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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33:28 作者: 人型代碼
    而看到冉樂把高塍拒絕得這麼徹底,他又有些暗喜。

    現在,高塍想借他打入卓家內部,卓亦舟自然不會給他機會。

    真是笑話,再怎麼說,小冉和自己也是有證的人,高塍這麼明目張胆地當著自己的面打小冉注意,真當他是死的了?

    卓亦舟唇邊的冷笑越發凜冽。

    但高塍的心理素質是真的強,被冉樂和卓亦舟連番拒絕後一點不氣餒,立刻又將矛頭轉到了卓夫人身上,嘴巴甜甜地喊了一聲:「小姑你看,表哥有了小冉,就對我這麼冷淡了?」

    卓夫人回了句什麼,涼亭里已經沒人在意了。

    因為不論是卓亦舟還是冉樂,在聽到『表哥有了小冉』這句話時內心皆是一震,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對方看去,又在發現對方竟然也在看自己時,再次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挪開。

    這個時候,視線落點在哪兒已經根本沒人注意,兩人的耳邊只余『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彰顯著他們此刻不凡的心緒。

    這種躲避對他們倆來說,可能就是下意識的反應,可落在卓夫人眼中,這個小細節特別像是兩個人被旁人說得不好意思了,是屬於小情侶最初搞對象時最常見的一種反應。

    行,有戲。

    卓夫人在心裡竊喜,嘴上也就對高塍這個強力催化劑的要求給與了變通。

    當高塍說自己過兩天想和其它幾位堂兄弟來看望姑姑、姑父時,卓夫人沒有拒絕,笑著答應了,還說:「家裡也確實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我記得上次這麼熱鬧還是你帶那個峨眉小師妹來擺擂吧?」

    高塍一聽這話,立刻眼睛一亮,說:「小何是我同學,她確實是峨眉的記名弟子,很有兩下子,小姑要是喜歡她,過兩天我也可以帶她來。」

    「也行,再擺個擂台也行,人多熱鬧。」卓夫人笑呵呵道:「這事就交給你了,缺什麼少什麼就找你海叔要,時間就定在兩個星期後,場地就用咱們自家的花園。這次不帶外人,就咱們本家好了。」

    高塍連連應下,他知道這是他小姑在給他表現的機會,因為這次聚會如果策劃的好,那就是在卓、高兩家,整個家族的小輩中拔得頭籌的一個好機會,這種機會簡直千載難逢,可遇不可求,對他未來事業的發展會產生極其重要的影響!

    所以,他得露臉,得證明他有能力,得盡心把這件事策劃好——等等!

    高塍一陣熱血沸騰後,突然扭頭,目光再度落到冉樂身上,心想,他怎麼成了搞事業了呢?明明一開始他的目的只是單純想要接近冉樂而已啊!

    這個轉變有些太不可思議了——高塍驚訝又暗自好笑。

    難怪聚會那天就有懂面相的親戚評價過冉樂一句『骨近貴,氣卓然,縱一時潛龍在野,待風雲際會,必一飛沖天,絕非池中物也』。

    這文縐縐的古話,高塍能聽懂但是也悟不出更多。不過,說到一飛沖天什麼的,那在他的印象里不就是鯉魚跳龍門麼?

    這能變成龍的魚,那在沒跳門之前,也絕對不是普通的魚,怎麼也得是金龍魚白龍魚紅、綠龍魚之類的吧,肯定絕非凡品啊!

    正所謂錦鯉體質,那就是擁有隨便沾上一點都能帶飛一切的能力!若冉樂是這樣的體質,那可就恐怖了,這可同樣是千載難逢,必須使勁兒蹭,蹭禿嚕皮!

    以高塍的詞彙量和語速,幾息之間就對自己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洗腦。此刻的他,已經認定冉樂就是活著的錦鯉,是他的大福星了!

    因此,他盯著冉樂看的眼神也就更加狂熱了,這甚至引得卓亦舟直接皺眉。

    卓夫人見到這一幕,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暗暗點了點頭,招呼冉樂:「小冉走吧,天色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冉樂應了聲,經過高塍身邊時,就聽那傢伙突然問了句:「冉少喜歡什麼花呀?」

    冉樂見他盯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當時只想遠離,也沒多想,順口來了句:「向日葵,最好帶瓜子盤的那種,越大越喜歡。」

    高塍笑道:「沒想到你連喜歡的花都這麼特別。」

    「好說。」冉樂敷衍了一句,就追上卓夫人快步離開了。

    他沒想到,第二天早晨,他才下樓,卓海就笑著對他說:「冉少,你快去院子裡看一下吧,有驚喜。」

    「啊?」

    冉樂不明所以,可是才跨出大門,他確實是一眼就驚呆了——

    因為就在卓家的花園裡,工人們正從一輛專業的運輸車上往下搬向日葵,那向日葵不但帶著瓜子盤,而且個個都有西瓜那麼大。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花能種,連梗帶葉還有根,連泥土都是專業配好的。那送貨的工人見到冉樂身後的管家就指著冉樂問:「這位是冉先生嗎?請簽收。」

    冉樂閉眼。不用問也知道這花是誰搞來的了!認命而機械地點頭,從工人手裡接過運單和筆,簽了字,轉頭立刻就給卓一恆打電話——

    「你表弟,高塍的電話或者VX有嗎?發給我。」

    一大早,卓一恆接到這麼一個電話也鬧了一臉懵,等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後,他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把高塍的名片推薦給了冉樂,但是整個一上午的工作他也明顯不在狀態,最後下午直接請假回了家。

    雖然他很清楚,他哥給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但是那種鮮明到不容忽視的預感依舊是他此刻不安的根源——有什麼東西,在他缺席的這幾天裡,正在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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