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遲來的溫柔

  「聖上，臣妾真的沒有什麼委屈的地方，臣妾只是恨啊！」沐清幽捶打著胸口道，「臣妾就是恨，念婕妤明明是故意害得臣妾沒了孩子，為何您還要將她留著？您難道瞧不出來，她並非是一個好人麼？」

  「皇后娘娘，這事兒臣妾與聖上解釋過了，真的不關臣妾的事情，臣妾與您保證，真的與臣妾沒有關係，皇后娘娘何必再說這些話來污衊臣妾？」念姝慌了，她明明是為了救聖上受的傷，何來與自己有關，要怪罪就怪罪她自個，明明懷有身孕還要替聖上擋刀子。

  「污衊你？你這個賤人，仗著自己與虞姝長得三分相似，就在這裡胡言亂語，」沐清幽抬起下巴，清冷的目光攜著一抹高貴，「本宮從未將你放在眼底過，你不過只是別人的代替品罷了，就好像是聖上永遠都無法得到虞姝一樣，你永遠都無法代替虞姝在聖上心中的位置！」

  「皇后！」顧乾軒起身，「你說這話是做什麼？」虞姝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結，她明明知道，卻偏偏要去碰。

  沐清幽挑眉：「怎麼？難道本宮說錯了麼？虞姝難道不是你永遠都得不到的女子麼？」

  顧乾軒用力隱忍著，沐清幽若是想要報復自己，他可以讓她報復，甚至可以讓她撒氣，但他不能忍受，沐清幽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后，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身為皇后，怎麼如此不講禮數？」嘉榮太后怒斥道，但心中卻是竊喜的，失去第二個孩子之後，沐清幽總算熬成了怨婦，她這個模樣，還會有哪個男子會去憐惜。

  沐清幽淡淡回頭：「禮數？臣妾並不知曉禮數能用來何用？臣妾這些年裡，在宮中受了這麼多委屈，禮數何曾幫過臣妾？」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顧乾軒質問，「皇后，朕明白你心中有氣，你說出來，朕可以任憑你發泄，但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來。」

  「聖上，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臣妾心中可沒有什麼氣焰，臣妾只是在替聖上感到可悲罷了，聖上，您可知曉這後宮之中有多少女子愛您麼？」沐清幽指著顧乾軒身後的妃嬪，問話道。

  顧乾軒不答。

  「說不出來是不是？那是因為這群女子根本就不愛你，他們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權力罷了，」沐清幽說，「就連臣妾也是一樣，臣妾曾經在聖上跟前說過，臣妾為了聖上您，願意做許多事情。但是這些話，其實都是臣妾騙聖上的。」

  「你說什麼？」顧乾軒不敢置信，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臣妾從未喜歡過聖上，在臣妾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被眾人虎視眈眈，那時候，臣妾就知曉，若是沒有聖上的寵愛，或許臣妾真的會死在這宮中，所以臣妾不斷的向聖上示好，不斷的向聖上您表明心意，臣妾成功了，就算聖上不喜歡臣妾，但也會護著臣妾了。」

  沐清幽心下爽快了許多，傷害顧乾軒，是自己一直都不敢做的事情，也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害怕的事情，他不願意顧乾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是顧乾軒呢，總是將刀最堅硬的部分對準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顧乾軒問話道。

  「臣妾自然知道，恐怕是聖上不知道吧？」沐清幽挑眉，「但臣妾也算錯了一件事，臣妾原本以為，只要讓虞姝回去，聖上就可以完全是臣妾的人了，以後臣妾就可以獨得聖上的寵愛，但臣妾錯了……聖上根本就不會愛臣妾任何，」沐清幽嘆出一口氣來，「所以，臣妾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當初放走虞姝，是臣妾故意為之的，臣妾想的是獨自霸占聖上，但臣妾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皇后娘娘，您現在說這樣的話是在惹聖上傷心麼？讓你不開心的人明明是臣妾，您何必用這樣的話傷害聖上呢？」念姝問道。皇后瘋了，她簡直是瘋了。她說此話，是想與聖上離心，只有聖上，才會相信了她的話。畢竟聖上並不愛她，可他們這些旁人看得真真切切，沐清幽對聖上用情至深，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但這對自己也有好處，沐清幽敢如此說，證明她是真的要與聖上一刀兩斷了。

  「你繼續說。」顧乾軒沉下一口氣來，嘆息道。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會說出什麼話來。沐清幽聞言，繼續道：「聖上，臣妾原本以為臣妾受了傷之後，你就會憐惜臣妾，但臣妾沒有想到，你還是這般無情。除了來看望臣妾之外，你其餘時間都是在別的妃子那兒住著。

  你對臣妾只有愧疚，並無其他東西。」

  「是，朕的確是對你有愧疚，」顧乾軒承認道，「但只要你願意，你與朕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不會的。」沐清幽搖頭道，「與聖上重新開始，聖上以前也是與臣妾如此說過，可是結果呢？結果聖上卻是如何對待臣妾的？臣妾不想再相信聖上的話，一丁點也不願相信了。」

  「所以，你就推了念婕妤麼？」嘉榮太后順水推舟的問。皇后也不過如此，原本以為她是會隱忍的姑娘，只要她死咬著不承認，聖上是會相信她的，他們要想讓聖上徹底對她失望，明明應該多費點時間才是，但是沒想到，皇后居然自己往坑裡跳去。

  「是，臣妾就是妒忌！」

  沐清幽道，「臣妾就是瘋狂妒忌這個賤人，她有什麼好的，無非就是與虞姝長得三分相似罷了，她能有什麼比得過臣妾的？她腹中的孩子難道就是聖上的種麼？太后娘娘，您可別忘了，這個女人當初可是下賤的青樓女子，她身子本就不乾淨，想必肚子裡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聖上的！」

  「你胡說什麼！」念姝的臉色通白，她可以忍受任何誹謗，但不能忍受有人用自己的名譽來胡亂造謠。她腹中的孩子就是聖上的，「臣妾是清白之身嫁入宮中的，不是什麼不乾淨的人，嬤嬤給臣妾點過守宮砂，臣妾是一個乾淨的人，皇后娘娘，您何必說這樣的話諷刺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