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執念

  念姝聽不明白沐清幽的意思，但不知為何，沐清幽的話，令她有些許害怕，這個女人，難道還能絕地翻身麼？

  對！

  她應該能做到的，畢竟聖上對她是有執念著，憑著聖上這一條，她想要翻身，絕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念姝咬著牙，她決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可現在最好的法子是什麼，念姝卻不知該如何做。

  ……

  夜裡。

  太皇太后前來看望沐清幽，似乎知曉太后會來，沐清幽并無任何的詫異。

  「你想做的都已經做到了，你真的要離開了麼？」太皇太后問。

  「是。」沐清幽頷首道。

  「不後悔麼？」

  太皇太后嘆出一口氣來，沐清幽咬了咬唇瓣，點點頭。太皇太后呼出一口氣，無奈地嘆息搖頭：「其實，哀家原本應該早早就才想到地，你現在對聖上已經完全死了心思，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怕是……」

  「您要說什麼，您說便是了。」沐清幽說。

  「聖上比起以前，真的有變化，若是曾經，你做出這些事情來，聖上一定會直接將你打入冷宮不留餘地，但現在你瞧瞧，聖上對你是有著……」

  「太皇太后，您不用再說下去了，您說的這些臣妾都是明白的，」沐清幽咬著唇，輕聲道，「只是明白雖是明白，但臣妾不能苟同，是，您說的沒有錯，聖上對臣妾如今已經轉了性子，但聖上並不喜歡臣妾，也不懂得珍惜臣妾，當臣妾失去小公主的時候，聖上對臣妾也是有著愧疚的，他也承諾了臣妾，會好好對待臣妾，可是結果呢……聖上並未如此做……」

  沐清幽說著，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來，她知道，顧乾軒也是人，他也是會後悔的，但自己仍是無法原諒顧乾軒曾經對自己造成的那麼多傷害。

  這個男人，說他沒有心，對他不公平，可若是說他有心，對自己卻是不公平。沐清幽垂下眼眸，嘴角勾起無奈的笑容：「當事情過去一段時辰之後，聖上便是不會再惦記臣妾了，臣妾知道聖上對臣妾的所有想法，但失望就是失望，臣妾無法阻止心中的想法……」

  她曾經給過顧乾軒太多的機會了，可是顧乾軒從未珍惜過，或者說，顧乾軒從未想過珍惜自己。所以，她不願也不想再給顧乾軒機會。這樣，她也不會再貶低自己，也不會為難自己。

  「你真要抱著這樣的想法，那哀家的的確確無法再勸說你什麼，」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哀家會幫你離開宮中。」

  「謝謝皇祖母。」沐清幽說，「在偌大的宮廷，唯有皇祖母才是對清幽最好的人。清幽對不起皇祖母，清幽不是一個稱職地皇后，還記得皇祖母曾經說過，清幽是唯一可以拯救聖上的人，是唯一可以讓聖上忘記虞姝的人，可是如今看來，清幽是做不到了，清幽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拯救不了任何人。」

  沐清幽咬著唇，言語溢滿了無奈。瞧著這樣的沐清幽，太皇太后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只道：「哀家從未看錯過你，在哀家眼中，你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你不用說這些話來，你說的話，令哀家感到難過，是哀家沒有好好考慮你的想法，也沒有稱職地去勸慰聖上。」

  如今的一切，都是聖上一手造成的。

  太皇太后試著去幫助顧乾軒，但最後，顧乾軒還是將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推走，太皇太后想要阻止，卻是無法阻攔。

  ……

  次日清晨。

  冷宮中一聲驚叫喚醒早晨。

  顧乾軒剛下朝，就聽人來報：「聖上！聖上！皇后娘娘歿了！」

  「你說什麼？」顧乾軒只當是自己聽錯了，皇后歿了？

  「您快去冷宮看看吧，他們說今兒個一早去伺候皇后娘娘更衣地時候，皇后娘娘已經……」宮人說不下去，哽咽著道，「聖上，您……您去看吧……」

  顧乾軒匆匆地離開宮殿，沒有一絲一毫的喘息來到後宮冷宮。只見沐清幽躺在床榻上，神色安詳，在沐清幽身旁，則是躺著一封信件，顧乾軒忙不迭是的拆開信件，上面寫道：

  聖上，臣妾是真的累了，從失去小公主的這一刻，臣妾就已經如同丟了魂魄的木偶一般。臣妾想過，去相信聖上的話，相信聖上對臣妾說的，會好好對臣妾的話，可是臣妾相信了，聖上卻還是令臣妾失望了。

  臣妾身為皇后，處在深宮之中一直猶如一個木偶一般。面對命運，臣妾知道不可違抗，可是……可是臣妾多麼希望聖上的目光能在臣妾身上停留，哪怕是一瞬。

  念姝對臣妾而言，是臣妾的一個劫難，她告訴臣妾，塵卻與聖上您的距離。臣妾很是無奈，卻沒有辦法去戰勝。

  聖上，臣妾對您的心是真心的，但臣妾如今的的確確是傷心了，臣妾總是希望，希望一切都能好轉，但最後卻發現，一切都是不可違抗的。聖上……您就放臣妾走吧，臣妾不想再如此下去……

  您遲來的深情，臣妾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皇后昨日還好端端的，今日為何就想著尋死了呢？」顧乾軒問道宮人。

  宮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一人走出，道：「回聖上的話，是念婕妤，念婕妤說……說聖上對皇后娘娘已經死心，這幾日天如此寒冷，念婕妤不許皇后娘娘用炭火，還……還說皇后娘娘是廢后，皇后娘娘絕望了，如此才做出這種事情來……」

  「是有人逼迫皇后的？」顧乾軒眯起眼來，「朕就知曉是這樣，你們既然都知曉真相，為何不看緊皇后？難道你們眼睜睜的看著皇后尋死麼？」

  「婢子們不敢……」

  眾人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顧乾軒沉沉地嘆出一口氣，皇后如今成了這般模樣，她還如何去說道什麼。

  都是自己的錯。

  是自己……沒有好好珍惜皇后。

  床榻上的皇后顧乾軒不願再看第二眼，他心如刀絞，咬牙切齒道：「將念婕妤帶入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