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聖言祭祀(上)

  辰雪提出的要求，讓圓鵲怔在那裡，動了動嘴唇，卻根本無法去回答。

  辰雪的笑意消失了一點點，頭一歪問道：「爺爺，不可以嗎？」

  辰雪很自然露出的表情變化卻讓圓鵲一下子慌了手腳，他生怕辰雪真的會因此而不高興，甚至不認他這個爺爺……畢竟，這是她對他這個「爺爺」提出的第一個請求。他慌不迭的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這是雪兒要爺爺做的第一件事，爺爺怎麼可能不答應。」

  「嘻！」辰雪開心的笑了起來：「爺爺，你真的太好了！我好想馬上回去告訴姐姐，說我又多了一個很好很好的爺爺，姐姐一定會替我高興的。」

  看著辰雪一下子綻放的純美笑顏，圓鵲也跟著笑了起來，心中剛剛升騰起的鬱結就那麼一下子消失。他轉身，對葉天邪無奈的說道：「把青龍之戒給我吧。」

  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這是葉天邪讓辰雪所說，而他之所以主動讓辰雪認他做爺爺，這又何嘗不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辰雪不會知道青龍之戒這種東西，以她所表露出的純真和純淨，也根本不會有陰人之心。只是，雖然他明明知道，卻根本無法去抗拒……因為，辰雪現在幾乎已經成為了他存在於迷失大陸的唯一理由，還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葉天邪利索的將已經拿在手裡的青龍之戒交到了圓鵲手裡。圓鵲拿過，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個，毒電賢者，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能不能告訴我，要怎麼才能將它修復？迷失之城的神鑄師說，要恢復它的力量，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其中的青龍之魂重新覺醒。」和圓鵲說話時，葉天邪多少有那麼點不好意思，畢竟，這算是他小小的以辰雪逼迫了圓鵲一把。

  「唉。」圓鵲嘆息了一聲，也沒有去怪罪葉天邪，說道：「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什麼了。青龍之戒的力量消散到了這種程度，要修復它的話，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方法……沒錯，就是你說的重新喚醒青龍之魂，而能喚醒青龍之魂的，整個迷失大陸只有一個人：十二賢者中掌控冰水之力的蔚水賢者。」

  「蔚水？他現在……是否還在？」葉天邪試探著問道。

  圓鵲白了他一樣，沒好氣的說道：「在……當年『亡』在那場大戰中的五賢者，分別是聖言、百草、葵雷、玄火、聖盾，蔚水依然健在，而且，我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那……要喚醒青龍之魂，必然需要極大的水系力量。你之所以不告訴我，是不是……如果讓蔚水賢者喚醒青龍之戒的力量，是會影響到他的能力？比如長時間衰弱之類的。」葉天邪說道。

  「會！」圓鵲點頭：「不僅僅是會！青龍，畢竟是迷失大陸歷史上最強大的水系至尊，要喚醒它的靈魂，所需要的力量何其之大。蔚水賢者雖然有這樣的能力，但代價，卻是他永久失去所有的水之力，變成接受希耀女神力量前的普通人。」

  「……」這個回答，讓葉天邪一時呆住。

  難怪……難怪圓鵲會說他雖然知道，卻不肯告訴他。告訴了他，那個人也一會不會願意……就算那個人願意，圓鵲他自己也會制止。沒想到，這唯一的方法，竟然會是如此殘酷之極的代價。

  竟是讓一個堂堂賢者，就此失卻全部的力量！！

  這個代價豈止是大，簡直大的慘無人道。別說圓鵲，如果換成是他，也必然會是同樣的回答。同時，這個代價不僅大的離譜，而且換來的並不是同等的回報……一個水之賢者，一個對他其實並沒有太大作用的水之戒指，兩者之重，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他當機立斷，對圓鵲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就讓青龍之戒保持現在的狀態吧，讓一個賢者自願失去全部的力量，且不說難度有多大，這樣的代價，實在是一點都沒有必要。」

