕還是一個隱藏的醋缸形男友。未來估計少不了要多哄哄他。
這一天兩人在醫院裡陪顏悍待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主要是冉樂和顏悍聊,卓亦舟在一旁聽著。
說到最近的亞洲杯,冉樂自知理虧,主動交代道:「之前,我怕您生氣,一直沒敢跟您說實話,其實我這些年一直有打匿名賽。」
這回顏悍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他說:「早料到了。」說完還又睨了冉樂一眼,哼了一聲。
冉樂賠笑,道:「您不生我氣了?」
「你現在又打不了了,我還生什麼氣?」意思就是『冉樂現在掉馬了,邪王的號用不了了,匿名賽自動把他除名了』。
不過,拿了個亞洲冠軍,就算被匿名賽除名,也成為了匿名賽有史以來的最強傳說。
不過,這些成就在顏悍看來不算什麼,他在說這話時,還不經意間甩給了冉樂一個小白眼。
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落在卓亦舟眼裡,令他微微挑了下眉——因為冉樂偶爾也會甩別人小白眼,卓亦舟一直覺得挺可愛的,之前還想過這麼可愛的樂樂一點兒也不像冉啟洪的兒子。原來,這些下意識的小動作根本就不是跟冉啟洪學的,今天算是找到根源了。
這父子倆太像了,尤其是神態中蘊含的那種不以為然,簡直如出一轍。難怪人們常說,誰養的孩子像誰呢!
「您都知道了?」冉樂揉了下鼻子,意料中的一頓罵省了,他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顏悍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找當年害了紫鐵的那人,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了,這件事我都放下了,你……」他說到這裡,目光往卓亦舟臉上一掃,再看向冉樂時就多了幾分慈愛,說:「你也該放下了。」
冉樂只輕輕『嗯』了一聲,並未過多表示。
顏悍知道,冉樂或許聽進去了他的話,但他很可能不會放棄找人。
卓亦舟和冉樂從醫院裡出來時,已經十一點半,下午還要去角門搏擊館,他們就沒回藍玉山莊,而是去了學知山後的紅袖招吃帝王蟹。
到了地方,卓亦舟對冉樂說:「這裡除了螃蟹出名,酒也很有歷史。」
「歷史?」冉樂新奇道。
「是啊,這裡的花雕酒據說有八百年的歷史。」卓亦舟微微一笑。
「那可以嘗一嘗。」冉樂說。
於是,這頓飯吃完後,冉樂迷上了這裡的花雕,從飯店裡出來,還讓巴萬和陸仟一人抱了兩箱。一箱十二壇,冉樂這一下就要帶走四十八壇酒,把卓總都給整驚訝了。
卓亦舟詫異道:「這麼喜歡這裡的酒?」
「我還行。」冉樂道:「主要是一會兒要見的那人,那是個真酒鬼,下午要去角門踢館,請他出山,就得捨得下本啊!」
「你可真是……」卓亦舟無奈搖頭。
冉樂又道:「菜也重新再點一些,這個時間點,他應該顧不上吃午飯。」
而後一行人把酒搬上車,冉樂抱著卓亦舟上車,才對司機說:「去明境胡同十七號,我要找的人住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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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春從何處歸,試向溪邊問。岸柳弄嬌黃,隴麥回青潤。多情美少年,屈指芳菲近。誰寄嶺頭梅,來報江南信。』出自,北宋,晏幾道《生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