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幫她說話

  沐清幽不解。

  太后緩緩道：「你別以為本宮不曉得，虞姝是被你給放走的不是麼？」沐清幽咬著唇：「不是，太后娘娘誤會臣妾了，臣妾哪裡有膽子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旁人在太后娘娘跟前耳語了什麼，說道臣妾壞話。臣妾就算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

  「你不敢什麼？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嘉榮太后輕笑出聲，她坐下身子，輕語道：「沐清幽，你也算是一個大家閨秀了，只是我不明白，好端端一個大家閨秀，為何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太后娘娘說的是什麼意思？」沐清幽聽得模糊。

  「你不明白？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與本宮裝呢？」太后輕呵一聲，「沐清幽，虞姝離開宮，難道不是你做出來的事兒麼？你還在我跟前狡辯什麼？若不是你，虞姝怎會離開宮中呢？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都說虞姝在聖上跟前跳入護城河，可當日知曉虞姝在城門上的不只有你麼？」

  沐清幽哽住，的確，當日地事情是她所為，如此蹩腳的演技怕是騙不了任何人，別說太后娘娘了，就連自己也是騙不了的。沐清幽呼出一口氣來，低頭道：「臣妾不知曉太后娘娘說什麼。」

  「啪！」

  一聲脆響，嘉榮太后的巴掌直接落在了沐清幽的臉上。沐清幽沒有躲開，硬生生地迎上了嘉榮太后的巴掌。

  「疼麼？」嘉榮太后冷聲問道。

  沐清幽沒有回話。

  「若是疼，你就說出來！」嘉榮太后道。

  沐清幽咬著唇，一句話也不曾說。嘉榮太后輕呵一聲：「沐清幽，你還真是了不得，你可知曉你都在做些什麼？你失去了小公主，所以你做的事情，聖上都不追究，但聖上不追究，不代表本宮不追究，本宮會找尋出真相，讓你……」

  「母后，你這是做什麼？」

  嘉榮太后的話還未說完，房門打開，顧乾軒從書房內走出。他的目光緩緩看向沐清幽，見沐清幽紅腫著的臉龐，微微暗了暗目光，道：「母后，您何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兒啊，你可知曉，這個女人背叛了你？你好好想想，她與虞姝關係如此之好，虞姝不是她放走地，還會是誰放走的呢？」嘉榮太后道，「你就別幫著她說話了，你……」

  「母后是不是忘了，兒臣與母后說過什麼？」顧乾軒問。

  嘉榮太后一頓。

  「兒臣說過，兒臣的事情以後都不希望有母后參與，兒臣不想讓母后一直管束著兒臣，皇后對兒臣如何，兒臣心中自然知曉，用不著母后在這裡說道什麼。」顧乾軒道。

  嘉榮太后不敢置信地望著顧乾軒，這還是自己的孩子麼？居然幫著外人說話。她咽下一口唾沫，指著眼前的沐清幽，眼中全然是心痛：「母后這是幫你，你怎麼就瞧不出來，你以為這個女人真是什麼好人麼？你瞧瞧，這些年內，她可做了一件像樣地事情來？她一心向著虞姝，根本就不向著你，她可是你的皇后，心卻是向著別人，你留著這樣的女人在身邊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有沒有好處，自然不需要母后來操心。」顧乾軒說著，抬手輕輕地撫摸沐清幽被太后娘娘教訓的臉龐，原本白皙的臉龐赫然出現一道紅印子，瞧上去是如此令人心疼，「母后，你若是真的在意兒臣，今日你也不會說出如此傷害皇后的話。母后，兒臣還是那句話，兒臣的事情用不著母后來操心，母后請離開吧。」

  沐清幽感受著顧乾軒指腹的溫度，她從未被顧乾軒如此溫柔的對待過。以往，顧乾軒對自己只有冷嘲熱諷，或是只有無視，今日是他對自己獨有的溫柔。

  她忍不住想要多去感受一些，想要多去靠近一些。原本心中的埋怨，通通被顧乾軒的溫柔，在此刻消融下。

  「……」嘉榮太后吃癟，不再多言語什麼。

  她轉身而去，沐清幽凝視著嘉榮太后離去的背影，嘴角動了動，道：「聖上，您這麼對太后……」

  「以前，正是因為朕太過聽母后的話了，」顧乾軒說，「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局面。」沐清幽低下頭，望著顧乾軒收回的手，她唇瓣動了動，不自覺地想要去握住顧乾軒剛才給與自己溫柔的那雙手，可還未碰上，顧乾軒卻將手指抽回，沐清幽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只得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聖上，臣妾想要知道，在聖上心中，是不是還在怪罪臣妾？」沐清幽小心翼翼地問。

  「朕怪罪你什麼呢？」顧乾軒反問。

  「虞姝的事情。」

  「朕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朕不會怪罪你，你做的事情朕能理解，」顧乾軒說，他望著沐清幽，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現在朕還有些許不習慣，所以對待你或許冷漠了些許，但是朕會慢慢的習慣，慢慢去習慣有你在身邊該有的模樣，能給朕一點時間麼？」

  他想去嘗試著，去對自己真正值得的人好，他想去嘗試著，對沐清幽好。他欠了沐清幽太多。

  「聖上，您這幾日……」沐清幽擔憂地問。

  「沒有什麼，只是朕在思考一些事情罷了，」顧乾軒說，「朕現在正在慢慢的去習慣，也在慢慢的忘卻，沒事的。」沐清幽動了動唇瓣，似乎想再問什麼，卻什麼都問不出來。她與顧乾軒之間總是隔著什麼，讓自己想要去靠近，卻是靠近不了。顧乾軒知道沐清幽的心意，他想去接受，但是接受之中，卻還是帶著一抹別的情緒。

  他還沒有準備好。

  「你先回去吧，朕這幾日都會來你這裡。」顧乾軒說。

  沐清幽不敢置信地望著顧乾軒，他真的在嘗試著對自己溫柔。

  「放心，在朕的心中，你會漸漸重要的。」顧乾軒道。沐清幽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頷首片刻，起身離去。顧乾軒望著沐清幽離去的背影，沉沉地嘆出一口氣來，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