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老人家

  魏譜莘眼含熱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腔說話。他心裡太亂了，這一切都太過混亂，導致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咬了咬唇，似是想說什麼，可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承敏皇后沉沉地嘆出一口氣：「本宮知道你心中在想著什麼，是本宮對不起你，本宮做事情從未考慮過你們地感受，但對於你的愛，本宮是真真的，為了扶持你，本宮用盡了一切心思。」

  「母妃，是不是被母后您害死的？」魏譜莘問。

  承敏皇后閉上眼，神情痛苦道：「你想的沒有錯，的確是本宮害死的，這也是為何在今日本宮會告訴你這件事情。想必你心中一直都有在懷疑你母妃死的事情，所以本宮才會用這樣的法子打消你心中的顧慮。」

  「母后，母妃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待她？」

  「你是她制約本宮的把柄，本宮不得不殺了她，你懂麼？」承敏皇后說，「本宮知曉，你對你母妃是有感情的，你若是因為此事要與本宮生分，本宮也欣然接受，但你要知曉，本宮做許多事情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本宮……只想讓你好好的，好好的存活在魏朝，有一天能夠成為魏朝的主子，這是本宮心中一直期望地事情，也希望你能明白，本宮的苦衷。」

  她現在的哀求，是為了緩解魏譜莘心中的疑慮，這個兒子，永遠都是與自己隔著心地。魏譜莘咽下一口唾沫，嘆了嘆氣：「母后，兒臣都不知曉該說什麼了。」

  「本宮能明白，你現在心情應該糟糕透了，一時間想必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本宮能明白你的心情。」

  「不，母后，你並不能明白。」魏譜莘說，「給兒臣一段時間，兒臣會好好的想清楚的。」母妃對自己的好，魏譜莘一直都忘不了，母妃去世之後，自己一直都在皇后娘娘膝下，他一直明白，自己對於皇后娘娘而言，是一顆棋子，但卻有一些疑惑，若自己只是單純的棋子，皇后娘娘對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太多了麼？芙蓉原本應該有一個好的夫君，一個好的未來，可是皇后娘娘為了自己，欣然將芙蓉獻給了宰相。

  現在……

  自己知曉了一切，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去恨誰了，為何自己要一直活在皇家，若是活在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家庭，想必自己一定能夠幸福很多。

  至少，不會遇到這些個糟心事兒。

  ……

  宮內一角，左傾換下夜行衣，匆匆來到顧燁寒的房中。

  「如何了？」顧燁寒問話道。

  「果然如王爺所想的這般，宰相大人的確來了皇后娘娘的宮中。」左傾道。

  「你可安排好了麼？」顧燁寒挑起嘴角。左傾頷首：「已經安排好了，白昕也按著殿下的吩咐去做事情了。殿下，皇后娘娘這一次是逃不了了。」

  「最好是這樣。」顧燁寒嘆息道。

  ……

  次日。

  都城中最繁華的都市，一名孱弱的老人被撞倒在街市之中，街上行人匆匆而過，沒有任何人願意攙扶老人。白昕剛巧從一旁的藥鋪子出來，上前攙扶起老人，送入了藥房之中。

  「謝謝姑娘，你可真是一個好心人啊。」老人道。

  白昕笑笑，讓大夫給老人開了藥，隨即問道：「老人家，你家住在哪裡？」老人想了想，自己如今腿腳也不方便，便是讓白昕送自己回家。路上，二人談天說地，老人見眼前的小姑娘很是善良，便是道：「姑娘，你是哪家的人？若是要感謝你，我該去哪裡找你？」

  「我是三王爺府中的丫鬟，」白昕說，「老人家，你不用感謝我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你看看，街上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肯救我的，不都是嫌棄我老人家老了麼？怕救了我就被我給訛上了。」

  白昕笑笑，沒有搭腔。

  「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就能在大街上走動，想必你在三王爺府中的職位不低吧？」老人問話道。

  白昕點點頭：「我是掌事宮人。」

  老人頓了頓，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抬頭看了白昕一眼。白昕沒有理會老人地目光，將老人送回家後，本想要離去，卻被老人叫下。

  「老人家，你還有什麼事情？」白昕問話道。

  老人顫巍巍地站起身，跪在了白昕跟前。

  「老人家，你這是？」

  「姑娘，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姑娘，我一個老人，身上並無多少銀錢，姑娘幫我做事情之後我也不能感謝姑娘什麼，也不知該如何謝謝姑娘，但我仍然想要請求姑娘，姑娘若是能夠答應我，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姑娘您的。」老人哀求道。

  白昕頓了頓：「老人家，你有什麼事情你說便是，到底是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以前是宰相府中當差的，因為年紀大，告老還鄉了，我的兒子一直都在宰相府中當差，被宰相派遣去了甲縣做事情，可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都沒有得到兒子的任何消息，我想拜託姑娘，能否幫我去查查，我兒子究竟是去了哪裡。」老人哀求說。

  白昕遲疑地望著老人：「老人家，你以前既然在宰相府中當差，為何您如今卻如此慘澹？」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姑娘可否答應我？」老人道，「除了姑娘，我不知曉還應該拜託誰了，我兒子的名字叫鄭生。」「好，我幫你調查，」白昕說，「老人家，你也別多想什麼了，您一個人在外頭無依無靠的也甚是可憐，我這裡有些銀兩，老人家你先收著，幫你地事情我一定會去做。」

  老人感激地望著白昕，一時間不知該說出什麼話來。白昕頓了頓，倏地想到什麼，道：「老人家，我府中還有事情要做，今日就不先打擾了，一旦有您兒子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的，既然已經答應了你，我既然會好好的做，還請老人家你放心。」

  「謝過姑娘了。」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