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追溯(上)

  「你是……因果輪迴？」葉天邪用心念問道。

  「告訴我，你想知道的『因』，它的『果』是什麼？」

  「無論是怎樣的果。你都可以完全知曉它的『因』嗎？」

  「不，我的能力，只可追溯千年……亦千年之內。如果這個因是在這千年之內，那麼，都將被完全的呈現。如果是在千年之外，非我能力之所及。」

  「千年……足夠了。那麼，我心中所有想知道的『因』，你都可以告訴我嗎？」

  「不，只有一個。」

  「一個……」

  因果輪迴，果然不是沒有其能力的限制，世間萬物本就不存在絕對和萬能。因果輪迴對「因」之追溯只可限定在千年，若這個「因」要是涉及到千年之前，那麼即使是它也無法得知。而且，只可為一個「果」而做出解答。

  葉天邪沉默了，因果輪迴的聲音也沒有繼續響起，似乎是在安靜的等待著他說出自己想要追溯其「因」的那個「果」。

  過了很久，葉天邪才再次開口，他說道：「你可以聽到我的心聲，對嗎？」

  「現在的我就在你的心中，你所傳遞給我的，本就是你的心靈之音……那麼，用你的心靈告訴我，你想知道的『因』，是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仙兒會離開我……」

  雖然，他最迫切想知道的是仙兒現在哪裡。但他此時問出的這個問題，卻可以涵蓋很多很多。他細密思索了很久，問出了這個問題。果：是仙兒離開了他，不在他的身邊。

  那麼「因」是什麼？為什麼要離開他？造成今天的究竟是什麼，牽扯著什麼……他必須要知道。

  隨著他這句話的說出，他發現，眼前白色的世界逐漸的開始失卻原本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暗淡。一秒，兩秒……十秒……二十秒……一百秒……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過，世界越來越暗淡，卻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聲音。

  終於……整整十分鐘之後，那個虛幻的聲音再次在他的心間響起……

  「簡單的果，卻聯繫著這麼複雜的『因』，你所想知道的『因』，絕不是簡單地語言可以描述。縱然可以描述，縱到我生命枯竭，亦無法來得及完整的告知。既如此，那麼，我便將這一切的『因』，傳遞到你的心海之間。因為這個『因』，包含著你前世的全部記憶……」

  「我……前世……全部記憶？」

  「對……你要完整的知道這個『因』，必須知道你前世的全部，這些，你馬上會全部的記起，並且永不再遺忘。」

  葉天邪：「……」

  此時的葉天邪，無異於墜入了不可思議的夢境……前世？多麼虛幻神渺的兩個字。

  「你所說的『果』，其因本就是以你為核心，除了關於你前世的完整之記憶，其他的，也大都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用心去承載那些本就屬於你的記憶，用心去注視那些你不知道，卻因你而發生的事……………………這些，便是你想知道的『因』。」

  虛渺的聲音在這一刻完全的消逝……而葉天邪的腦中卻是一片轟然，他感覺到仿佛有著無數洪流在狠狠的衝擊著自己的心海腦海，湧進著越來越多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明明不屬於自己，但卻那麼熟悉的畫面開始在他的腦海之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逐漸的，熟悉的畫面開始和陌生的畫面互相重迭，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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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龍，看，這就是我發現的希耀之星。」璃仙兒偎依著他，臉上露出著足以讓天地暗淡的醉人之笑。她的笑顏，天域之人幾乎沒有人敢去面對，因為，那會輕易的勾離他們的魂魄。而她的笑顏也只會在他面前才會綻放的如此美麗。

  「嗯，很漂亮，尤其是這裡的空氣，清新的幾乎奢侈。」胤龍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空氣，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定是個很純淨的世界吧……這麼純淨的空氣，一定沒有我們天域那般的諸多紛爭。」

  「嘻，告訴你個秘密，我們天域的人，除了我，如果不是我親自帶來，都不可以直接來到這個世界的。」璃仙兒笑的很神秘。

  「嗯？」胤龍聽的一頭霧水。

  「你相信嗎？這是我夢中的世界，是一場很美麗的夢境告訴了怎麼才能來到這裡。夢醒之後，我本來只是覺得好玩，所以隨意的試了一下夢中的聲音告訴我的方法……然後，我就真的來到了這裡。胤龍，你相信嗎？」璃仙兒看著身邊的男子，看著眼前美麗的世界，美目之中流動著比星辰還要美麗的光芒。

