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徹底看穿

  太皇太后搖搖頭，或許在曾經，自己也曾這般瀟灑過。沐清幽看淡了顧乾軒，他的所作所為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失望，令她絕望，所有人都清楚，終將會有這麼一日，沐清幽徹底的看穿了顧乾軒。

  這對顧乾軒而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的他，根本不懂得何為珍惜，那就讓他失去一次自己原本可以好好珍惜的女子。

  「若你真的要走，哀家願意幫你。」太皇太后道。

  沐清幽不敢置信地望著太皇太后：「真的麼？」她是一代皇后，說離去就離去，未免……

  「虞姝曾求過哀家，若是有一日，你想走了，她讓哀家不要攔著你。哀家如今覺得，虞姝說的沒有錯，她看人看得很透徹，她也知曉，終有一日，你是會走的。」太皇太后道。沐清幽垂下眼眸，似是想要說道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執起娟帕，抹去眼角的淚。咬了咬唇瓣：「那就請讓我出宮吧。」

  「皇后，這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南淵的皇后，你私自離宮，是不能再回魏朝的，」太皇太后道。沐清幽頷首：「我明白的。」

  「那你便是去做吧。」太皇太后道。

  沐清幽點點頭。

  ……

  念姝忐忑的在書房等待著，目光小心翼翼地望著顧乾軒，在等著他最後撂下狠話來。顧乾軒冷冷地抬起眼，在沉默許久後，問：「那日，你是不是故意向前靠的？為的就是讓朕救你？」

  「聖上，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您可以污衊臣妾所有……但唯獨這件事，您不能污衊臣妾，臣妾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從未有過，聖上您說這樣的話，是在令臣妾傷心！」念姝咬著唇，悲戚道。

  顧乾軒眯起眼，他並不愛這個女人，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自己心中放著一個虞姝。可那日，他還是去救了這個女人。他後悔了，若是那日，他直接放開她，或許皇后的悲劇根本就不會發生。

  顧乾軒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皇后已占據了他的心中一個地位。

  「不是這樣的……」念姝顫抖著聲兒道，「聖上，這件事臣妾真的不知曉，那可是西域的舞女，臣妾怎麼可能……與那樣的人有關聯？

  皇后娘娘沒了孩子，臣妾很是難過，也很是自責，臣妾寧願那日死的人是臣妾，可是臣妾沒有辦法去挽救，若是聖上以為，這件事都是臣妾一手造成地，臣妾願意……願意承擔後果，願意……願意去接受這樣的結果……」

  顧乾軒嘆出一口氣來，其實真正做錯的人並非是念姝，而是自己。他心中本該明白才是。

  「念姝，你跟在朕的身邊已快有兩月了……」

  「是……」

  念姝頷首道。

  顧乾軒嘆出一口氣來，挑眉問：「那你可知曉，你所作所為，最後會是怎樣一個後果？那日就算是你不情願，也是你的不小心，可是皇后的的確確是受了傷害，你又如何去補償這件事？」

  「聖上，只要是聖上您吩咐的，臣妾都會去做，」念姝頷首，咬著唇傷感地道，「臣妾一直明白，臣妾是比不上皇后娘娘在聖上心中的地位的，臣妾也從未想過要與皇后娘娘比較。那日，看著皇后娘娘陪伴在聖上身邊，臣妾的確……心頭來了妒忌……

  所以，才會靠近聖上。其實臣妾清楚，臣妾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若非不是聖上青睞，臣妾恐怕這輩子都無法來到這裡，所以，臣妾無怨無悔。」

  她做這些，都只因自己深愛著顧乾軒，那日顧乾軒願意給自己擋刀，念姝已覺得死而無憾了。自己能被南淵最偉大的男人深愛著，她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朕會殺了你？」顧乾軒問。

  念姝搖頭：「臣妾並無這個意思，但……目前看來，臣妾犯下的罪過是無法被人原諒地，所有人都可以來怪罪臣妾，就算聖上想要包容臣妾，怕也是於理不合，所以，臣妾……願意接受……接受聖上對臣妾的一切判責。」

  「……」顧乾軒吃了一口茶，沉吟著抿緊薄唇。他不願意懲罰念姝，可若不懲罰念姝，他又如何給皇后交代呢？但這個女子，她是自己對虞姝的念想，顧乾軒不願放她離去。顧乾軒沉沉地嘆出一口氣來，抬眸道：「你離開皇宮吧，以後朕不想再看見你了。」

  念姝攥緊手指，她心中明白，自己遲早都會有此判決，她也明白，自己的命運就該如此。可當顧乾軒真的說道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硬生生的扯疼了起來。她不願，也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聖上，臣妾……」念姝跪下，「臣妾明白聖上有多痛恨臣妾，但臣妾有一個請求，還望聖上能夠答應臣妾，若是聖上能答應臣妾，聖上讓臣妾做什麼，臣妾都是心甘情願的。」

  「你且說。」顧乾軒說。

  「臣妾如今已有了聖上的骨肉，」念姝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是昨兒個太醫給臣妾診斷的時候給臣妾說道的，臣妾可以欣然赴死，哪怕是聖上將臣妾打入牢籠，但還請聖上讓臣妾在這深宮之中生下聖上的孩子。」

  「這件事，你為何不提前說？」顧乾軒眼中生出幾分動搖。念姝扯了扯嘴皮，無奈地笑笑：「皇后娘娘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這廂馬上就有了，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曉，她豈不是會難過？臣妾不想瞧見皇后娘娘難過，所以，臣妾……」

  「好，如此所說……」

  「既然懷了龍子，怎麼還有被打出宮一說？」

  顧乾軒剛應下，就聽門外傳來嘉榮太后的聲音。嘉榮太后早就來了，只是聽二人一直說話，她便是不打擾。沒有想到，居然聽見這樣令人歡喜的事兒。

  顧乾軒如今膝下無子，念姝有了身孕自是好事兒。

  更何況，念姝是南淵之人，她腹中的孩子則是南淵皇家的骨肉。

  其次，念姝是一個卑賤之人，這有利於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