  「晚了。」沒想到，圓鵲卻是搖頭，用溫和的目光看了辰雪一眼，輕聲說道：「這是我答應雪兒的第一件事，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無論如何！就算你收回，我也必須做到。」

  葉天邪沉默了，最後只得點頭。

  「可是，他畢竟是蔚水賢者，怎麼可能甘心失去那麼強大的力量。」

  「呵呵，這件事，你不需要擔心，他當年和他的交情不錯，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願意付出任何的東西，哪怕要跪在他面前……我的妻子已經死了，為了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靈魂，我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絕不再猶豫。當初，就是我的無知，我的猶豫……讓我和她在悲哀中天人相隔。這次，我要為了她留下的最後一絲靈魂而活，希望，我可以用的殘生，來彌補我百年前的愚蠢，和她等待百年所等來的絕望與空白。」

  圓鵲閉上了眼睛，聲音輕緩而發顫，而他的這些話，也讓葉天邪知道他真的已經決定了，任何因素都將無法改變，只為百草賢者所留下的最後靈魂，同時，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或許，他的心裡其實是滿足的，曾經在新手村，他根本沒有著什麼欲求，但現在，卻可以有一個需要他保護，需要他付出的人，就猶如，在他心中重鑄了一根精神支柱。

  「只是，時間上，或許要好久，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做到。蔚水賢者的性情如水般溫和，但溫和，很多時間會是另一種形式的倔強，我只能以我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快的速度去完成……現在，你回天辰城去吧。鬼刀和聖言已經給了我數次的傳言，他們已經在等待你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圓鵲帶著深深的留戀和這個已經深深印在他心底的少女告別，和葉天邪一起返回了天辰城的鑑定鋪。

  圓鴉和聖言賢者已經在等待他們。

  今天的圓鴉，讓葉天邪初見之下完全沒有認出來。原本的他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八十歲，而且瘦弱的和乾柴一樣，而今，卻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十歲出頭，笑容滿面，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葉天邪呆看了很久才從他的身上找出圓鴉的輪廓。圓鵲直接一撇嘴，冷哼道：「哼！搞了一天一夜才恢復到這種程度，要是我的百草在，她的生命力量能讓我一個鐘頭就恢復到當年風流倜儻的帥小伙。」

  「嘿嘿。」圓鴉笑了一聲，也沒調侃他。不過，他隱約看出現在的圓鵲和昨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對於他主動提起百草賢者四個字也微有誘惑。隨便和圓鵲說了兩句，他轉向葉天邪說道：「邪天，這一系列的事，他們已經全部告訴我了。呵呵……」他溫和的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你這個當初讓我吃驚不小，又處處透著怪異的小子，竟然會是我鬼刀這輩子最大的貴人。」

  「過獎過獎。」葉天邪裝模作樣的謙虛了一下。

  「你讓我做的三件事……呵呵，放心，我鬼刀這輩子從來不食言，我幫我妻子解開封印，又將她帶回到我身邊，坦言之，這樣的恩情，我即使以生命相報也不過分，所以，別說三個條件，三十個三百個，我也萬分情願。」他看了聖言一眼，說道：「你這樣，真的是救了我一生。」

  聖言賢者開口，問了一個讓葉天邪一愣的問道：「邪天，你知道『蘇堤煙雨』這個人嗎？」

  「知道。你問這個的意思是？」葉天邪訝然問道，但很快又反應過來……會不會是因為菲菲身上的七彩手鐲和七彩絲帶？它們當初都是屬於聖言賢者的東西。

  「果然。」聖言賢者微微一笑，說道：「據我的感覺，她應該和你有很親密的關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女朋友吧。」

  「嗯。」

  「能帶我去見她嗎？」聖言賢者提出了一個聽上去有些奇異的要求。

  葉天邪用萬里追蹤器確定了一下蘇菲菲的位置，說道：「她現在在野外，我喊她過來吧。」

  「不用了。」聖言賢者搖頭微笑：「我們去找她吧，我現在能感應到她的位置。而且，有些事在野外更加方便。」

  葉天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