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想離開了

  顧乾軒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這個女人，他明明知道，她是如此的愛著自己，可自己呢？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去傷害她。顧乾軒不願意如此，卻還是如此做了。

  沐清幽閉上雙眸，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以前失去小公主的時候，她難過地快要死掉，可是現在，她已經心如死灰。過去了……都過去了……

  她再痛苦又能如何，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樣的痛苦，這是自己的下場……

  畢竟，她曾經是那麼的卑微，與顧乾軒的愛情，也是自己卑微而得來的。

  「聖上，臣妾以後不會如此做了……」沐清幽淡淡道，「臣妾對聖上已經沒有往日的感情了，臣妾現在，什麼都不想，對聖上，也沒有任何的喜歡了……」

  「皇后，朕不明白，你為何要怪罪在朕的身上？」顧乾軒問，「難道是因為朕救了念姝麼？你應該知曉，朕還未走出來，朕……」

  「您已經走出來了，您救了念姝，是因為您心中是有著念姝的，所以您才會救了她，您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念姝，只是您不願意承認罷了。聖上，臣妾雖不是聖上的心上人，卻是最了解聖上的人。」

  虞姝緩緩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她試圖走入顧乾軒的心中，但她總是做不到，但是念姝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走入，甚至為了救她的性命，顧乾軒險些犧牲了自己。

  這代表什麼？

  他並非是走不出虞姝的陰影，並非是一定非虞姝不可。

  他只是，單單不喜歡自己而已。只要那人不是自己，顧乾軒是能夠接受的。

  「聖上，你走吧……臣妾現在不想瞧見您……」沐清幽咬牙切齒道，「哪怕是為了臣妾，也請您走吧，臣妾真的累了……」

  顧乾軒動了動唇瓣，他想要說什麼，卻沒有道出話來。最終，顧乾軒站起身，轉身而去。沐清幽望著顧乾軒的背影，一滴絕望的淚從眼角滑落。

  她不想他走的。

  哪怕是剛才，自己心中仍是有些許期待。

  可是顧乾軒還是轉身了。

  他走了……

  若是他願意再留在自己身邊，或許自己並沒有這般難受。現在，她的心好像快要疼死過去了。沐清幽嘆出一口氣來，沐清幽啊沐清幽，你還要傻多久呢？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愛自己啊。難道自己要傻傻的等著那個男人愛上自己麼？

  不可能的……

  「聖上！」

  念姝瞧見顧乾軒出了房，連忙走上前去，「臣妾聽聞皇后娘娘的孩子沒了，皇后娘娘現在可還好？」

  「你為何什麼都想知道？」顧乾軒的聲音驟然冷下。念姝怔了怔，她從未瞧見過這樣的顧乾軒，往日顧乾軒與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幾近溫柔，可是現在，從他眼中，自己瞧不見任何的溫柔。

  「臣妾只是關心皇后娘娘罷了，若是聖上不喜歡，臣妾不問就是了。」念姝委屈的說。

  顧乾軒眯起眼：「念婕妤，你跟著朕來書房，朕有話想要問問你。」

  「是。」念姝頷首，上前跟著顧乾軒。

  ……

  太皇太后來看望沐清幽時，說道了刺客的事情。刺客是南淵的人，偽裝成西域的舞女行刺聖上，她如今已經暴斃了，現在所有線索已經斷下，所有人都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沐清幽淡淡的聽著，好似在聽別人的事情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孩子，是哀家錯了，」太皇太后道，「哀家以前說過，讓你與聖上好好的，現在看來，是哀家錯了……」沐清幽抬頭，目光委屈且哀涼地望著太皇太后：「皇祖母，您別如此說，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選擇，臣妾不怪任何人，還望皇祖母也別怪罪在自己身上。」

  「這一次，就連太后娘娘也瞧在眼中，你是真真喜歡著聖上的，你是一個好丫頭。」

  太皇太后說。

  沐清幽淡淡一笑：「太皇太后，臣妾有一句話，只想與太皇太后您說，不想被別人聽了去。」

  「你說，你想說什麼。」太皇太后焦急道。

  「太皇太后，臣妾……臣妾不想……」沐清幽頓了頓，「臣妾這一次是真的想要走了，臣妾知道，臣妾身為皇后，不該離開皇宮，可是現在，臣妾真的忍不住了，臣妾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聖上與哀家說了，他知道了你，是真心對待他……」

  「聖上以前也知曉，臣妾是真心對待他的……」沐清幽說。

  「這不一樣，這一次聖上是真的著急了，」太皇太后解釋道，「他明白，你對他而言地意義是什麼，你是一個好孩子，你……」

  「你是想說，聖上關心我了，是麼？」太皇太后的話還未說罷，沐清幽挑眉，輕聲問。太皇太后點點頭，沐清幽呼出一口氣來，搖搖頭：「哪怕是再冷血的動物，旁人總對他好，他也是會感動的，更何況是聖上呢？聖上只是因為臣妾對他好，所以，他才對臣妾……」沐清幽說道此處，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來，「但這不一樣，臣妾要的，從來都不是聖上的憐憫……」

  或許，她曾經想要過。

  曾經，顧乾軒哪怕多給自己一個眼神，自己心中也是感動的。可是現在不一樣，她不會再如此傻了。她也不想再當這樣的傻姑娘了。

  「皇后，你是皇后，你能去哪裡呢？」

  「無論去哪裡，只要能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可以。」沐清幽說，「皇祖母，說不痛恨是不可能的，當他撲向念婕妤的時候，臣妾的心已經死了，臣妾一直都不明白，為何有的人的心，無論怎麼去暖，都是無法暖地呢？」

  「皇后，這並非是你的錯……」太后道。

  「臣妾知道，不是臣妾的錯，可是臣妾不想再如此卑微了，」沐清幽說，「臣妾不想再過這樣卑微的日子，若是留在宮中，臣妾永遠都是活在暗無天日之中，曾經，臣妾為了國家嫁入這裡，但是現在……臣妾想要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