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不公平

  是啊，都是自己的錯。

  若是當初，自己能夠相信皇后。

  若是當初，自己能對皇后好那麼一點，或許如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後果。

  「聖上，真不是臣妾的錯，臣妾哪怕是千錯萬錯，都是因為臣妾愛著聖上，臣妾知曉，現在臣妾說什麼，聖上都不會原諒臣妾了，可臣妾還是希望聖上能認真地聽臣妾說的話，臣妾從始至終，未曾想過要去冤枉皇后娘娘，」念姝說，「臣妾是妒忌著皇后娘娘，因為只有皇后娘娘才能得到聖上的愛，臣妾心中不服氣，可臣妾真的從未想過……要害死皇后娘娘啊……」

  她只是想要將皇后趕出皇宮罷了，她未曾要去害死皇后。

  「念婕妤，你現在說這樣的話還有什麼意義？皇后已經死了。」太皇太后提醒道。念婕妤一哽，咽下一口唾沫，她咬著唇瓣，啜泣著垂下眼眸，她想哭，卻又不知該如何哭。這一切說來都是自己的錯，若非是自己太過荒誕，若非自己一直逼迫著聖上逼迫著皇后，或許根本就不會出現如此局面。

  這並非是自己想要瞧見的。

  「念婕妤，你不必說什麼了，你再說什麼，朕都聽不下去。」顧乾軒冷呵一聲，「現在想想，朕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明明皇后這般的好，朕卻不懂得珍惜，反而將心思放在你這樣一個低賤之人身上，真真不知朕到底在想什麼。」顧乾軒嘆出一口氣來，他現在心如死灰。自己是被皇后拋下的，對於這個結局，顧乾軒沒有什麼好說的，這是自己應該得到的懲罰。

  「聖上，臣妾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萬貴妃接著道，「臣妾一直都喜歡著皇后娘娘，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唯有皇后娘娘一人真心對待臣妾。皇后娘娘曾說過，她不求任何，只求聖上您的目光能注意到她。臣妾一直都不明白，如此好的皇后娘娘，為何聖上就不懂得珍惜呢？」

  「萬貴妃，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也要來責怪聖上嗎？你算什麼東西？」嘉榮太后質問道。萬貴妃哽住了，不敢再多言語什麼。她只是覺得不公平，為何沒有一人為皇后娘娘伸冤，明明皇后娘娘是那麼的冤枉，為何沒有一人站出來。

  「罷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呢？」太皇太后道，「皇后的後事哀家一人處理便是，你們都不許插手。」

  「母后這是什麼意思？皇后的後事自然該有禮部來辦才是。」

  「呵，若是交給其他人，說不定皇后最後連黃陵都入不了。太后，難道你懷疑哀家對皇后的遺體會做出什麼來麼？」太皇太后質問。太后咬咬唇：「自然不敢。」

  「這便是了，」太皇太后道，「既然你不說其他的，那咱們都別說這些了，該如何便是如何處理就好。皇后的事情大家都是哀傷的，想法也都是一樣的，你……」

  「皇祖母，就按著你說的做吧。」顧乾軒嘆出一口氣來，道。

  「你現在知曉後悔了？」太皇太后瞧出顧乾軒心中的悲痛，「當初皇后還在的時候，你為何要如此對待她？她可是你的妻子啊，你為何要對她如此的殘忍？若是對別人，哀家就不說了，可皇后對你如何，你心中應該明白才是，她是那麼好的皇后，失去了她，你如今還笑得出來麼？」

  若是顧乾軒懂得珍惜，他能走出虞姝的悲痛，也能走出不信任人的冷漠心。可他偏偏不願意踏出這一步來，太皇太后希望顧乾軒能踏出，可顧乾軒偏偏不，如此看來，顧乾軒也是到頭了。

  或許從今天開始，顧乾軒將徹底的將自己的心隱藏起來，不再相信任何人。

  「太后娘娘，您……您真的不幫念姝說話了麼？」念姝道。

  「你這丫頭做出這麼多事情來，怎麼？還要本宮幫你擦屁股不成？」太后冷聲質問道。念姝倒抽一口涼氣，雖然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可聽著太后說出這樣的話來時，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難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麼？她不願意相信。

  「是……你們都覺得你們是對的，錯的只有臣妾一個人……」念姝悲戚地說，「可臣妾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喜歡一個人難道有錯麼？臣妾喜歡聖上，所以就成了臣妾的錯了麼？」

  她不明白，自己做的這一切明明都是為了顧乾軒，可為何沒有一個人理解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念婕妤，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喜歡聖上，所以你就陷害皇后？」萬貴妃質問道。念姝咬咬牙：「臣妾陷害皇后什麼了？是皇后娘娘心甘情願的，她原本就對聖上死了心思，臣妾做的不過是推波助流罷了，她根本就不喜歡聖上了，臣妾不過是幫她一把罷了。」

  「幫她一把？你的幫忙可真是低賤啊。」顧乾軒聽不下去，「念姝，在朕眼中，你一直都是一個單純的姑娘，但如今看來，是朕小瞧你了，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單純的人。」

  「是，臣妾的確並不單純，」念姝說，「臣妾是一個有欲望地人，臣妾希望能得到聖上您的心，所以臣妾怎麼會是一個單純的人呢？但臣妾是一個痴情地人啊，臣妾想要聖上能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臣妾更愛聖上您了。」

  「愛？」顧乾軒眯起眼，「你所謂的愛，就是陷害皇后？」

  「臣妾是不是陷害皇后，聖上您心中應該明白的不是麼？」念姝痛心地說，她原本以為，這個世上最清楚自己的人就是聖上，他應該清楚，自己會做什麼事不會做什麼事情。她想要的，一直以來都只是他而已，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會想，什麼都不會要。可單單是這樣的一個想法，卻被顧乾軒形容地那般低賤。

  「臣妾沒有陷害皇后，是在幫著皇后而已。」

  皇后明明就想離去，她不過是推了一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