  「……如果是別人告訴我，我一定不會信，但仙兒是永遠都不會騙我的。不過，這真的有些太神奇了。莫非是這個世界的某個『神』不小心知道了我的仙兒的美麗，所以動了色心，故意託夢把你引來的呢？」胤龍笑著說道。

  「才不會！」璃仙兒翹唇輕嗔：「夢的聲音，本就是自己的心聲……我更願意相信是我自己引領自己來這裡的。你知道嗎，後來我查了一下這個『希耀之星』，但沒想到，這個希耀之星居然是那麼的神秘。我在聖殿之中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我在一本關於神族的記載中找到了希耀之星『四個字』。那裡隱約提到『希耀之星』似乎還是天域的發源之地，那個記載很模糊，但似乎就是這樣的一個意思。而後面的話則清晰的很多……那裡提到，『希耀之星』是一個非常禁忌的存在，因為它所牽動的。是荒神族的滅亡，破滅神族的消失以及創世神族的隕落。所以，就連神族都從不踏足這裡，甚至不會幹涉這裡。而且，希耀之星的周圍有著一層很特殊的防護，能讓人找不到它的存在，而且只可以出，而不可以進……但是，這個防護力量對我是無效的，而且我居然可以自由的把它打開和關閉，真的好神奇。」

  胤龍：「……」

  「嘻嘻，是不是有一種在聽遠古神話傳說的感覺呢？其實當我發現這些的時候，我自己都以為還沒有從夢中醒來呢。但這些都是真的呢……胤龍，你說，是不是我和這個叫希耀之星的地方有著什麼特別的聯繫呢……先不管這些啦，有時間的話去婆羅山問一下婆羅女神，她說不定會知道呢，因為她現在可是創世神族最後的女性神了。來，我帶你去這裡一個很漂亮的地方，比我們以前見過的最漂亮的地方還要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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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清楚了嗎？」

  「沒有……就連婆羅女神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就那麼進入希耀之星，而且我問她希耀之星的事的時候，她還大發雷霆，嚇壞我了。不過還好她只是讓我出來，沒有懲罰我什麼的，看來希耀之星真的是創世神的禁忌呢。」璃仙兒拍著自己的胸口，俏皮的向胤龍吐了吐舌頭，然後又小聲的說道：「不過這樣就更讓我好奇了……而且，剛才婆羅女神讓我走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後面有很奇怪的目光在一直看著我，直到我離開。都不知道婆羅女神為什麼那麼看著我，是不是我提到了這個禁忌讓她很生氣，所以在猶豫要不要懲罰我呢。」

  「既然連婆羅女神都不知道，那就不管這些了，我們走吧。」胤龍牽起了璃仙兒的手，微笑著說道：「她如果敢懲罰我的仙兒，就算她是真神，我也要把她從婆羅山上打下來。」

  「噓……」璃仙兒伸出玉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我們走啦。不然讓她聽到的話，說不定就真的會懲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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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裡怎麼會有一朵蓮花。」在婆羅山腳下，從兩塊神石的夾縫間，璃仙兒捧出了一朵含苞未放的白蓮。這是她無意間所看到，被它的美麗無暇所吸引。

  「嗯，是很奇怪，婆羅山並沒有蓮花才對。哦？」胤龍的眼神忽然一動，靠近了這個白蓮花的花骨朵一點，驚訝的說道：「仙兒，你感覺到了嗎，它好像還有生命氣息……還是特別強烈的那種，明明已經被摘下，居然還有這麼強的生命氣息。」

  「感覺到了，正是這股生命氣息吸引了我而找到它的……胤龍，我們把它帶回家養著好不好？這麼強的生命力，說不定還可以開花呢。」璃仙兒捧著未放的白蓮，美目中閃爍著喜愛的光芒。

  「當然好啊……說不定這真的是從婆羅山的上方不小心掉下來的神族的白蓮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生命力……哦，而且，這個生命力似乎和普通的植物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走啦走啦，我們快回天域，我要把它放到我的琉璃池中，嘻……」

  在他們離開了天域之時，一個白影出現在他們原本所站的位置。白影的目光落在了璃仙兒發現白蓮的兩塊神石的夾縫間，發出了驚疑的自言自語聲：「這裡剛剛有不同尋常的氣息忽然出現……哼，被他們帶走了嗎？」

  「算了，應該是在神力下自動孕育的生命體。不過，那個璃仙兒……」

  白影站在那裡默默沉靜了很久，才如雲霧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