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她終於解脫了

  想想自己還真真是可笑啊。

  她一直喜歡著聖上，覺得能夠融化聖上這顆冰冷的心，可是最後呢？她只是感動了自己罷了。

  不公平，這對自己一點也不公平。

  憑什麼自己要受這些罪責，憑什麼自己要遭受這些罪責？

  念姝深吸一口氣，道：「聖上，您覺得這樣對臣妾而言公平麼？臣妾想要的不過是聖上對臣妾的好罷了，可聖上呢？您一個眼神都不給臣妾，您覺得這樣對臣妾公平麼？」她就想要顧乾軒的一個憐憫，難道這樣也不可以麼？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何顧乾軒要如此對待自己，難道自己對顧乾軒還不夠好麼？

  「念姝，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對的？」太皇太后問，「是，你的確是喜歡著聖上，後宮三千人，三千人都喜歡著聖上，他們都想要得到聖上，都想要爭寵，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傷害另一個女人。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你覺得你冤枉？那皇后比你冤枉一千倍一萬倍，當你用你腹中的孩子去冤枉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已經輸了。」太皇太后見識過太多爭寵地事兒，對於眼前這小丫頭，已經不足為怪，她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也是一個痴情的小姑娘，可是她的痴情卻從未用到正道上。

  「皇后對聖上的愛你根本就無法體會，那是一種犧牲自我的喜歡，」太皇太后說，「聖上，皇后的死的確與念姝沒有任何關係，你要留著這丫頭哀家不會多說什麼，你留著便是了。」

  「……」念姝感動地望著太皇太后，卻聽顧乾軒道：「沒有必要，她生下皇子，就離開皇宮。」

  「……」

  念姝最後的希望也毀滅了。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何聖上要說出這樣的話，為何他要如此傷害自己。

  「聖上，臣妾對您真的是痴心一片，哪怕是曾經做錯了什麼，您看著臣妾懷著龍種，您也應該原諒臣妾啊，」念姝苦苦哀求，「聖上，臣妾的確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女子，因為臣妾對您的喜歡是無可救藥地。您不是說過，您喜歡臣妾的固執，喜歡臣妾的單純麼？有時候您與臣妾在一起的時候，能忘記所有的不開心麼？」他也對自己說過許多情話，那些情話聽上去是那麼的真，所以，自己才真正的陷入這感情的旋渦之中，可到頭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麼？

  「聖上，求求您，不要這樣對臣妾好不好？」念姝跪下身子，不斷地哀求著，「臣妾知道錯了，以後臣妾就當做替身好了，虞姝會的，臣妾會去學，臣妾學她的一顰一笑，當她的替身好不好？」

  顧乾軒看不下去，瞥開眼去。此時的他已經不願再看念姝，雖然知道皇后並非是念姝所害，但一想著自己如此愚昧，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大耳光，是自己的愚昧最後害死了念姝。

  「聖上，求求您，不要這麼對臣妾……」她不要……不要被這樣對待，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期望的。她也不想聖上如此對自己。這對她而言根本就不公平。

  「朕說了，你不必再說這些話來，朕都不想再聽下去了。」顧乾軒道，「朕什麼都不想聽，也什麼都不想看，只希望你能消失在朕的身邊。」

  「可是你當初並非是這樣與臣妾說道的，你說，可以接納臣妾的一切，難道以前說的話，都不算數了麼？」念姝道，「在聖上眼中嗎，臣妾又算作什麼呢？難道僅僅是一句聽不下去，就可以抹去臣妾以前為聖上所做地所有努力了嗎？」

  念姝也想過，若是顧乾軒願意再給自己一個機會，那麼自己願意為他做所有的事情，她也不再祈求別的什麼，只望顧乾軒能夠對待自己像是曾經那般的好。

  「你真的沒有別的想說的話了？」

  顧乾軒問。

  「臣妾該說的都說了，臣妾要的是聖上的一個原諒，若是聖上不原諒臣妾，那臣妾說再多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念姝的目光可憐地望著顧乾軒，「聖上，臣妾明白……」

  「把她帶下去吧。」顧乾軒不想再聽念姝多言語什麼，揮揮手，讓人將念姝帶下。眾人領命，離開了房中。

  ……

  是夜。

  沐清幽醒來的時候，望見的是一片天空，不如在宮中的那般壓抑，這裡的天空很是明亮。

  「你醒了。」

  太皇太后慈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沐清幽回頭，對上太皇太后和藹憐惜的目光。

  「臣妾真的離開皇宮了麼？」沐清幽有些不敢相信，現在的一切仿若是夢中一般。太皇太后點頭：「是的，如你所願，你現在已經離開皇宮了，以後你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想做什麼便是做什麼，想成為怎樣的人就成為怎樣的人。」

  「……」

  沐清幽起身，道。「您的恩情，清幽不知該如何報答，感謝皇祖母給臣妾做的一切。」

  「既然選擇離開皇宮，就不用如此稱呼自己了。」太皇太后道。沐清幽聞言，點點頭：「臣妾記住了。」「你要知曉，以後離開了皇宮，就沒有人能夠保護你了。也沒有人在身後時時刻刻護著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由你自己算數。你想成為怎樣的人，過一個怎樣的人生，通通都是自己說了算數了。不用再依靠任何人，以後自靠自己。」

  「臣妾明白了……」沐清幽頷首，小聲道。太皇太后望著這樣的沐清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道，她抬手，輕輕地撫摸沐清幽的頭：「哀家的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選擇了一條很是困難的路，以後這條路上沒有人能夠幫你，你該如何是好啊。」

  「臣妾都明白的。」沐清幽道，「臣妾知曉該如何做，還請皇祖母安心。」

  「你知道就好，哀家也不用說什麼了。」太皇太后點點頭，不再多言語任何。沐清幽呼出一口氣來，心中放鬆了不少。

  從今日開始，她的人生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擺布。

  她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